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有价,古董无价。
    前朝官窑的白瓷,本就是各大世家争相收藏的好东西。
    这白瓷碗还是第一批官窑烧制,其中更有不同的意义。别看着小小的一只碗,若是碰到大方点的买家,一百两黄金也是值得。
    可惜那又如何呢。
    碰到了一群不识货的人。
    欧阳承泽眸中滑过一抹黯然,道:“**姐,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小鼓,去将那碗拿回来吧!”
    周氏一怔。
    怎么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拿回去呢。
    欧阳承泽抬眸迎上周氏错愕的目光,淡然的说道:“我送给你的是一碗粥,可不包含这个碗!”
    周氏脸一红,侍郎夫人则肉眼可见的心疼了下。
    很显然,这只碗本来是要送给周氏的。
    可惜自家孙子一闹,一百两黄金就这么白白的溜走。
    这白瓷碗还不不止是黄金,而是代表了一种逼格。
    放在家里,也可以作为镇宅之宝,毕竟这玩意罕见,拢共都不到十件,自家有一个,多稀罕啊!
    小鼓面无表情的将那碗还没喝完的羹倒了,将碗收回了食盒之中。
    江莹莹跟欧阳承泽走出门后,欧阳承泽小声的道:“**姐,刚才谢谢你!”
    “谢什么,你也帮过我!何况我相信,哪怕今日我不在,你也有法子应付,我其实是多管闲事了!”
    欧阳承泽笑的甜蜜蜜,比天上的日头还要灿烂:“怎么会呢,**姐这么关心我,我心里开心还来不及,我是一个柔弱小弟,需要**姐的庇护呢!”
    江舟也凑过来:“堂姐,我也很柔弱,你也庇护庇护我呗!”
    江莹莹左手一巴掌右手一巴掌,拍在两人的后脑勺上,低吼道:“滚!”
    江舟委屈的撇撇嘴,嘟囔着:“堂姐,你刚才是打嗨了,可是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这飞扬跋扈的名声可就坐定了,你完蛋了呀!”
    “今日回去,郡主肯定要好好削你!”
    削你个大头鬼。
    这孩子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词。
    相比江舟的吐槽,欧阳承泽则要镇定不少,他了然一笑:“江兄放心吧,**姐约莫是故意如此的!”
    江舟一脸不解。
    故意飞扬跋扈,还是故意坏了自己名声。
    江莹莹哼哼了两声,道:“你倒是清楚的很!”
    她的确是故意的。
    从春游之后,有不少人的眼睛都落在她的身上。
    虽然她年纪大了,可还在适合生育的范围内,加上家世凸出,导致如刘衡和刘坊这样的垃圾,都觉得能有机会一亲芳泽。
    今日这几巴掌,一来是替欧阳承泽出一口恶气,二来也是在明明白白告诉邺城这些不怀好意的人。
    别以为我坏了名声,你们就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天鹅名声不好,可骨子里还是天鹅。
    癞蛤蟆蹦跶的再欢快,也是癞蛤蟆,不是一个物种,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就算你钓到了一块天鹅肉,也是吃不下去。
    欧阳承泽死皮赖脸的凑过来:“**姐,那在你眼里,我是癞蛤蟆还是天鹅?”
    江莹莹一巴掌顶在他额头上,嗤笑道:“你啊,是长在天鹅堆里的癞********舟噗嗤一笑。
    江莹莹偏眸瞧了他一眼:“你笑什么啊,你跟他一样,你这癞蛤蟆的卖相还要差一点呢!
    江舟……
    堂姐,咱们到底是不是一家人!
    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江舟癞蛤蟆表示很受伤。
    屋子内的众人大概是被镇住了,几人走了一段身后都没有动静。
    江癞蛤蟆开始咕哝了:“怎么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咱们都要走了,难道还没个人出来送送么?”
    刚念完,身后便传到一道柔软中带点哽咽的声音:“承泽……”
    是周氏!
    她独自一人出来的,步伐有些凌乱,额上还起了细密一层汗珠,显然是快步跑过来,唯恐赶不及。
    欧阳承泽的眸光动了动,脚步微微凝滞后继续往前。
    江莹莹却是推了他一把:“好歹是你生母,就这么走了可太不是个男人!听听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江舟脸上写满看八卦的好奇心。
    江莹莹怎么会给他机会,直接拽住他的后衣领子:“你在这杵着干嘛呢,人家这府上又不却癞********舟!!!
    这癞蛤蟆的梗还过不去了是不是。
    小紫噗嗤一笑:“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少爷在这里感觉特别亲切!”
    江舟小拳头一捏,脸色一沉:“小紫,堂姐说我也就算了,你一个小婢女居然也敢取笑本少爷,是不是不知道本少爷的拳头有多硬!”
    小紫冲他做了个鬼脸:“哎呀奴婢好害怕,奴婢错了,小少爷饶了奴婢吧!”
    江舟这拳头是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
    最后悻悻道:“好男不跟女斗,暂且饶过你这一次!”
    两人走到影壁处,江莹莹回头,见欧阳承泽跟周氏正相对而立。
    如此站在一处,眉眼间倒是能看出几分相似的痕迹。
    只是欧阳承泽是年轻而灿烂的,周氏却因为多年在后宅打滚,眉心郁结着一团沉郁之气,时刻给人以一种愁眉不展的感觉。
    “承泽,对不起,母亲……母亲不是故意的!”周氏低着头,脸上全是愧疚,“母亲知道,这些年亏待了你!当初……”
    “可是当初,母亲也是……”
    她也不曾喜欢过你的父亲,在他死后守寡多年,实在是不想将自己这一辈子搭进去。
    但是这样的话,没办法跟欧阳承泽说,说出来,这孩子怕要更伤心。
    欧阳承泽神情平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我能理解,你现在有了新的家庭,又有了孩子有夫君,要操心的事情很多,顾及不到我也是正常!”
    “不是这样的……母亲其实一直很惦记你!母亲不喜欢吃银耳莲子羹,可那一次是你亲手做的,母亲不忍见你失望,所以才会说喜欢!”
    当年再如何感情淡薄,也是日日见面,所以周氏会怕欧阳承泽失望。
    可她不知道的是,欧阳承泽在乎的,并非全是她忘了十年前的事,而是刘坊百般刁难,她却一句维护的话也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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