卓越不动声色,就是不开门。
    就当家里沒人好了,他怎么可能给他开门,且不论对方本來就是他讨厌的人,就算不是,这种非常时期,开门不是自寻死路呢么!
    “你干什么呢?”门外响起了程欣的声音,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你出去了?”显得有点惊讶,杨斯墨回头说道,“我看你子里有灯,还以为你在家。”
    “我就趟楼,关什么灯啊!”程欣说,“你这拆房子似的,干什么呢!”
    “我找你有急事!”很快,杨斯墨恢复了正常的语速说道。
    说完,他就沒文了。
    程欣说,“什么急事,说啊?”
    “在这里?”显然,杨斯墨有点惊讶,“还是先进去说吧!”
    “进去什么啊,里面乱着呢,有什么话赶紧说,我忙着呢!”她敷衍着说。
    “这里……不太方便吧!”显然,杨斯墨并不打算在这里说话,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会在门口说话,要知道,本來他们之间的往來,就算是很隐秘的。
    “真是麻烦!”程欣拧起眉,转身掏钥匙,一边掏一边大声的说,“那,进说吧?”
    看着她的样子,杨斯墨总觉得她今天有点古里古怪的,可是那里古怪,也不太说的出來。
    推门入室,客厅里果然显得有些凌乱,杨斯墨吓了一跳,“你这进贼了?”
    程欣是个爱干净的人,每次來都是干干净净的,不说一尘不染,起码也是看着很舒服的。
    “就说在收拾东西,好了,有什么事儿你就赶紧说,我这忙着呢!”她很不客气。
    对于杨斯墨,她从來就不需要给予太客气的态度,他是找她合作,不是她找他。
    “忙什么,是不是最近有什么行动?”他立刻紧张起來。
    “沒有,跟你沒关系!”程欣一边说着,转身去倒水,眼睛不动声色的在子里扫视一圈,当看到自己卧室的门是虚掩着,只露出一条缝隙的时候,眉心微蹙了。
    “卓家门口的警卫松懈了,你知道吗?”杨斯墨见她不耐烦,便直截了当的进入正題,“很明显在少,约莫这是要恢复正常了!”
    “是吗?”程欣淡淡的说,对于这个,似乎向來沒有太大的反应。
    “你不惊讶吗?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杨斯墨说,“除非卓越已经抓到了,否则的话,他们为什么要撤离。”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觉得沒用,不过,这些又关你什么事呢?”程欣转过身看着他,俨然一副你吃多了的表情。
    摇了摇头,杨斯墨说,“你答应我的事,自然要做到,我答应你的事,也会做到,上面难道沒有任何的指示吗?”
    他这样说,程欣略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自己卧室的门,见着沒有一丝丝的动静,这才稍稍放心了一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联络你的,最近,不用主动联络我,我可能经常不在!”
    杨斯墨不语,片刻后,突然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能有什么事?”她反问道,“再说了,我跟你之间,本來也不存在互相交代,我沒必要对你坦诚我所有的事吧?”
    说來,也是这么个道理。
    既然这么不受欢迎,他干脆站起身,走到了门口,想了想又转过身來,“虽然说目前算是我需要等候你的指令,但并不代表我就是得听你的,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别的企图!”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
    程欣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最后他丢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当真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他以为他真的这么呼风唤雨,这么无所不能么?如果不是前面有人挡着做盾牌,他算什么。
    不过,此刻也來不及想这么多,卧室的门轻轻的打开了,卓越从里面走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种笑容,让她打心里有点儿发毛,又要强自镇定,“你笑什么?”
    “沒想到,你跟他居然还有來往!”这是他看到杨斯墨后第一个想法。
    他倒是真不知道,原來程欣跟他之间还有往來。
    “认识而已,沒什么稀奇的。怎么了,你也认识?”她故作惊讶的说。
    “算有点过节!”他点头,算是承认了。
    “你有过节的人还少么?”程欣笑了起來,将手里调好的酒递给他,“我的新尝试,试试看?”
    接过酒,他浅浅抿了一口,“甜了点。”
    “不喜欢甜的?”程欣自己也品了一口,显然还算是满意的。
    “不是不喜欢甜的,而是太甜了,会让人麻痹大意的!”他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还是给喝完了。
    看着他,程欣笑起來,“你当真是跟过去不太一样了!”
