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脸色铁青,他就知道齐苒是个祸水。顾宾当初要娶她的时候,他就极力反对。是顾宾执意要娶他,他才点头同意,想着不行再离。
    果然,不行。
    初嫁顾家,齐苒就表现的野心勃勃,想当家做主,想入顾氏集团占一席之位。顾老为什么不待见她,就是因为她想要的太多。生了顾澜清之后,齐苒更是变本加厉,要顾老给顾澜清安排股份。因为股份的事情,他们吵过无数次。
    顾宾耳根子软,每次吵架都偏袒齐苒。顾老的确有嫡子嫡孙的传统观念,也的确害怕顾家落到齐苒的手里。如果落到齐苒的手里,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顾延才。
    他的观念不允许嫡孙落败,于是给顾宾找女人,再怂恿顾宾离婚。顾宾没什么主见,谁给他好处他就听谁的。终于,他赢了齐苒。
    然而赢了齐苒也不敢放松,他日防夜防还是防不胜防。年纪是硬伤,他斗得过齐苒却斗不过岁月,几经思量还是约了齐苒。
    股份他一直咬得很紧,高薪却是没问题。齐苒看不上高薪,就要股份。
    僵持不下。
    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顾澜清忽然答应接手,只要薪水不要股份。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又何乐而不为?然而就在他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顾澜清又是一串的夭蛾子,以为是顾家的原因却没想到是齐苒,还有……顾宾。
    甩手煽了顾宾一个耳光,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孽子,孽子……你怎么就敢下手?那也是你的孙子,你的孙子……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怎么会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放过……两个孩子就是两条人命,两条人命啊……”
    顾宾捂着脸,不敢说话。
    顾澜清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他牵上林沐瑶从他们的身边走出去。顾老是真心替他说话也好,是假惺惺的做样子给他看也好,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从现在开始,他即不是顾家人也不是齐家人,他就是他,林沐瑶的丈夫。
    路过顾老身边的时候,他还特意补了一句:“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怎么和她清算就怎么和她清算,我不会干预更不会帮忙。从今往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老死不相往来。”
    齐苒在后面哭叫:“顾澜清,我是你妈妈,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没有我,哪来的你,你不可以不管我,不可以……”齐苒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追,顾老伸出手杖拦住她不让出去。她扑着要出去又被顾宾推回客厅:“的确要好好清算,齐苒,你害我好苦。”
    顾澜清已经走远,身后的争吵声已经和他无关,他现在只关心林沐瑶。忽的停下脚步,打横把她抱起:“闭上眼睛靠着我,我抱你回车上。”
    夜色漆黑,环境生疏,这些都是她的死敌。虽然她没有吱声说难受,可她脚步凌乱。不禁很担心:她一个人离开之后,晚上要怎么办?以前有沈诗眉和魏华禹陪着她,这次也会让他们陪着吗?不放心,很不放心,手收了收把她抱得更紧。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等上了车才睁开眼睛,感觉好了很多,整个人没那晕晕乎乎。刚才和齐苒说话的时候,她就是晕晕乎乎的状态,强撑着才没有乱套。不过:“他们怎么会来这里?你叫的?”
    “嗯!”顾澜清在阳台打电话,就是打给顾老的,让他晚上过来看真相。他还给赵丰打了电话,不巧的是:赵丰新娶的妻子今天凌晨病逝,他正在帮她办理后事:“省得一个个解释,一次性说完得了。就是又对你食言了,没怎么虐她,就让她解脱了。”
    “有他们在,她能解脱?失去你这个大靠山,他们能让她好过?”不用问都知道,齐苒接下来的日子很不好过:“说到底她还是你妈妈。她说的对,没有她就没有你……”
    “你别心软,她对你对我从未有过心软,这种结局也是她的咎由自取。”顾澜清没有考虑她太多,她好和他无关,她受苦也是理所当然。再说,他们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是不是也该轮到她受苦?不受苦,怎么会知道他们的生存不易?
    林沐瑶也不是心软,齐苒那样害她都不曾心软,她又为什么要对齐苒心软?她说那样的话无非还是担心顾澜清,血融于水,好歹是顾澜清的母亲,她不想顾澜清因为她而背负不孝的骂名。不过转头再细想:即使没有她,齐苒一样骂他不孝,一样待他不好。
    所以,活该,该!
    林沐瑶不再想她的事情,问顾澜清:“我们现在去哪?住酒店?早知道你有这种安排,我的公寓就暂时不退,今晚还能住一晚。”
    “酒店不能住,魏华禹那里怎么样?”虽然也是陌生的环境,可沈诗眉和魏华禹都在那里,魏董和穆凤也是她熟悉的人,应该能住得安稳。
    林沐瑶咬了咬唇,最后还是点头:“不过,回去之前,我还想去个地方。”
    车子缓缓开出去。
    齐苒在里面瑟瑟发抖,管家已经回老家,剩下的保姆都是女人根本不敢插手。没有人帮她,她被顾宾丢到沙发上,眼睛充血的红:“你算计林沐瑶,算计顾澜清,算计娃娃,还敢算计我。谷老头跟我爸一般年纪,你居然还想跟他睡?齐苒,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不是不要脸,而是没有脸。还我,还我,把我的钱还给我。”
    顾宾说到恨处,伸手打她。
    她双手挡在前面,身体缩成一团,啊啊惨叫,狼狈不堪:“我没钱,我哪里有钱,最后那点钱都给了顾澜清……顾澜清那里有八九千万,你追他去拿,快点追他去拿……”
    顾宾才不会追,追到也拿不到:“你有钱给他,没钱给我?齐苒,我告诉你,你要不把我的损失赔给我,我就让你身败名裂,让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坏母亲,害儿子受苦不算,还害死自己的亲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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