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换成其他人,该高兴成什么样了。
    可吴朝平和胡忠华二人却有些慌!
    要知道,这一次能有这么好的表现,那纯粹是因为提前进行了反复的训练,若是此次再来一回,肯定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卫九重这一手,实际上是捧杀。
    越皇之所以会如此生气,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觉得胡忠华和吴朝平是人才,却遭受了这样的待遇。这是在埋没越国未来的人才。
    若这两个人是草包呢?
    若他们资质平平,越皇还会如此生气吗?
    不!
    肯定要降下来一个层次。
    而且只要认清这两个人的真面目,那越皇对整个这件事都会有全新的思量和认识,这对于卫九重来说,肯定是好事!
    他这么一番提议,江殊没吭声,倒是有不相干的人站出来道:“陛下,微臣觉得没必要单独测试,便让这两人到时候直接参与殿试,若是成绩优异,自然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若是表现平平,那便还是维持他们落榜的原判!”
    越皇今日也十分疲倦,点点头:“就按你所说!”
    他摆摆手:“退下吧,都退下!柳公允,这个案子,务必尽快给朕查个明白!”
    他顿了顿,似乎是下定决心:“无论是查到谁,查到什么,你都放心大胆的去做,朕给你这个权利!”
    这话,就像兜头一瓢冰水浇到卫九重头上!
    越皇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想挖出这个事的幕后主使是谁。
    而几乎大家都知道,白言夕是他这个太子的人,所以越皇的意思,就是让柳公允哪怕查到了太子卫九重,也不需要收手,继续放心大胆的往下查。
    柳公允应了。
    胡忠华和吴朝平两人互相搀扶着彼此从崇德殿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日暮西山。
    殿外清新的空气让他们恍若重生一般。
    回头再看,高大巍峨的崇德殿,就像是怪兽张开巨大的口,里面充满了阴谋和算计,稍稍不留意,就可能会万劫不复。
    他们曾对朝堂有诸多的幻想,觉得未来能一展抱负,可现实给了他们狠狠的一击,如果今日不是老师全力相护,他们恐怕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江殊此刻也不急不慢的出来,走到他们身侧,道:“以后你们有的是常来的时候,走吧!”
    胡忠华和吴朝平均是一怔。
    吴朝平笑了笑:“学生今日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井底之蛙,朝堂藏龙卧虎,恐怕没有学生一席之地,之前能通过会试是侥幸,接下来的殿试,学生恐怕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江殊睨了垂头丧气的两人一眼,淡然而笃定的开口:“我说你们行,你们就行!别想太多,现在跟我回府吧!”
    苏洛等在宫门外,看到白言夕在禁卫军的陪伴下从宫门中缓缓走出。
    他脚步蹒跚,背部佝偻,素来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混乱。
    苏洛应了上去,眸子里流光溢彩:“白大人这是怎么了,瞧着状态不好,怎么还有禁军护送您呢?”
    白言夕眸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苏洛,你别以为你此番就成功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相信柳大人一定会查明,给我一个公道!”
    苏洛一脸的讽刺:“到现在,你再说这些给谁听,给这些押送你的禁卫军听吗?难道你觉得他们会去柳大人面前为你讨个公道,别逗了!他们只会履行自己的职责,好好的看着你!胡忠华和吴朝平是我救下的人,谁叫你要换掉他们的答卷,这下,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白言夕紧紧咬着牙,口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就为了一个小小的账房,你竟然这般费劲心机给我下套,你就没有想过,要是事情失败,你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提到章庆,苏洛的眉眼冷了下来:“在你眼里,他是一个账房,在我心里,他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过我支持的人,他是愿意付出生命,来护我周全的人。我这人就是护短,我的人,我自己打骂可以,但要是别人敢动,我一定会以齿还齿、以牙还牙、以命换命!”
    一个云柔公主不够,那就再来一个左相!
    从今往后,看看有谁还敢再轻易动她苏洛的人!
    白言夕气的浑身都在抖:“你就是个疯子!”
    一个为了微不足道的下人,不惜赔上自己未来、整个国公府未来还有怀远侯府未来的疯子。
    一个正常人,怎么能斗得过一个将生死家族都置之度外的疯子。
    “恩,人生苦短,要那么多理智做什么?”苏洛笑得灿烂,“白大人一直审时度势,此番不是也落得个这样禁闭的下场?白言夕大人,你想想,等这件事查明,等着你的是什么?我恍惚记得,白大人最想要的就是青史留名,眼下,你怕也是会留名,但不是流芳百世,而是遗臭万年!”
    这句话,戳在了白言夕的痛处!
    他浑身气血翻涌,“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禁卫军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洛摆摆手:“淡定,没什么大事,白大人还等着沉冤昭雪,在那之前一定会好好的活着,你们继续送回去,让府医给他瞧瞧就行!”
    明明她也不是这些人的上司,可不知为何,这些人就是情不自禁的就会听从她的命令。
    苏洛一直看着押送白言夕的马车走远,才搓了搓手臂。
    夕阳已经没入了地平线,天凉了,她站夜风里站的太久,有点冷。
    正想回身跟杏儿上马车,就感觉肩膀上有一阵暖意,一件披风搭在了身上。
    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和微薄的熟悉的男人体温。
    苏洛一回头,就撞见了江殊的眸子,男人的眼底带着宠溺:“如今,你如愿以偿了,高兴吗?”
    “恩!”苏洛重重点头,“这里面还有夫君的一份功劳。不过一定要等到陛下圣旨的那一刻,咱们才算是赢了!”
    “很快就会有结果的!”男人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马车上走,压低声音,“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是不是该感谢下我!”
    “晚上再谢!”
    “别,马车上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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