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碧听见许锦言用了“夫君”两个字眼,更是气的大骂,“你闭嘴,你居然叫他夫君!”
    许锦言微微蹙眉,察觉出了一件事。
    这个女子……。认识张正。
    “你到底是谁?”许锦言上前一步,逼视着淳于碧。
    淳于碧冷笑了一下道:“我是谁于你来说没什么关系,但你知道他是谁么?你还有脸叫他夫君,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许锦言心口一窒,“他是……”
    淳于碧大笑出声,“你果然不知道他是谁!你想知道么?我可以告诉…。”
    “他是我夫君。”许锦言冷冷的看着淳于碧。
    我知道他身份难测,但这件事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他的身份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夫君。淳于碧被许锦言激怒到发狂,“我不许你叫他夫君!”
    “努尔布,把她绑起来。”许锦言对努尔布道,她不想再听这个女子的任何一句话。
    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件事要由他亲自告诉我。
    淳于碧大笑了起来,“就你还想抓住我,痴人说梦!”
    话音刚落,淳于碧手上忽然爆发出极亮的光芒,光芒一闪,闪的努尔布的眼睛微微闭了闭,但等他再次睁开的时候,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淳于碧一个转身就忽然化成了一股青烟,随后“唰”的一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努尔布惊讶至极的抓了抓空气。
    许锦言看着淳于碧消失不见的地方摇了摇头,“幻术还真是厉害。”
    她没想过能直接抓住淳于碧,所以也不算失望,总归这回看清楚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还是有些收获。
    许锦言推开了门,对门外的狗招呼道:“来,大黄。过来摸耳朵。”
    正一蹦一蹦着往里看的大黄狗“汪”的一声跑了过来,在许锦言的抚摸下肆意撒欢。
    “大黄真乖!”许锦言摸了摸大黄的耳朵。
    “你同老借狗的时候没受刁难?”许锦言回头向努尔布问道。
    努尔布摇摇头道:“没有没有,老一听说是救你,连忙就把大黄牵出来了。就是说……”
    “让你得救之后滚去老府看他有没有被你气死。”
    许锦言瑟缩了一下脖子,“努尔布,你其实可以委婉一些。”
    大黄一直在舔许锦言的手,许锦言微微笑了笑,蹲下身子摸着大黄的耳朵,大黄“呼哧呼哧”的吐着舌头,一副快乐至极的样子。
    “哎哟,好了好了。今儿没给你带骨头棒,就算你对我这么好也没用!”许锦言感受着自己被大黄口水沾湿的手,无奈的笑着。
    “嘭!”
    一声巨响,门被踢了开来。努尔布和许锦言齐齐看了过去,努尔布以为敌人卷土重来,钢铁之手已经攥紧,虎视眈眈的看着门外。
    但下一刻,银锦衣耀眼,身姿挺拔如松柏寒竹,带着惊世的风华。张正面色苍白,步履飞快的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着急的四处张望,寻找着令他失去理智的那个人,急切的想确认,她是否安好,是否危险,是否受伤。
    可里面一人一狗,狗在人的抚摸之下快乐的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人脸庞含笑,温柔的抚摸着狗,哪里有半点危险的样子。
    等他看见里面欢乐的场景之时,凤眸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涌上了极强的怒气。
    许锦言惊讶的看着突然破门而入的张正,手上摸着狗的动作也停住了,狗见许锦言愣住不再抚摸它的耳朵,气的“汪!”叫了一声。
    “大人?”她疑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脏强到可以让你随便折腾。”他压抑着怒气说完这句话,狠狠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许锦言立刻站了起来,有些无所适从的看着他充满怒气的背影又唤了句,“大人……”
    那个身影一顿,但是却没有回头。
    “小姐!你没事!”半夏惊喜的蹦了过来。忍冬也快步走了过来。
    飞寒探头探脑的瞧了一眼许锦言,然后立刻转头,去追张正的背影。
    许锦言被半夏的声音吸引回了一些思绪,她迟疑一下道:“对,我没事。努尔布过来救了我。”话虽然是对半夏说的,但是她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那个满是怒气的背影,直到那个背影出门,左拐,彻底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半夏察觉到了许锦言的目光所向,她叹息道:“小姐,你不知道。你消失之后,张大人和疯了一样的找你,因为你的线索断在了那片幻术幻化的花田,大人就招集了府里所有的人,在花田周围掘地三尺的找痕迹,那真的是一寸寸土地摸着过来的,直到发现了一些藤香的痕迹,大人才立刻沿着香料带着我们找到了你。小姐你是没看见大人当时的脸色,因为怎么找你都找不到,我眼见着大人的脸越来越苍白……。”
