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做什么,可是在见到面前这个男人的时候,唐静芸的心底竟然罕见的升起了几分心虚的感觉。八八读书,.@.∞b/>
    她在心底唾弃自己,想她纵横京都,不管是发迹前还是发迹后,坑蒙拐骗的招数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坑了自己的老子都能够表现的再从容不过,怎么一碰上这男人就变成另一副样子了?
    姜晔心中又气又好笑,别看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神态从容,可他好歹也是同床共枕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那其中的微妙的表情?配上她刚才的那番话,那简直就是妥妥的夜会情郎的即时感啊!
    他不着痕迹的推开她走进屋子,环顾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痕迹,只有开着的窗户和在夜风中飘荡的窗帘。
    他转头看向唐静芸,伸手猛地捞起唐静芸的腰,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眯眼,“芸芸,我的宝贝儿,告诉我,人呢?”
    唐静芸的眼神微微不自在的撇开,这样强势而霸道的姜晔她都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了,他那眼中浓烈的独占欲和妒忌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悸动了一下,像是心底的某一根弦被挑动了。
    “什么人?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姜晔眉头一挑,箍住她腰的铁臂用力,直接将她半腾空的抱起,“不懂?那看来我这为人丈夫的,应该教教你这做妻子的本分呀!我可记得你才前几天跟我保证过不会被外面的小鲜肉勾走的!这下子就要来挑战我的底线了?”
    唐静芸伸出手,握住了他的那只大手,“没有。一个、一个勉强算是朋友的人,刚才来和我谈点事情。因为身份敏感才走的窗户。”
    姜晔低头,盯着唐静芸,好似在审视话语的真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唐静芸,让唐静芸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姜晔特别的危险,让她有种自己要被吃下去的错觉。
    只见姜晔走到窗户边,看了眼窗户的情况,然后将窗户关上,重新锁上,拉起窗帘。
    他是个身材极有料的男人,就算是模特界那些顶尖的模特也未必比得上他的身材,拉窗帘的时候手臂力量涌动,牵动了腰腹的肌肉,让那件衬衫一瞬间勾勒出有力的腰身,让站在原地的唐静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和姜晔闹翻后旷了许久的身子里突然涌动起一种热潮。
    麻蛋,她想要这个男人!
    该死的,她竟然想要这个男人!
    没错,她就是想要这个男人!
    她的脑子里想过很多念头,在她自己还没有分辨出这些念头的根源的时候,身体已经本能的走上去,从背后搂住了姜晔宽阔的身躯。
    姜晔还在拉窗帘的手一顿,眼眸深处翻腾起一种暗黑深沉的东西,眯眼,转身将唐静芸抱了个彻底!
    ……
    等到唐静芸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摸了摸自己旁边的被窝,还是热的,想来男人刚离开不久。
    她忍不住好笑,也就是在这个男人身边她才会睡的这么死,连他起身都不知道。要知道在此之前,就算是在安平的地界山太逗保持着警惕,毕竟在这片不太安宁也不太熟悉的土地上,她是本能的持有戒备。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翻身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像是被人拆了一遍似的!
    她扶着自己的腰坐靠在床头,然后随手拿起备好的睡袍披在身上,心底有些不痛快,姜晔这混球不会是吃了就跑了吧?
    好在没过一会儿姜晔就推开门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只碗。
    唐静芸猛的抄起身边的另一个枕头扔向姜晔,“你还知道回来啊!”
    姜晔下意识的一矮身,躲开了枕头。
    “你还躲!”唐静芸拿起旁边的烟灰缸,觉得分量太重了,又放下,却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只能恨恨磨牙。
    姜晔赶紧将自己手上的粥放下,瞥了眼一边的烟灰缸,他就知道他家芸芸舍不得。
    他坐在床边,看见唐静芸那羊脂凝玉般的肌肤从未穿的太过严实的衣服上泄露出来,上面还有青青紫紫的痕迹,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他大手一捞,将唐静芸从被子里挖出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将她抱了个满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果然,他最近总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些什么,分明就是缺了这么个大宝贝。
    “怎么了?一见我就发脾气啊,是不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他笑问,低头抓住唐静芸的一只手往自己的脸上招呼,“打呐,别手软,我刚才躲是怕翻了粥,再去弄还要时间,饿坏了我家大宝贝可怎么办呀。”
    唐静芸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反手握住他的手,一根根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你就是仗着我心软,舍不得伤你一点点,装,继续装!”
