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觉的上前查看,偏厅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乌鸦用力晃了晃,门稍稍动了动。
    越国开国之时,朝局动荡不安,先祖好几次在睡梦中遇到过刺客的突袭。
    有一次刺客直接踢开了锁住的屋子门,将先祖的手臂划伤。
    自那之后,先祖痛定思痛,将皇宫进来了一番改造。
    慈宁宫,坤宁宫和正阳宫的这几位主子常用的屋子,门窗都是经过加固的。为了就是预防假如有刺客,关上门后能多抵挡住一段时间,等到援兵来救。
    用的材料比天牢里的重刑犯还要厚重,可想而知坚固程度。
    卫殊看着四闭的门窗,呵呵的笑了一声:“皇祖母看来又要故技重施啊!”
    乌鸦转身盯着他,不解其意。
    就在这时,夏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陛下,乌鸦姑娘,冒犯了!”
    “太皇太后着钦天监的人算过,今日便是合宫的好日子!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有生之年就盼着多抱几个曾孙!”
    “乌鸦姑娘不拘泥于俗礼,想必也不会在乎这些细节,乌鸦姑娘放心,你若是成了陛下的人,太皇太后一定会为您举办一个隆重的册妃礼!”
    “春宵一刻值千金,乌鸦姑娘和陛下好好把握!”
    就算乌鸦再笨,也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
    难怪今天下午给她又是洗澡又是梳头发又是换衣服的又是房中术,原来是早就打了这样的主意。
    她的确是要给小春找个爹,但她的人生她自己做主,还轮不到别人来告诉她,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轮不到别人算计她!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乌鸦的愤怒让她整个人都快燃烧起来。
    卫殊倒是很淡定,自己又倒了一杯梅子酒,缓缓的啜饮着,不疾不徐的道:“别慌,就算关在一个屋子里,朕也不会对你如何的!”
    “这梅子酒味道不错,入口回甘,朕记得你以前喜欢喝果子酒的!”
    乌鸦不喜烈酒,却喜欢这种入口清淡的果子酒。
    从前每次下山,都会偷偷带几坛在山门处藏好。
    山中规矩不可饮酒,她便找时间溜出去,喝完再回来。
    乌鸦瞧了他一眼:“回甘?可是我喝着这酒却很涩,难喝的很!”
    卫殊的脸一沉,端起乌鸦的酒杯闻了闻。
    果然有药粉的气味。
    上次他着了一次道之后,就格外留意,因此现在已经能闻出来这个味道了。
    该死!
    是酒杯!
    酒是一样的酒,酒壶也没有阴阳开关,但是乌鸦的酒杯应该事先做了手脚。
    太皇太后这只老狐狸!
    乌鸦见他神色凝重,也察觉出不对,问道:“我刚才喝的酒,有什么问题吗?”
    “恩,里面放了点药!”
    “断肠散?鹤顶红还是砒霜?”
    “都不是!”卫殊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是催清药!”
    乌鸦……
    她只研究过毒药,而且都是致命的那种,对于这种药,没有接触过。
    卫殊此刻已经想明白了太皇太后的意思。
    老太太知道要是再给自己下东西,恐怕难以得手,而且乌鸦武功高强,自己不是对手,若是兽性大发,强迫之下反而容易受伤。
    但是下给乌鸦就不一样。
    乌鸦是个女人,武功好,若是一番主动之下,自己多半会缴械投降。
    老太太还真是……
    好周密的算计!
    可笑他对这个老太太还有信任,以为她不至于会闹的这么难看,所以没有太过防备!
    此时,卫殊已经摸出了藏在腰间的匕首,捏在手里,眸色绷紧的问:“乌鸦,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浑身发热,很难受?”
    乌鸦拽了拽领口。
    卫殊的神色更紧张了:“你现在先冷静一点。”
    这姑娘本来就不是个有逻辑的人,若是真的被药物催动之下,加上今天朱嬷嬷特意教授了一番房中术,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卫殊一改之前的淡定,走到窗边用力往外推。
    咳咳咳……
    真气翻涌,他的肺部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很快就咳嗽起来。
    “小黑,江飞,小福子……”
    他扬声叫起来。
    之前太皇太后说这是家宴,不要又旁人打扰,卫殊吃饭的时候本也不喜欢一群人站着看,便让他们都下去了。
    他们大概也没想到这种情况,是躲懒去了?
    太皇太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将两人支开,一个去找苏洛,一个去找柳绵绵说是要取一样东西。
    这玩意要在库房里找,等到回来,该发生的也早就发生了。
    太皇太后年纪大目光老辣,她担心乌鸦这件事有变故,也怕到时候娶进门之后,这姑娘翻脸不认人,又不愿意生孩子。
    所以先生米煮成熟饭。
    知道个中滋味,成了陛下的人,到时候也就不存在反悔不反悔一说了。
    乌鸦已经开始脱外衣了。
    卫殊一个头两个大:“乌鸦,你冷静一点,你别脱衣服,你喝口茶冷静一下!”
    他一边劝着,一边努力用匕首想要将窗户的锁弄开,但是不管用。
    瞧瞧眼下这局面,他可真像是个即将被欺侮的良家少男。
    乌鸦虽然脱着衣服,但是神色冷冷的。
    她盯着卫殊,道:“那个老太婆以前也这么对你吗?”
    “是有过那么一次!”
    “你为什么不反抗?就因为是你祖母?”乌鸦眼珠子红红的,“是你祖母也不能踩在你的头上欺负你!”
    “是你祖母也不能逼着做你不愿意的事!”
    “你你祖母也不能强行要我跟你生孩子!”
    “嗯!”卫殊的脸沉了下来,“是朕错了!”
    宽容和忍让,只会让对方继续不断的试探自己的底线。
    乌鸦绿色的衣服褪去,卫殊发现她里面竟然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
    她虽然眸子猩红,却完全不是情动难耐之色。
    卫殊楞了下:“你没事?”
    “师兄忘了我的体质与旁人不同么?”
    当初瘟疫,死了那么多人,她却偏偏活了下来。
    她命硬,鹤顶红对她来说如果剂量不够都起不到作用。
    此时,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卫殊笑了笑:“师兄,你当了皇帝,荒废了武艺!”
    这一句之后,她猛地抬腿,朝着面前的窗户狠狠的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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