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大门看着前厅里的井井有条和精致的陈设,慕情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过了今天,天下仙门又是要重新洗牌了。
    然而刚进殿门前十步之遥,慕情便看到了一抹久违的身影,就连慕情身后一直紧紧跟着的五筒兄都为之疑惑的歪了歪头。
    慕情豪迈的朝着那东瞅西望的人招了招手,高声呼喊道:“五......凡兄!我在这儿!”
    因为看着那张脸时间久了,这段时间又一直是形影不离,所以慕情一张口就险些要叫成五筒兄了。
    司凡南如今的服饰改变了不少,虽是依旧一身的青衣,但袖摆处领口处所秀北斗星辰更加多了些缥缈之意。
    一看服饰就知,如今他的身份也不一般了。
    原本还在一脸焦急等待,东张西望慌张无措的司凡南,在听到慕情的话后瞬间亮了眼。
    稍微寻声一望便就很容易能够看到一身标志性红衣的慕情。
    虽然今日慕情衣服的颜色有些暗沉,但并不影响司凡南辨别。
    司凡南身后紧跟着两个侍从,他一路小跑不喘的朝着慕情喊道:“慕兄!你可来了!好久不见!凡某我当真甚是想念啊!”
    随着这高昂的身影,慕情身前火速弥漫了一大片的黑影,司凡南一如既往般一沉不变的容颜慢慢救活络在了慕情的脸前。
    兴是许久未见的缘故,司凡南再见道慕情后便就张开两只臂膀,热情的想要拥抱一二。
    慕情自然是也同司凡南此时的表情一样,一般的惊喜。
    自不夜城城北荒凉谷中的古刹洞一别以后,当真是再没有机会见着过。
    虽说与司凡南相处时日不长,但脾性想差不多,志同道合难得的至交已然已经是慕情认定的了。
    见着司凡南的举动,慕情便也就毫不避讳的伸开了双手,回以拥抱。
    然而就在两人相差两步之遥的时候,慕情身前便就多了一把通体银白的三尺长剑。
    剑鞘未拨,剑梢侧过慕情斜斜的抵在了司凡南胸口处,使得司凡南很及时的刹住了脚步,停下了当即相拥的举动。
    慕情好看的清眸低头看到了那把剑正是师兄的为正,回头望向身后的顾恒。
    正想说这是在干什么,结果就听顾恒一本正经外加十分严肃的道。
    “南吟仙尊,如今身份尊贵,此番举动莫不是折煞了我苍穹子弟?”
    原本还沉浸在喜悦中的两人瞬间回过神来,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一番的确不和礼仪。
    慕情吐了吐舌头,回身看向司凡南,眼中高兴道:“偶遇挚友,怎能不高兴!”
    一切皆是出自情谊,往来志同罢了。
    顾恒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一脸红扑扑笑嘻嘻的慕情,内心愈加的不想再让师妹在外面待着了。
    实在是太太太太危险了!
    经常跟在一群男人窝里相处不说,好不好的还要有个近距离接触,这越想越是难受。
    司凡南听闻顾恒的话后刹住了脚步,站在了慕情两步距离的面对面。
    单手握拳抵在了嘴边故作掩饰的轻咳了一声,收回手下动作,朝着顾恒微微一揖。
    端正了身形道:“忘尘仙尊说的极是,凡某有失分寸了。”
    顾恒反正是一脸不悦,但毕竟如今的司凡南同他一样都已经继任了仙门之主之位,自然不能太过无礼,他的一言一行可是代表着如今重建后的苍穹。
    虽不情愿,但他也不得不低低闷闷嗯了一声。
    同顾恒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后,司凡南便快速转向面前的慕情。
    眼神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朗声道:“慕兄,我可是在这殿门口等你许久了,就知如此之宴你一定会来,当初皆传你已身死,我还给你烧了好几捆纸!后来大败乌褐天后才得知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本是想前去苍穹找你叙叙旧,可你后来一直都不在......”
    说到这里,司凡南轻轻瞟了一眼一脸肃杀之气的顾恒,真是叱咤天下所有仙门的杀神。
    小声翼翼继续道:“自是不知你行踪,便就只好在这守着了。”
    说着说着,司凡南手中一如既往的盘着那上好沉木的八棱盒。
    几月的时间,这八棱盒愈发的明亮了起来,看来这些日子是没少让司凡南蹂躏。
    顾恒听了没好气道:“她是真没在,南吟仙尊你莫要再说我故意把她藏起来一说了,如今慕情就在这里,你大可以问她!”
    说完顾恒他的太阳穴就突突啊,他是十分的见识过了这岭南天衍现任家主的威力。
    简直比三顾毛驴还要厉害,都能顾个七八次了。
    大战结束后的这一个月,在苍穹顾恒他几乎天天都能见到一两个前来询问慕情回来没有的岭南子弟,磨都要把他的脑袋给磨秃了。
    不过说实在的,其实顾恒他倒还真想把他这个爱惹祸端的师妹给藏起来。
    这么一想,看向慕情的眼神更加的幽暗不明了起来。
    慕情没成想司凡南还去找过自己,当真也是同她一样看重自己这个好友。
    只不过一句给自己烧了几捆纸的话是几个意思?