    姜晔笑着低头亲吻她的脸,密密麻麻的亲在她脸上,那种浓郁的感情让人有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
    唐静芸很明显被他安抚了,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样子,现在就只剩下哼唧两声示意着自己的不满了。
    “我都偷偷溜到缅甸来找你了,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少不得要惹上麻烦。这样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行为,也就你有这个资格。”姜晔笑眯眯的哄着,很明显,他现在很餍足。
    他握住那只手滑动到自己的胸口,“听,它只在为你跳动。”
    唐静芸笑了笑,这个男人也终于被自己调教的开始会使用甜言蜜语哄人了,“饿了,我要喝粥。”
    “好。”姜晔笑着把粥碗端过来,“我喂你还是自己喝?”
    唐静芸笑睨了一眼姜晔,自己端过来喝粥。
    姜晔见她神色很愉悦,缓缓的讲述了京都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以及他的那些手段。
    “严系的材料很多人都递上去了,是上头强行压着高伟峰一手办下来的,余辰鸿,你还有印象吧?那小子我把他撸下去了,他倒是也挺能够忍的,勉强托了几个余老爷子有恩的人,直接下方到小地方去做副镇长了。余家的其他人情况都不太好,都不是太干净的,余晴柔胆子也大,被查出来后直接上了军事法庭。”
    不过就算是去做副镇长,也只是相较而言比较好。要知道本来余辰鸿看上的位置,本来是南方某个经济发达城市的一把手,就算一把手争不到,二把手也是稳稳的。比起现在来,岂止是差了一个两个的档次。
    “至于严家那里,牵连甚广,这件事也没有公开处理,我只知道严家在京都一系的人马扫的差不多了,唯独剩下以前依附严家的夏家一系,这一代夏家的家主挺有能力的,本来还有望五年一轮入主京都,现在受了牵连,蛰伏西南。严老爷子现在患了重病,变相的软禁着。”
    听着姜晔这样平淡的叙述,唐静芸却不难想象当时京都的那种无声的激烈斗争,看不见刀光剑影,却比什么都要危险。
    她是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并且还曾经一度牵扯其中,成为各方角力点,深知在那种时候的无声的压力,足够让很多心智不坚的崩溃。很明显,姜晔并不是会崩溃的弱者,他是凯旋而归的胜利者。
    她喝完粥,姜晔把粥碗接过去,正巧来了个电话,他看见来电显示后就走出去接了。
    唐静芸倒是没怎么在意,她起身,将自己的睡袍穿好,站在半开的窗户边俯视着外面的大地。
    她有一个习惯,如果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喜欢站在这样的环境里静静的思考,用俯视大地的眼光来不断的告诫自己,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将拥有一颗广阔的心。
    我们头顶轮转的太阳,和脚下踩着的土地,都将在自己的生命里永垂不朽。
    她忍不住勾起唇角,严家终于倒了,那个纵容了她死亡的家族,在后世的十年里蓬勃发展直至隐天蔽日的家族,终究倒在了这一年的夏末秋初之际。8☆8☆.$.
    她不由想起了自己汲汲营营的谋划,那轰然倒塌的徐家、方家之流,不过就是这万丈高楼倒塌的前奏,至于那些依附在严家之流的人,在这两年里也悄然无声的落马了一批,那些人曾经是后来严家的中坚之力,可惜在他们还没有发展前就已经被掐断了羽翼。可怜严家的人还沉醉在往日的辉煌里没有回过神来,压根就没有发现有人在悄然无声的运作。
    唐静芸承认,她就是一个卑劣的阴谋者,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光明正大的站在台前,从始至终,她也没有用过太过光明正大的招数。对的,她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从小在街面上混着长大的孩子,就算是在唐家熏陶了再久,骨子里那痞性也磨不去。
    你看,她穿最好的衣服,开最好的车,睡最好的男人,可是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就因为这些高贵了。她是黑暗里开出的一朵靡丽之花,妖冶的姿容下是再阴暗不过的往昔。
    那是一朵有毒的靡丽之花。
    唐静芸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天,地,忍不住笑了笑,严家,你们果然也不过如此。
    她伸出手,眼底像是燃烧着熊熊烈火,严家,前世你们强横跋扈,加诸我身的夺命之仇,从今天开始,终于,两清了。
    那一刻的唐静芸,在推门进来的姜晔的眼里,透着难言的高傲和凌厉,让他的骨子里升起战栗和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