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可算回来了,我今日心内不安,有一件关于表嫂的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与表哥知晓……”
    瞧这心机婊。
    正常情况下,有人这么说你夫人,你会按捺得住,肯定恨不得马上就知道,
    江殊既然都能给苏洛剪指甲,可见在他心里,认为苏洛是极为重要的人。安绫说完这一句后,就等着江殊的提问。
    一肚子告状的话,都已经冲到喉咙眼里。
    然而男人只是淡淡睨了她一眼:“那就别说!”
    安绫……
    她将那些话强行咽下去,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然而怎么可能不说呢,她好容易得了这么个消息。她委委屈屈的:“表哥,不说出来,我实在良心不安,表嫂性子明艳,人又单纯,我是担心她受蒙骗!”
    江殊听都懒得听,迈步就往里走。
    安绫这才有点慌,赶紧踩着碎步跟上,肚子里的话咕噜噜的全部往外冒:“我今日去万福寺,恰好偶遇表嫂,她跟一个据说是她闺阁中认识的男子一起爬山,两人有说有笑,后来表嫂摔倒了,那个男子还马上去扶!”
    江殊毫无反应。
    安绫急得脑袋上有热汗:“我瞧那公子丰神俊朗的,说什么姓魏,排行第三,叫魏三公子。”
    江殊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瞧着安绫。
    此时天光已经有两分晦暗,他逆着光,一张俊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瞧着美艳却十足十的阴郁。
    安绫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她在心内鼓励自己,别怕!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表哥对那女人生疑了,安绫颤着嗓音:“表哥,表嫂到底已经是国公府的人,我觉得表哥您还是得约束一下她的言行才好,今日山道上人来人往,不少人都瞧见,这要是传出去,对表哥您的名声也是不利!”
    江殊的视线寒凉,冲身后的江阳吩咐:“把她扔出去!”
    江阳“啊”了一声,自家主子是不太待见这个表小姐,可从前好歹也给两分颜色,不至于当面撕破脸啊。
    安绫大惊,伸手想要去拽江殊的衣袖:“表哥,表哥,我都是为了你好……”
    江殊后退一步,神色越发的冷:“以后这样的长舌妇,别让她再进我的院子!”
    说完这一句,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江阳一脸歉意的看着安绫:“对不起,表小姐,世子的吩咐,小人只能执行!”
    安绫还想再说什么,江阳已经伸手将她捞起来扛在肩上,然后就跟扔大麻袋一样,直接从听雪楼扔了出去。
    安绫屁股落地,痛的眼泪鼻涕都下来。
    她实在是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最后左思右想,只能觉得是因为自己把话说的太直白,引得表哥不高兴。
    哼!
    她就不信,表哥能受得了苏洛背着自己跟其他男人勾搭不清。
    江殊进了院子,桂嬷嬷迎上来:“世子,少夫人还没回来,世子是等少夫人一起用饭,还是先吃?”
    素日里,江殊都是要等苏洛一起吃饭的,桂嬷嬷问一问,也是出于礼仪。
    “先吃!”
    桂嬷嬷一愣,也没有多问,很快便跟杏儿两人一起摆了饭。
    今日炖了苏洛最爱的松茸土鸡汤。素日里,她都是留一只鸡腿给江殊,剩下的一整只鸡,几乎都进了她的肚子。
    江殊吃饭不喜人服侍,两人摆好饭后就退下去。
    江殊撕下来一只鸡腿,尝一口。
    难吃!
    舀汤喝一口。
    难喝!
    不过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他便落了筷。
    桂嬷嬷和杏儿上来撤饭。
    江殊吩咐道:“就给少夫人留一锅清汤,小厨房的饭菜,全都倒掉,还有糕点这些能果腹的,也全都收起来。”
    桂嬷嬷的手一顿,有些不解。
    这世子殿下是要闹哪样啊!
    不过主子这么吩咐,她们也只能照做。
    桂嬷嬷低眉顺眼的应了,带着杏儿两人出去。
    天彻底黑透,苏洛才回到国公府,一进门就直奔偏厅,她肚子饿得都要打鼓。
    刚才在车上,已经把车上的一点糕点全部都吃完。
    然而只够塞牙缝!
    偏厅里烛火高燃,然而偌大的餐桌上,只孤零零的摆着一碗冒着香喷喷热气的鸡汤。
    江殊也不见踪影。
    不回来吃饭了?
    苏洛饿得头昏眼花,也顾不上许多,端起鸡汤咕噜噜的一口气喝完。
    好香!
    若是配上一只鸡,那就更棒!
    人在饥饿的状态下,喝汤不但不会饱,反而会让你越发的饿,何况还是一碗如此美味,如此开胃的鸡汤。
    苏洛舔了舔嘴唇。
    青衣会意:“奴婢去小厨房问问!”
    苏洛等不及:“咱们一起去!”
    小厨房里黑灯瞎火,冷锅冷灶的,杏儿和桂嬷嬷不见踪影,更别提厨娘了。
    江殊不喜人多,整个院子里,仆人也没几个。
    好在苏洛在冷宫里是习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不但没有不适应,反而觉得很自在。
    可是现在,看着光秃秃的灶台和碗橱,苏洛只觉得欲哭无泪。
    青衣饭量没有苏洛大,中午她吃饱了,回来的路上又吃了糕点,这会倒饿得不算厉害。
    她见苏洛一脸沮丧样:“奴婢去把厨娘叫过来吧!”
    苏洛摆摆手:“算了,你还没发现吗,这是有人故意不给我吃的呢!”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书房亮着灯,她有气无力的走过去,隔着门问:“夫君,我可以进去吗?”
    “不可以!”
    苏洛撇着嘴:“夫君,我好饿!我想吃饭!”
    那声调可怜巴巴的,任谁听了都要心软三分。
    不过这人不包括江殊。
    隔着门,男人无波无澜的声音传了出来:“食有时!”
    就这么三个字。
    意思是,你错过了饭点,今日吃不上,明天再说吧!
    苏洛气!
    可她又累又饿,生气也是需要力气的事情。
    算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主仆两个互相搀扶着回了房,杏儿自然也莫名消失,不过好在这丫头还有几分良心,洗澡水是预备好了的。
    苏洛决定洗个澡就去睡。
    睡着了就不饿。
    前世每个挨饿的夜晚,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褪下鞋袜的那一刻,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就着光一看,两个脚上都生了好几个水泡。
    灌满脓水,鼓鼓囊囊的。
    苏洛忍着疼沐浴完毕,艰难的挪到床上,对青衣道:“去给我找小剪刀过来!”
    青衣见到苏洛一脚的水泡,发出一声低呼。
    夜里安静,这声音自然被书房的江殊听在耳中,他只觉得心里烦乱,本是打定注意今晚要睡在书房,脚步却不知不觉的朝着寝房走去。
    一掀开帘子,便见到青衣正托着苏洛的脚,拿着小剪刀要朝着她的脚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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