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鲤锦摇了摇头,“我昨天去上了个洗手间,出来就被弄晕,然后扎了手指。”
    她可怜兮兮地将左手手指递出去,口吻有些撒娇的味道。
    手指上面缠了纱布,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个是你弄的?”
    她以前学做菜时不小心切了手机,也是他帮忙缠的纱布。
    一模一样。
    他嗯了声,算是默认,给她掖了掖被子。
    万鲤锦拂开被子,“这天气又不冷。”
    许教教又问她哪里疼。
    伤口肯定会疼,但她没那么娇气,平日忍忍就算了。
    但现在她有老公,老公就是用来撒娇的。
    “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许教教眼神开始乱瞟,“这里是医院,别闹。”
    “我被绑架受了惊吓,你不安慰我还说我闹?”
    许教教有点小害羞,探身过去亲她。
    万鲤锦就喜欢他单纯又有点憨的娇羞模样,那是只有她才看得见的模样。
    她跟许教教结婚后,有一次去逛商场,她独自一人去上洗手间,遇见一个变态偷窥狂。
    许教教正好在走廊镜头里。
    眼神没起一丝波澜,冷着脸将那偷窥狂踹翻在地。
    那模样,比武打戏里里的主角还要帅。
    她至今印象深刻。
    许教教亲完唇又被要求亲脸颊,这一幕被来探望的万母看见。
    许教教有些不自在,反倒是万鲤锦,一副赚大发的模样。
    许教教喊了一声妈。
    万母对许教教的态度一直是比较温和的,不喜欢也不讨厌,她嗯了声,看见万鲤锦躺在病床上,鼻头就开始发酸。
    “我真的没事。”
    万母检查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她听到消息,来得及,连妆都没化。
    许教教给万鲤锦买了哈密瓜,万鲤锦将一块哈密瓜咬得嘎嘣脆,“这次是小绑架,今天我就可以出院。”
    她心情很好,因为许教教。
    “下个月你爸生日,你记得回来。”
    “我两年前就说过,我再也不会回去,这句话,我以后都不会再说了。”
    她冷下来,给人疏冷的距离感。
    这是许教教从未见过的。
    万母瞅了眼许教教,想要跟万鲤锦私下聊一下。
    许教教得到万鲤锦的点头,才离开。
    他就站在门外。
    这家私立医院的病房隔音有些不大好。
    里面的万鲤锦跟万母吵架了。
    有些事情,万鲤锦不想让许教教知道,他便守在门外,给她一定的私人空间和尊重。
    他各自高大,但心细,是陌生女士眼中的优雅绅士。
    万母是抹着眼泪离开的。
    许教教进了病房里,万鲤锦的鼻头也有点红。
    “许教教,你抱抱我。”
    许教教抱紧她,第一次看她这般难受。
    “你再抱紧一点。”
    许教教稍微用力,他又担心自己太大力,将万鲤锦弄疼。
    在他眼里,她就是一块宝,价值连城。
    “你怎么不问我妈刚才说了什么?”
    “你说我就听,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他看得出来,她不想说。
    “许教教,我搞副业很厉害的,以后会赚钱养家,你永远别抛弃我。”
    “嗯。”
    当天,万鲤锦就出院回了别墅。
    婚后,万鲤锦就搬到许教教的别墅里住,自己的那栋别墅租了出去。
    晚上,许教教煲了骨头汤,盛姣姣喝了四碗鸡汤。
    “到时候变胖怎么办?”
    “碗很小,你喝得很少。”
    许教教当然胡扯了,将人找回来,他不能哄着多补些营养?
    万鲤锦虽然是那种吃不胖的身材,可她的脸容易胖起来。
    这个“胖”,肯定是跟模特圈其他皮包骨做参考。
    “那个病娇女,你怎么处置了?”