    虽然当时的情况做出来很感人,但是当下当着本人的面还如此之说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慕情眉毛高挑了片刻,但还是忍不住轻笑了出来,这凡兄还是一如既往地风趣。
    她红唇微张,调侃之声缓缓而来:“啧啧,如今我倒是再叫凡兄就不合规矩了,南吟仙尊你说是不是?”
    司凡南满脸的无语,看向慕情皱起了紧促的眉头,慌忙纠正道。
    “不对不对,慕兄这般叫我可是想跟我生疏了?如今家父大义仙逝,我又是父亲唯一的嫡子,便就不得不堪当大任了,说实在的,如果可以,我才不想当什么南吟仙尊,还是游山玩水逍遥自在的好!”
    提及司凡墨的仙逝,司凡南并没有这沉重话语般的凝重,似乎月余时间慢慢认清了事实。
    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当初司凡墨是同着灵机天尊一同一身祭阵,才得以挽救了天下苍生。
    慕情是亲眼送着司凡墨离世的,自然看向司凡南的眼神中就多多少少有些自责。
    委婉的语气难得出现在慕情口中,她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低沉着声音道。
    “凡兄对不起......若是当时我早点出现,也许衍天仙尊和灵机天尊就不用以身祭阵了。”
    眼神十分的郑重,也表明了的确是十分自责。
    司凡南听后摆摆手,手中的八棱盒收到了了怀中,双手伸出,缓缓的放在了慕情的两边肩头。
    顾恒这次没有阻拦,因为他觉得有必要让师妹的心理负担少一分。
    其实他都明白,这段时间的师妹,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很多......
    想起这个,顾恒心里就莫名抽痛了一分。
    是他不好,没有保护好师妹。
    当初若是他没有冲动的孤身前往不夜城,当初,若是他陪着慕情待在了古刹洞。
    那所有的一切,就都又会不一样。
    但说再多想再多也为时已晚,而当下他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弥补师妹,更加的呵护师妹。
    司凡南双手放在慕情肩头,郑重的看向慕情,摇摇头道。
    “慕兄就知你会内疚,所以我才坚持不懈的要寻你。虽凡某与慕兄只有短暂的相交,但我确实明白,我们俩之间的情谊已然是至深!而且我知,慕兄心系天下,最为正义,你不愿任何一个人枉死,更不愿错怪任何一个可能的善念。”
    这话说的慕情为之一振,突然间暗淡的眼眸微微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抬头缓缓看向司凡南这一向自允天资最差的妙人儿。
    她是真的内疚,若是她再早那么一丁点儿的时间出现,司凡墨和灵机天尊真的就不用以身祭阵。
    因为她带着能够吞噬万灭妖剑黑煞之气的五筒兄,她和五筒兄就足以能够制服嚣张已久的乌褐天。
    虽然慕情她无法把万灭妖剑毁之,但凭借着她运用煞气的力量,绝对是能足够再此封印万灭妖剑的。
    况且五筒兄那头颅因为在万灭妖剑镇压之地待过许久,早已沾染上许多镇压之气。
    慕情有十成十的把握,再次把万灭妖剑封印百年。
    百年间保天下苍生太平安居。
    而有了这百年时间,她还怕找不到合适的毁剑方法吗。
    就因为慕情明白,所以才自责。
    之前是因为没有见到司凡南所以一直压抑住了,如今再见,心中愧疚之意便就肆无忌惮的爆发了出来。
    司凡南所说的话无疑是说到了慕情最最内心里,看着眼前一身青衣的他,似乎与之以往相见时,有所不同了。
    没有了无法抗衡之力的胆怯,没有了因为修为不佳而不得不的小心翼翼。
    此时在司凡南他的身上,正若有若无的所散发着与之天资最差相反的气势,是相反的强者之气。
    只听司凡南一缕青丝随风刮过耳边,眼中的黑眸凝固成一点,郑重之意毫不减半分,接着道。
    “虽然在得知父亲仙逝一事后我同母亲都十分的伤心欲绝,但后来父亲的事我以看开,父亲是为先天安宁而牺牲,用他的大义换了天下的大义,小家自有持,我们这些修仙之人自修仙那日起,就都做过这个觉悟!”
    司凡南的明朗声音抑扬顿挫,随着此时手下无声的苍劲,显得异常的慷慨激昂。
    一句一顿,全部都在牵荡着他人心弦。
    最后的他重重的双双拍了拍慕情的两肩,抿嘴十分决绝果断的样子。
    他眉头不皱半分,转过一身青衣,仰头斜望着这邀月莲花岛上的半壁之天。
    单手背后,一手紧握在胸前,随着微风袭来,飘扬了发丝和衣摆。
    司凡南眼神分明,给人以一种安定,自持不乱的感觉。
    他此时好不孤独,好不觉悟的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父亲是值得我敬佩与学习的,而不是让我日日思往伤心忧虑。我会守护好父亲一辈子付出的天衍,我会守护好岭南所有百姓一生!”
    一大段话下来,逐渐吸引了错过身边而聚集的众仙门之人,其中不乏一些小门小派的家主掌门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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