    “这句话这两天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哪里不一样了?”他倒是觉得沒有什么区别。
    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了里面巧克力色的肌肤。
    卓越这人特不禁晒,别看是成天在太阳训练的,但是他的肤色一点都不稳定。
    十天半个月不晒,很快就恢复了白皙,训练几天,慢慢就是小麦色,巧克力色,简直是变化多端。
    看着他,程欣的喉头滚动了一,仰起头,也把酒给喝光了。
    “总之,就是不太一样了!”她说道。
    以前的他,感觉更严肃清冷一点,不好接近,也给人不好打交道的感觉,可是最近的他,似乎温和了许多,而且……性感了许多。
    “那或许是你以前不太了解我!”他笑了笑,“对了,你们方才说,什么指令,什么上面的?你还有上级领导?”
    “他胡说八道的!”显然,程欣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她说,“你总住我这里也不是个事儿,想办法走吧!”
    “怎么,这么快就嫌弃我了?”卓越看着她说。
    “不是嫌弃你,毕竟孤男寡女,也不太方便!”她说,“如果以后有一天你妻子知道了……”
    “那又如何?”他说,“我们并沒有做什么亏心事,不是吗?还是说……你对我有想法?”
    他从來沒有这样轻佻过!
    程欣有点震惊,但是说是轻佻,他又像是开玩笑的,可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却让她乱了。
    眼神有些慌乱,避开他,嘴里说着,“我到不知道,你几时会开玩笑了!”
    “你不知道的,还很多!”他微笑着说。
    “对了,不说这个,你跟杨斯墨什么过节,怎么会招惹上这个人的?”她故意避重就轻的转移话題。
    卓越说,“他有个女儿,有点轻微的自闭症,还有点麻烦,但是很喜欢小染,想让她做家教,但是小染不愿意,他又纠缠不清,所以就……”
    “哦!”似恍然大悟,她说,“不过,杨斯墨挺有钱的,做他家的家教,是个不错的工作,为什么你妻子不愿意呢?”
    “我沒细问,她不愿意,那就算了呗!”他耸了耸肩说。
    眼眸黯了黯,她说,“你真的很疼爱你的妻子!”
    疼爱到只要她不喜欢,就随她的心意不去做,很简单的事,但是有很多男人就做不到。
    “我家门口的警卫松懈了,你有什么看法?”卓越似乎对于提到了小染的事,就刻意不去继续这个话題。
    程欣便也很聪明的不去触碰,“难道不是应该你有什么看法吗?毕竟,这事儿是因你而起!话说回來,我真的很好奇,到底什么样巨大的利益,能让你冒这么大的险!”
    要知道,这可差不多就算是众叛亲离了,这辈子几乎沒有翻身的机会。
    “这个……以后会告诉你!”他神秘兮兮的说。
    也是,这么重要的事,他谁都沒有说,包括父母妻子,却又怎么会告诉自己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在我这,一直耗去?”叹了口气,她说道。
    “怎么,不耐烦了?”他望向她的眸子,是那么的幽深,几乎让她看不到底,心头乱撞。
    “就算我耐烦,你能呆多久,终究还不是要离开的?”她意味深长的说,既然总归是要分离的,确定日子,心里也有个数。
    “如果我说,不离开了呢?”他似真似假的说。
    就好像在两个人之间了魔咒一样,程欣望着他,怔怔的移不开眼,她深吸一口气,总算是让自己清醒过來,正要说什么,电话铃突然响了。
    “你等等!”她说,转身去接电话了。
    看着她的背影,卓越的目光幽深起來。
    警卫松懈调走只有一种可能,欲擒故纵!
    一直严密的防守,他自然不会出现,那就慢慢撤离,一步,恐怕就是可以让家人自由的进出,自由的活动,好像什么事都沒有发生那样,这样的话,自己或许会去主动联系,那就能顺藤摸瓜了。
    但是,他不会去联系的,所以在外面这么久了,一个电话都沒有往家里打过,绝对不会有人想到,他不联系父母和妻子,却在程欣这里,而且就在这个城市。
    程欣在阳台接电话,阳台的门是关上的,她显得很是谨慎。
    谨慎好,只有谨慎的人,才适合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