    “自然是特别的方法,”许教教不告诉她,“我不会杀她,只是让她吃点苦头罢了。”
    万鲤锦从回家后,就一直很粘人,这跟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许教教只当她是被绑架后留下的心理阴影,百依百顺。
    考虑到她受了伤,许教教晚上睡觉很老实,甚至有些缩手缩脚。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我怕碰着你伤口。”
    “我不是说了小伤?”
    她滚了个圈,压到他身上,喊着他老公,声音带了钩子。
    不出一会,许教教就顶不住,嗓音粗哑起来。
    按住她乱动的手,“别闹,早点睡,对伤口好。”
    万鲤锦不愿意睡,许教教最后还得陪着她折腾。
    在关键时刻,也不需要万鲤锦勾搭,他化被动为主动了。
    他想要亲她耳垂,万鲤锦陡然清醒,捂着自己的耳朵。
    许教教只想试探一下。
    没想到她这般警惕。
    除了耳朵,其他地方都给碰。
    事后,许教教抱着她去洗澡。
    她面色含春,红唇瑰丽。
    接下来的几天,万鲤锦不让许教教出门,也不准他接触电子产品。
    许教教太乖顺,让万鲤锦有种纸包不住火的感觉。
    第四甜,万鲤锦试探性问了句,“你都是知道了?”
    “知道,有八卦媒体爆料,你去整容了。”
    许教教可是8g冲浪吃瓜者,怎么可能不知道?
    “要不要我给你清理一下?”
    是清理,不是澄清。
    万鲤锦的确是整容过。
    微整。
    “鲤锦,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陷入那种恐慌。”
    万鲤锦红了眼眶。
    那是万鲤锦埋在心底的伤疤。
    十三岁那年,她照常放学,在路上被绑匪拦截绑架。
    绑匪单纯是求财,要求万家给两百万,不然就撕票。
    在电话里,她听见万母的哭泣声,万父在犹豫。
    没错,她的亲生父亲,很吝啬,犹豫了好久,说只能给一百万。
    绑匪要求现金,万父就说短时间内凑不到那么多。
    绑匪起初不答应,后来改变想法,答应了,让万父的人将一百万现金扔到指定地点。
    绑匪先确认现金,一看,只有五十万,顿时恼羞成怒,抓起水果刀就往万鲤锦耳朵上割。
    因为下了狠力,割伤了半只耳朵。
    这些年,万鲤锦都不敢回忆那段往事。
    一想,耳朵疼,心更疼。
    后来,还是万老爷子带着一百万现金过来,将她赎回去。
    十三岁的小万鲤锦被疼晕,再次醒来时躺在医院病床。
    万老爷子在病房外面骂万父。
    “爷爷。”
    万老爷子收了声,进入病房。
    “锦鲤,是不是还疼?我让医生给你看看……”
    “我不疼,您别骂爸爸了。”
    小万鲤锦忍着疼在笑,她是个懂事的还在。
    在十四岁那年,万父跟外面的女人搞暧昧,不务正业,跟万老爷子吵架。
    那时刻,她无意间听见,当年,万父有能力给两百万,一百万更是绰绰有余,他舍不得。
    她至今记得,当年万父理直气壮地说。
    “有其一就有其二,如果绑架的事情传出去,那就会助长其他隐形绑匪的野心,到时候绑了孩子,狮子大开口,我哪里有那么多闲钱去赎人?”
