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竹顺着村中的小路一直往西走,李家村的西面是一座山,山上的植被郁郁葱葱,隐约还能在山间看见一个小亭子,李悦竹边走边想,这还真是那群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的好地方。
    顺着村中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很快就出了李家村,穿过一片小树林,前面应该是官道,这个官道是直直通向山上的。
    中午的太阳异常毒辣,李悦竹只好沿着路边,在树的阴影下往前走。
    清幽的小道,路边开满了野花,树上的蝉鸣声,让人感到浮躁,李悦竹边走边欣赏路边的风景。
    “呔,你这个大胆毛贼,竟然敢尾随我们。”
    这忽然的一声大喝,把李悦竹吓的呆愣在了原处,她站在原处,一动不敢动,果园没看成,难道这就遇上绿林好汉了?
    那人站在她后面,并没有与李悦竹打照面。她举起双手,使劲咽了一口口水,慢慢转过身去。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被李悦竹骂的狗血淋头的那蓝衣少年,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人应该是叫玄月。
    “我就说你这臭丫头不安好心,说,这次尾随我们过来有什么目的?”
    那玄月今日手中拿的不再是马鞭,而是一把长剑,而且这把长剑就架在李悦竹的脖子上。
    李悦竹呆愣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生怕这少年一时冲动,手一抖,她的小命就玩完了。
    “我什么时候尾随你们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安好心?”李悦竹感到委屈极了。
    “你没尾随我们,那你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
    玄月说着又拿着剑更加逼近李悦竹的脖子。
    “你到底说不说?是谁派你来的?你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直接把你杀了。”
    那长剑猛地向她脖子贴来,李悦竹都能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凉,她吓得一哆嗦:“刀剑无眼,你可拿稳了。”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别怪我无情了!”
    玄月不欲与这小丫头多费口舌,从昨天的场景就能看出他根本就吵不过这丫头,这小丫头虽然年龄小,但她却有一肚子歪理。
    这时李悦竹才感到恐慌,看来这小厮说的是真的,瞥着架在她脖子上的长剑,她使劲闭了一下眼,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呀。
    “这大热的天,我靠着树荫走,就被你称作鬼鬼祟祟?这条路你可以走,我可以走,大家都可以走,难道所有在这条路上走的人都想对你们图谋不轨?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你这臭丫头,还想诡辩!”玄月说着,又把剑靠近她脖子一分,眼见她脖子上的鲜血流了下来,玄月视若无睹,根本无动于衷。
    李月竹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慌乱的大吼一声:“我家就在这李家村,你不信大可以去调查,竟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不分青红皂白伤及无辜。”
    “玄月,把剑放下。”
    李悦竹紧闭着双眼,待着疼痛的到来,却听到一个温润沙哑的声音,她重重的喘着粗气,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看见前面站着一个华衣少年。
    他穿着藏蓝色素面衣衫,月白色卷云纹金带,清澈明亮的凤眼,体型略微消瘦,却悠然自若,风度翩翩。
    李悦竹不是没有见过俊逸的男子,眼前这人虽脸色苍白,但怎么也掩饰不住他貌似潘安的绝世容颜。
    “咳咳咳,玄月,你太冲动了,还不把剑放下。”
    玄月听了那位公子的话,乖乖地拿下架在李悦竹脖子上的剑。
    “这小姑娘绝对不会是尾随我们的那批人。”
    “可是,公子在那安康县中,她就故意阻拦我们的去路,今日又尾随在我们身后,这也太巧了吧。”
    “这姑娘着装朴素,身体沉重,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又怎会徒步百里而不气喘吁吁,你看她身上一点汗渍都没有,显然是刚出来不久,玄月,还不给这姑娘道歉。”
    玄月又仔细看了几眼那姑娘,脱掉他的有色眼镜,这一看果然不像是能跟到他们身后的刺客。
    玄月有些尴尬,主要是这小姑娘昨天真真是惹怒了他,才导致今天他一见着小姑娘,就以为她是尾随他们的刺客。
    “抱歉。”
    李悦竹这时才敢活动一下,她先摸了摸有些发痛的脖子,却摸了一手血,这蓝衣小厮真是欺人太甚,他们俩一定是命里犯冲。
    昨日将她撞倒,现在腰上还有一块青紫,今日平白无故的,忽然拿着剑指着她,竟然把脖子也给划破了。
    “小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小厮冲动冒犯,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再饶了他这一回吧。”那位蓝衣公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李悦竹现在正撅着嘴,坐在那辆豪华的马车上,进了马车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大款,一看马车内的装潢就知道这位公子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车子里铺着厚厚的软垫,一个紫檀木的大桌子摆放在马车中间,桌子上茶水点心摆了一桌,最妙的是在这崎岖的山路上行走,这车内竟然感觉不到颠簸。
    对面的这位蓝衣小公子看上去也不大,大概只有十五六岁,这身气度让李悦竹看的眼睛发直,对于已经灵魂二十多岁的她来说,都做不到这小公子的淡然如水,今天真的是见识到了。
    “小姑娘想吃什么就拿着吃,不必拘束。”
    刚刚她的脖子已经被这位小公子包扎过了,看来这小公子不光气度非凡,还温润有礼。
    李悦竹也不见外,拿了一些桌子上的花生瓜子,慢慢嗑了起来。刚刚这位小公子听说她要去山中的那片果树林,答应载她一程,李悦竹权当是这位小公子赔礼道歉了,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悦竹,你可以唤我竹儿。”
    “在下谨言。”那小公子得知小姑娘的名字之后,做了一揖,自我介绍道。
    “谨言?谨言慎行,君子之道。看来小公子肯定以君子自居。”
    “谨,言,慎,行。小竹儿好文采,确是这个道理。”谨言有点吃惊,这个居住在村里的小姑娘,竟然能说出谨言慎行几个字,真是看不出来呀。
    “小竹儿这大中午的去那果园做什么?”
    李悦竹嗑了几个瓜子,这些瓜子都是原味的,她并不爱吃,还是这花生炒得香,听到那小公子的问话,李悦竹放下手中拿着的花生,慢条斯理的说:
    “是这样的,那果园原本是一个老太太承包的,她今年却没有交租金,村长打算把这果园再承包出去,我只是上山看看,这片果园有没有承包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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