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等回信,他感觉这条件没问题,顾澜清肯定会答应。
    六成,已经超过半数。也就是说,以前需要股东开会或者需要他签字才能执行的项目,现在顾澜清自己就可以拿主意,无须再经过任何人。
    手上有权,做事有自由度,如此,顾澜清还闹什么别扭?
    时间慢慢滑过。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气氛渐渐凝重,顾延才不安地扯了扯顾老的袖子:“爷爷,他会不会不是想要钱?记者会上他说得很清楚,说顾家要逼迫他联姻,要迫害他的妻子。”在公司没能留住顾澜清,顾延才就急忙开车回家,让顾老快点想办法。他代班一个月半个月还可以,让他一直上班……得,还不如杀了他呢!
    顾老无语至及,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他妻子?他妻子是谁?我连他妻子是谁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迫害他妻子?上次记者会他说已婚之后,我就只字没有提过联姻的事情,我又怎么逼迫他联姻?反倒是以前,我逼他联姻的时候,他什么行动都没有。”
    “所以?”
    “所以逼迫和迫害都是噱头,他实实在在想要的就是股份和权力。没有股份和权力的时候,他不敢把妻子晒出来,万一我们为难他妻子怎么办?拿到股份和权力之后,我们还能为难他妻子,他还要有这方面的顾虑?”
    顾延才想了又想还是想不明白:“爷爷,话是这么说,可现在你不是给了他股份和权力吗?给了股份和权力,他为什么还不回信?这都快要半小时了!”
    顾老锁着发白的眉梢想了一会儿:“上次他答应的太快,让我抓到猫腻,被我一压再压他的股份。他这次学聪明了,拖延一点时间给自己留余地。没事,再等等就好了。”
    他们接着等。
    顾澜清已经开车来到林沐瑶的公寓,薛海带着兄弟和他一起上楼:“老大,我嫂子的行李多不多,要不要我去找几个箱子过来打包?”薛海是个聪明人,他清楚的知道跟着谁能吃肉。他也特别喜欢顾澜清,感觉顾澜清的头脑和办事能力都超强。就算不赚顾澜清的钱,他跟着顾澜清历练几年也是有益无害。
    顾澜清打开公寓的门:“这次只挑重要的东西带走,不重要的那些,比如换洗衣物什么的都不用带。”这样一寻思,一个行李箱基本能装下。打开门,熟悉的环境映入眼中,有段时间没人住,桌面和地面蒙着一层灰。
    “啪哒”一声,有东西掉落地上。
    顾澜清顺着声音看过去,薛海已经弯腰捡起,是一双筷子。把筷子放回餐桌,薛海又咦声道:“桌上没有碗,独放一双筷子在桌角,这是有什么说法吗?”薛海进来之后没有太留意,衣角不小心蹭到桌角,带下一双筷子。他是混道上的,多少会讲究一些风水,想着这么摆放可以避邪?还是可以防小人?
    顾澜清笑了笑:“没什么讲究,就是她做个记号看我回来没有。”吵架的时候态度硬得不行,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可实际呢?又是做记号,又是摆筷子……心里面想着的都是他。
    如此,他又怎么能辜负她?
    他进去收拾东西,让他们在客厅帮忙找找,看有没有重要的东西。薛海应了好,带着手下兄弟慢慢找。顾澜清则按照谷子龙给的指示,先搬椅子找衣柜上面的西北角。
    西北角放的东西挺多。
    两个行李箱,一个红色,一个金色。行李箱的旁边,靠墙的位置,又放着两个纸皮箱。
    纸皮箱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份量格外沉。顾澜清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扛不下来,叫薛海进来帮忙:“你说,她当时是怎么放上去的?”
    “搬运工?”薛海以为顾澜清是文人没有力气,结果自己一扛:麻也!这里面装的肯定是铁吗?再叫两个人进来,他们移到半空,再转到他们的手上。
    放到地上,开一看:“是书!全……不对,上面是书,下面是砖头。”搬下另一箱,同样上面是几本书,下面全是砖头,薛海又不懂了:“她往里面放砖头做什么?又做记号?”
    “这个应该不是记号,应该是防贼。她姐爱偷家里的东西,偷不到就来她这里偷。”这两箱他们移不动,自然就没法偷里面的东西。里面还摞着几本书,书的后面才是纸盒。
    纸盒里面有许多宝贝。
    顾澜清一一拿出来:毕业证,证书,奖状,相册。
    拿到相册的时候,顾澜清双眼放光双手颤抖:还在!这些相册还在!她没有毁掉这些美好的记忆。真好,真好。
    顾澜清兴奋的有点激动,一本本相册摆出来,总共七本,一本是她的成长相册,六本是他们的相爱记录。从十九岁到二十五岁,六年时间,一年一本。她失踪后,这些相册也跟着失踪,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也一度以为这些相片被她毁了。
    “这六本相册为什么要用胶带缠死?缠死了怎么看?”顾澜清在床边摆放,薛海在旁边一本本拿起来看,看到六本都被胶带封死,只有一本没有缠死。打开那一本,入眼的就是一张婴儿照,还是一张出生照,黑白色的,上面写着:欢迎瑶瑶小朋友来到我们家!
    “这本是她的成长相册,从出生到我们相遇。这六本是我们相爱的历程,从我们相遇到她最后离开。离开的时候是那样的误会,她肯定恨我入骨,不想看我就用胶带封死。”顾澜清能理解她的心情,也庆幸她没有毁掉这些。因为这些照片只有一份,唯一的一份,就像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他没有解开那些胶带,却重温了她的成长照。又想起以前看这些照片的时候,她总会在旁边给他解释: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怀念这种时光,很甜蜜的感觉。他没有继续往下看,把相册收好等回去之后再和她一起看。
    又拿出好几个小盒子,最下面才是一个红色的首饰盒,应该就是林沐瑶藏的钻石项链。
    这条钻石项链他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款式价值多少。
    他打开盒子正要看,一个手下又忽的跑过来说:“老大,外面有人在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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