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嘴角直抖,眉宇间的嫌弃藏不住:“既然如此,那应该是你打地铺!”
    “你忍心让一个女人打地铺吗?”
    “你觉得自己算个女人?我可没从你身上看出一点女人的娇气!”
    算了,有这吵架的功夫,都能睡着了。
    苏洛翻身下床,嘴里嘟囔着什么。
    江殊的脸发黑:“你咕噜什么,有本事大声点说!”
    嘿……
    苏洛最受不得激,当即大声重复:“南蛮明珠抢了个娇滴滴的夫君,得救他,赚钱养他,还得把床让给他,因为他那娇弱的身体睡不了地板!”
    江殊一双眼深邃的瞧不见底,黑漆漆一片,控制苏洛想要抢被子的手:“你说谁娇滴滴?”
    苏洛笑靥如花:“睡床的当然更娇弱!”
    江殊气的脑子嗡嗡响,把被子往地下一扔:“铺两床,一起睡地下!”
    苏洛觉得自己怕是娶了个傻夫君。
    两人一起睡在地上,然后巨大的床空着?
    她深吸一口气:“你确定要一起打地铺?”
    江殊斜睨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语调:“你力气这么大,扛个人就跟扛大白菜一样,我怕我娇滴滴的床受不了!”
    苏洛可不是那么好对付:“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偏要睡地板,到时候那丫鬟进来,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江殊……
    跟一个女人吵什么,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随她去吧!
    苏洛抢占了床,心情极好。
    这世上能跟她比脸皮厚的人,还没出生呢!
    她美滋滋的睡着了,江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然而就算他把肺咳穿,也惊醒不了床上睡得正香的某人。
    苏洛做梦了,梦见一只巨大的蜘蛛,不断的吐丝,将她缠得紧紧,动弹不得。
    她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张绝美的侧颜。
    她正被江殊抱在怀里,见她扭来扭去,男人不耐蹙眉:“怎么了?”
    “你怎么上来的?”
    “我这辈子就没睡过地板,实在睡不着,我想过了,万一你真的对我做什么,我就当被狗咬一口!”
    苏洛无言以对!
    这才短短两天,这男人就已经将从前的气节全部丢光了吗?
    她是不是选错盟友了。
    性格这么不坚定,将来怎么能成大事?
    苏洛恨铁不成钢:“你上来就算了,干嘛还抱着我!”
    害她做一晚上噩梦,而且到现在还不松开。
    江殊也像是刚想起来,松开了蜘蛛缠绕,理直气壮的说:“免得你半夜里不老实!”
    说罢,他偏过头,烈士断腕的语气:“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种事,还是尽量不要发生的好!”
    苏洛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她觉得自己好像上贼船了。
    她甚至在想,也许某天这男人兽性大发,把自己给办了,还会言辞振振的说:“我觉得你迟早会对我不利,我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苏洛活动活动了筋骨,从前懒惰不愿意跟爹娘习武,从今往后,是不是该捡起来了?
    先一步起来的江殊从铜镜中看到了苏洛沮丧着脸在张牙舞爪,莫名觉得心情不错。
    青衣已经听到内间的响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来,一见苏洛还躺在床上,马上将她拔起来:“小姐,你快点起来,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再耽搁下去,午饭就赶不上了!”
    回门是大事,苏洛也顾不上其他,忙起床梳洗打扮,先去拜别老夫人,老夫人知道今日她回门,又拿了根金晃晃的簪子插她头上,苏洛嫌俗,偏偏还不能拔。随后去了平宁郡主居住的潇湘院。
    苏洛挽着江殊一进门,就看到二夫人和三夫人还有一干的亲戚也在。
    她眉毛一挑,看来是要搞事情啊?
    平宁郡主看着江殊,一脸心疼:“殊儿你大病初愈,不能奔波劳累,还是先歇着吧,这次就让媳妇自己回去,下回你再一起!”
    苏洛瞪大眼睛,一脸疑惑:“下回?难道我跟夫君还要再成婚一次,回门一次不成?”
    平宁郡主脸色一僵,江殊一口气堵住,捂着嘴又开始咳,一边咳一边说:“没有亲自迎娶,已经是我国公府的不周,现在还不陪着回门,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国公府架子如此的大,我理应去一趟的,母亲!”
    三夫人摇着扇子:“世子夫妇恩爱,当真是羡煞旁人,嫂嫂你就别棒打鸳鸯,当心新媳心里不爽快!”
    平宁郡主笑笑,没有再坚持,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递到苏洛手里:“本该给你准备丰厚的回门礼,但昨日去采买时,不少店家居然都拿出了怀远侯府写的欠条,问我们的管事,如今你已经嫁入国公府,这些钱咱们是不是可以帮忙还?”
    “你父亲凶狠的名声在外,他们也不敢上门讨要,我实在不想事情闹大丢人,便还了这些钱,将欠条都赎回来。”
    “不是我说你,咱们国公府不是踩高拜低的人,就算嫁妆少点也没什么,为何要四处去赊账?这传出去,我们两家的颜面都尽失。帮你还了钱,国公府的开销也紧张,如今你就拿着这些欠条回门吧,这也是实打实银子换来的!”
    这一连串的话说下来,平宁郡主脸不红气不喘,虽然极力压制,但苏洛仍然看出,她的心情此刻十分的好!
    苏洛嘴角闪过一次冷笑。
    她知道自己的爹,赊账置办嫁妆的事,绝对干的出来!
    但那些人当真是害怕侯府吗?若真的害怕,就该知道,找上国公府,后续要承受的怀远侯怒火肯定更甚,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平宁郡主其中蓄意挑拨。
    可恨的是,父亲的确有短板给人拿住。
    苏洛接过那一沓欠条,一张张看过去后,问道:“一共是二万三千两?”
    平宁郡主一怔,不过昨日苏洛已经展示过自己的算账本事,所以此刻她也不是特别意外,点头道:“的确,这可是国公府小半年的开支了!”
    她爹可真舍得下血本。
    三太太摇着扇子,一脸的不快:“郡主,您别怪我多嘴,少夫人虽然是嫁入国公府,但这是侯府欠下的钱,咱们凭什么用公中的银子给他们还啊?没钱就少备点嫁妆,打肿脸充胖子,反而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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