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十二般的力气,可是这对于男人来说,却像是挠痒痒一般。
    李武哈哈大笑,在杏枝屁股上狠狠拍了一记:“小娘们还有点脾气,李爷就喜欢你这样辣的,这样才带劲!”
    杏枝本就挨了打,李武没轻没重,这一巴掌下去,直把她打的痛的几乎晕过去。
    李武扛着她往楼里走,杏枝当即也顾不得自己从前的身份和矜持,大叫:“救命,救救我啊,我是福王府的婢女,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福王府的?”李武一听,动作一僵。
    杏枝以为奏效了,正要再说,岂料男人恶声恶气:“福王府的那更好,到时候我还领一次赏钱呢,别抬这些个人来吓唬我,这王府要真的拿你当回事,还能让你挨了打还送出来……”
    李武的声如洪钟,大嗓门直接灌进了杏枝的耳中,震得嗡嗡作响。
    楼里都是半老徐娘,见杏枝吵嚷求救,非但毫无反应,看向杏枝的目光反而带着幸灾乐祸和敌意。
    其中原本的“头牌”甚至开口:“李哥,这小娘们看着不老实,李哥你可得好好调教调教!”
    还有句话,她没说出口。
    这小娘们细皮细肉又年轻,这要真的留在楼里,以后哪里还有她们这些老娘们的位置,那些个男人就像是猫,此刻见了这上好的荤腥,还能走得动道?
    那自己的位置岂不堪忧?
    最好是让李哥弄死这娘们,别让她威胁到自己的位置。
    李哥在女人肥腻处捏了一把:“你放心,李哥还惦记着你,论起滋味,谁能比得过你啊!这小娘们就是青桃,你才是水汪汪的西瓜呢!”
    那“头牌”嘿嘿嘿的直笑,冲李哥飞了个媚眼:“那李哥回头可要来啊!”
    “忘不了你!”
    他一身的酒气和汗臭,杏枝只觉得要作呕,拼命的想从男人的肩膀上翻下来。
    可她那点子力气,哪里够看。
    男人一直扛着她,就近推开了一间房。
    那房里本来有人正好着呢,吓了一跳,不过见到来的是他,二话不说,那娘们带着客人就另外找房间去了。
    床上铺着俗气的艳红色棉絮,上面有一块一块的斑斑点点,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留下的,整个房间里都散发着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男人将她往床上一扔。
    天旋地转之后,杏枝被那种气味包裹着,再也忍不住,扶着床沿就开始干呕起来。
    她白日里跟卫焱吵架,晚上根本没吃下饭,此刻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呕出来的都是黄水。
    房间里瞬间又多了另外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身上的伤口开裂了,衣服黏在腿上,一片脏污,她本以为,这样的场景,男人怎么着也要下不去口,可是李武丝毫不受影响。
    杏枝此刻被绝望彻底的攫住。
    她从前觉得,自己从高高的县主之位跌落,变为宫女,这已经足够屈辱。
    后来,她又被心上人要到身边,成了他贴身婢女,终日里百般磋磨,这简直是每日都在忍受酷刑。
    可是如今,到了这一步,她才知道,比起眼前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比起他手上那根高高扬起的鞭子,那些根本都不算什么。
    其实卫焱,对她已经足够容忍。
    是她自己始终放不下从前的身份,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才会让两人的关系走到这一步!
    他可当真是狠心。
    她应该辩解的,应该解释的,不该任由他就这样将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迟了。
    李武一脸荡漾又狰狞的笑,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朝她身上鞭挞而来!
    皮开肉绽的声音,炸响在杏枝耳边。
    ……
    卫焱匆匆回了府,路上便着人去查图纸泄露的事情。
    岂料刚走到府门口,便被一个宫内出来的小内侍拦住,他穿着最下等的内侍衣服,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在贵人面前当差的。
    卫焱心内焦急,又怕是母妃那边又吩咐,按下性子,坐在高头大马上问道:“何事?”
    那小内侍跪了下来,朝卫焱嘭嘭嘭的磕头:“福王殿下,奴才是张工匠的徒弟,名唤小箭子。那图纸,是从奴才的手上泄露出去的,奴才万死,师傅气的病倒了起不来,让奴才自己来殿下这里请罪,请殿下网开一面,饶奴才一条狗命!”
    “你说什么?”卫焱激动的从马上跳了下来,紧紧扣住小箭子的肩膀。
    “殿下您忘了吗?之前您跟师傅讨论这个弓箭的打造方法,留下了两张图纸在师傅那里,师傅的东西素日里是我收着的,也不知怎么的,这图纸就不见了!师傅今日回屋,让奴才找出来,奴才才发现的不见了,都是奴才保管不善,奴才真不是故意的,请殿下饶奴才一条狗命!”
    卫焱此刻心内轰隆隆的,如惊雷滚过。
    小箭子这么一说,他是想起来了,当时这样的图纸,他绘制了两份,一份留给了张工匠,一份自己带回了王府。
    他一直觉得问题是出在自己身边,却没想到……
    该死的!
    那女人怎么都不为自己辩解一下。
    小箭子浑身都在发抖,砰砰砰磕头。
    卫焱嫌他挡着路,抬脚踹开他:“滚回去服侍你师傅,别让本王再见到你,不然本王真的要了你的狗命!”
    那小箭子如蒙大赦,道谢后哪里还敢多说,一溜烟的沿着墙根就消失了。
    卫焱大踏步进府,直奔杏枝所住的小院子。
    她虽然是婢女,但卫焱知道她喜欢清静,是给她单独拨了地方的。
    临到了门口,他又有些踌躇。
    今日他盛怒之下,说了好些伤人的话,还让人打了她的板子,她心里还不知道怨恨成什么样,那十板子下去,恐怕皮开肉绽了吧,也不知道上药了没有。
    越想,他越是愧疚越是心焦,终于没忍住,扬声叫了一句:“杏枝……”
    等了好一会也没动静,卫焱想或许是睡下了,也许该明日再来,正犹豫着,房间内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小的一条缝,芸豆那张稚嫩的脸钻出来,眼睛肿的像是桃子:“殿下,杏枝姐姐都被您卖出府了,您还来找她干嘛?”
    她到底年纪小,规矩还学的不是很足,此刻心里憋着一口气:“王爷,这几日杏枝姐姐一直担心你,每晚都抄佛经,几乎到天亮才稍稍眯一会,她手都写肿了呢,就算是她犯了错,王爷也该念在她对您这么上心的份上,饶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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