    半夏的话还没有说完,许锦言已经冲了出去。
    她循着那抹身影消失的痕迹一路追了出去,出门,左拐。
    还好,他还在。
    得亏她追出去的早,没让他的身影彻底消失,若是就这么让他离开,她肯定会懊悔很久很久。
    琉璃眼眸流露出惊喜,她立刻加快步伐,提着裙子追了过去,她跑的又快又急,生怕他突然从她的眼前消失。直到那抹身影对于她来说只有毫厘之距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一伸手,紧紧的自背后环上了他,阻止了他继续往前走。
    “大人,对不起。”她紧紧的抱着他。张正感受着身后突然扑上来的温香软玉,几次三番的想狠心推开,但终究还是低垂下眼眸,软了心。
    她这个人每次都是这样,仗着他对她绝狠不下心这一点为所欲为。
    飞寒极为的有眼色,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可不想再刷茅厕和马厩了,这太可怕了。不过临走之前,他悄悄的瞧了一眼自家主子。
    自家主子……飞寒都不想说什么了,你明明在听见后面有追上来的声音的时候就飞快的放慢了脚步,专门等着人家许小姐追过来,人家现在来了,你看你装的那个冷漠样子,不就想骗许小姐哄你。
    挺大个人,怎么一面对许小姐就半点也显示不出来真实的年龄,现在的主子,可能和六七岁的小孩并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飞寒也只敢在心里抱怨一下,面上自然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恭敬而有礼的立刻消失。
    许锦言见张正半天也不说话,她将他抱的更紧了一些道:“这一回是我错了,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却没想到你会这样找我。”
    “你是觉得你在我心里不够重,还是在考验我的心脏有多强。”他故意不转过去看她。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做事情前从来不告诉他,即便知道有风险,宁可将计划告知努尔布,找一条狗来救她都不愿意来找他帮忙。
    不想给他添麻烦?
    那你就不要这么令人着迷,倘若你不是许锦言,谁愿意管你分毫,连多看你一眼你都休想。
    许锦言讨好的用脸蹭了蹭他的背道:“是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下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你担心。”
    “你还敢有下一次?”他炸毛。
    “不敢不敢,这一回让大人如此生气,我怎么还敢有下一回。”她顺毛。
    顺毛成功。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转过身去将她揽入怀里道:“绝对不能有下一次。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第一个告诉我。”
    她窝在他的怀里,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见她如此乖巧,瞬间便没了脾气,方才的滔天巨火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想将她再深一些的嵌入怀中。
    “怎么还有十天才到三月二十六?”他抱着她,缓缓的叹息。
    要是再不成婚,把她牢牢锁在身边,他的心脏迟早得因为大起大伏而出什么毛病。
    她听见他说他们成婚的日子,略略有些羞涩,将脸庞侧了一些在他的怀里。
    “你给我听着,这十天你不许再出什么事端。什么孙白娘,什么宋云阙,你一点都不许管。老老实实的给我等着婚礼结束!”他呲牙,虎视眈眈的看着怀中之人。
    “你知道宋云阙的事了?”她有些意外。
    “你对孙白娘的事情这么上心,我能不多查一下。行了,这件事你暂时不管了。十天不管也出不了乱子。但是你要是十天不管我,我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怎么又说这些话。”她皱眉。
    他止了话语,将她的手拿在唇边细细亲吻,“那你答应我,这十天什么都不要做,乖乖的等着婚礼。”
    她叹了口气,点头道:“好。答应你,这下不生气了吧?”
    难得见她这般样子,他想了想,决定不能这么轻松的放过她,他清咳了一下道:“你如果想让我完全不生气,你就过来亲我一下。”
    嗯?琉璃眼眸睁大,他怎么这么厚脸皮。他一脸傲气的仰着头不看她,就等着她的行动,看样子要是她不有所行动,他可能真的又要生气了。
    没办法,亲便亲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亲他。
    她也没多犹豫,就将双唇送了上去,等那嫣红娇软如海棠花瓣一样的唇贴过去之后,他便忽然笑开,扣在她腰间的手用了力,主动的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