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儿哭的梨花带雨,好半天才止住,跪在地上道:“陛下,念在臣妾哥哥与您出生入死,念在九殿下与您兄弟齐心,求您一定要救救宸儿。”
    “陈宝儿,不是朕不愿意帮你,是余晚的踪际朕也不能确定。”
    如果能找到余晚在哪里,他就不会这么烦了。
    陈宝儿擦了擦苍白的脸颊,道:“臣妾与余晚有些交情,只要皇上您同意,那臣妾一定会让晚晚来京城。”
    “哦?”齐盛冕挑了下眉梢,问道:“你这么有把握与她的情谊?”
    “陛下,余晚这人重情义。臣妇与她相识于微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齐盛冕当然是希望陈宝儿能把余晚带回来,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
    卫影送来陈宝儿的信时,立刻就和齐盛飞商量要回京一趟。
    他们最近刚好离京城挺近,所以回去一趟还是挺方便的。
    齐盛飞却是犹豫起来:“咱们刚到京城附近,她怎么信就来了?这会不会有别的什么事?”
    “你是说,齐盛冕的圈套?”
    “晚晚。”
    齐盛飞抿唇不语,随后又攥拳说道:“虽然我不想把人像的这么坏,但是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何况,九弟的死与我多少也有关系。”
    “他是中毒离世,与我们何干?你这是怀疑宝儿在害我?”
    余晚知道齐盛飞想的很多,毕竟是经过太子之位争夺的人,只不过陈宝儿心思单纯,她觉得齐盛飞是想多了。
    “晚晚,人是会变的。”
    “放心好了,我去看下他家宸儿怎么回事就回来。”
    “可是……”
    “盛飞,你就算不信宝儿,也应该信我啊。你知道我的武功不差。”
    “……”
    陈宝儿正看着熟睡的儿子,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她心下一动,喊了一声丫鬟,却没有动静,她只好自己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站着头戴斗笠的女子,那不是余晚又是谁呢?
    “余晚,是你么?”陈宝儿试探着问道。
    女子摘下斗笠,露出温柔的笑容,道:“是我呀!”
    “余晚!”陈宝儿一下子抱住了余晚。
    这拥抱极为用力,余晚一下子没适应,竟然是觉得有些上不来气。
    “宝儿,你这快放手。”
    “不好意思!我是太激动了。”
    陈宝儿狭促地松开手,道:“余晚,你怎么这么晚来了呢?”
    “我现在身份特殊,白天是不太方便。对了,咱们先看孩子吧?”
    “嗯……”
    陈宝儿没有急着让余晚看孩子,而是意有所指的问道:“晚晚,你不问问我夫君么?”
    余晚原本放松的心突然一提,她道:“九殿下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宝儿,你还要节哀。”
    “晚晚说的是。”陈宝儿点点头,似是同意,却又道:“只是,我没有你的心那么大,失去心爱之人还能继续往前走。”
    “宝儿,你一直都很乐观,怎么就不能往前走了?”
    余晚伸手想要去握住陈宝儿的手,可是陈宝儿一转身坐在了圆桌旁边,恰好错开了余晚伸的手。
    余晚一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也随之坐下,道:“我以为你这样豁达的女子,应该能接受这样的变故。原本想要给你信安慰,可是后来因为我和齐盛飞辗转多地,所以没有办法写信,你,不会怪我吧?”
    陈宝儿听到这句话,看了余晚一眼,然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
    “我自然不会怪你没有书信。何况,宸儿身体不好,我哪里有时间和心思去计较呢?”
    “那不如我先看看宸儿?”
    “看吧,就在那边……”
    陈宝儿端着茶盏的手指扬了下,却没有去抱孩子的意思。
    余晚觉得陈宝儿的举止怪异,可还是觉得也许陈宝儿是心中有怨气,所以才会对她阴阳怪气。
    余晚把不好的念头甩在了脑后,起身朝着婴儿床走去。
    她走过去就感觉到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床棉被竟然从头盖到了脚,这哪里是盖着孩子呢?分明就是想要捂死孩子吧?
    余晚连忙伸手去拽被子,可是拽下来之后,她惊的往后退了一步。
    被子下根本就没有孩子,而是一个卷成了圆筒的稻草。
    “宝儿——”
    噗呲——
    一转身的瞬间,余晚的腹部突然一凉,陈宝儿手中握着一把金钗,尖锐的一头已经刺进了余晚的腹部。
    “余晚,你是不是想要说让我放下?”
    “……”
    陈宝儿的脸褪|去了昔日的肥胖,竟是显得有些刻薄,尤其是那嶙峋的颧骨,怎么看都透露出癫狂的味道。
    余晚猛的推开了陈宝儿,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拿出一瓶药丸连忙吞下。
    她的药都是极好的,这一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你和齐盛冕没有成婚,我为你担忧,为你悲伤。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嗯?”
    “陈宝儿,那是齐盛日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
    “呸!”
    陈宝儿狠狠啐了一口,双眼通红地骂道:“余晚,你说着话有没有良心?九殿下活的好好的,断没有自尽的想法吧?怎么就是他的选择了?”
    看到陈宝儿误会这么深,余晚还是忍着伤口的疼痛,解释道:“这件事你应该问齐盛冕,若不是他让九皇子毒害齐盛飞,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如果那天在城门口,齐盛日没有敬酒,也没有下毒,那余晚换了酒杯又如何?
    说来道去,还不是齐盛日先生了歹心,最后自作自受?
    “齐盛冕得了太子之位,我哥哥与齐盛冕是一派,你认为九殿下要如何选?”
    陈宝儿脸上没有一点点的意外,反而更急激动,道:“倒是你!你不是爱慕齐盛冕么?你不是说太子非良人之选么?为何要因为齐盛飞来害我们一家?!余晚,你有没有心?”
    听着陈宝儿的质问,余晚的脸色反而是清冷下来。
    她原以为陈宝儿不知道齐盛日那天在城门口做的事,可现在听来,陈宝儿哪里是不知道呢?分明是清楚的很。
    陈宝儿知道那天齐盛日要毒害齐盛飞,却是一点也没阻拦?
    真是好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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