    十四岁孩子的年龄,心智都在成长,情绪更加敏感。
    原来,在万父眼里,她连闲钱都比不上。
    她的心一寸寸变凉。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发现。
    她不是被万父期待出生的。
    万母生她时,还伤了身子底,再也无法备孕。
    很早开始,万父就一直在想着生儿子的事情,这才有跟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的传闻。
    她的左耳被割伤很严重,有好几年时间告别了t台。
    一直在往返国内外治疗耳朵。
    左耳有疤痕,只能进行整容。
    从十四岁,一直整容到十七岁。
    如果当年没有万老爷子带钱赶过来,她就会成为残疾人,丧失一整只左耳。
    说实话,她心里是有些怨气的。
    但那位是她的父亲,自己身上流着对方的血,她得要宽容。
    她十八岁的时候,万父给她送了一座博物馆。
    她受宠若惊,这礼物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她以为万父开始慢慢喜欢她这个女儿。
    后来,她才知道,万父只是“送”给她用来避税。
    现实血淋淋的,嗯,她就是个避税的工具。
    万鲤锦从那天开始,她搬出万宅。
    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十二个小时踩着高跟鞋在连步子。
    众神时代落幕,她两年后华丽登台,成为新神时代的开创模特。
    台风又稳又a。
    没人知道,她的脚被磨得伤痕累累,老茧一层又一层。
    她将走秀赚得钱,用来炒股。
    从二十一岁时,她的开销就没用过万家的钱。
    左耳成了她最卑微的童年伤疤。
    她左耳整容的新闻,被无良的整容医生暴露出来。
    像是扒了她最后的遮羞布。
    许教教拨了拨黏在她脸上的碎发,亲了亲她秀鼻,“不怕,我跟我爸妈,都很喜欢你。”
    他不嫌弃她。
    他能欣赏她在t台里的万丈光芒,也能接受她卑微的童年伤疤。
    *
    巫灵在自己的别墅里办宴庆祝。
    巫臣林也会来了,他交了个女朋友,名叫林昕。
    林昕长得不是美人那一挂,但浑身透着自信和从容,别有一番风情。
    她是c国人,自幼在国外长大,是一位薪酬专家,专门做各种数据,为各行各职务做薪酬预估。
    盛一南在宴会前一晚看见过,两人也聊了一会天,感觉人挺好相处的,思想也有深度。
    “我在m国的时候,臣林跟我提过你,巫伯母也说过。”
    她有事相求。
    “我后背长了痘痘,老毛病,”盛一南帮她看,她连忙补充,“一般有这种宴会,我都会提前去美容护养院做美疗,现在痘痘消了,隔两三天又会出来。”
    就特别烦。
    “我听说您在做祛痘香膏这方面很有天赋,我想要买几块。”
    以后都是有关系的亲朋好友,盛一南表示不用钱,“我明天去盛世旗下的店铺给你拿几块。”
    “店铺里买的?”
    盛一南不是第一次听这种话,知道这话的潜台词。
    “不管是我做的香膏,还是公司旗下做的香膏,质量都差不多。”
    从商这条路子,信誉很重要,她从来没想过投机取巧掺和水分。
    林昕心底暗惊,心底对盛一南的形象猛然拔高了好几度。
    “谢谢。”
    “没事。”
    盛一南今日穿了一条玫瑰刺绣的长裙。
    裙摆事蕾丝,重重叠叠的。
    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荡漾出轻微的弧度,隐隐露出漂亮白皙的脚踝。
    无欲胜过有欲。
    整个人宛若是童话镇里走出来仙女。
    何玄白今晚也过来。
    巫灵认识的都是竹细工界内的,要不就是一些文艺界里的著名人士,很少人是从商的。
    因为,这次宴会,很少人围着他。
    他也乐得清闲,黏着盛一南。
    盛一南想吃水果和甜点,他就帮忙盛。
    甜点吃太多了不大好,何玄白会劝着点。
    盛一南有时候不听劝,吃不到难免有些脾气。
    何玄白拿她没办法,气氛僵冷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盛一南擦了擦嘴角上的奶油,“你笑什么?”
    “你跟三千年前,一点都没变。”
    以前在天族学习时,她总是有奇奇怪怪的闯祸理由。
    闯了祸,还得他善后。
    有一次,他就开玩笑,“再这么下去,真担心以后对你的爱意会减少。”
    小祖宗有恃无恐,“戒不掉的。”
    何玄白印象最深刻的时候,就是魔族举办宴会。
    孔雀族的九公主往他身上靠,当时可能是错位,造成了误会。
    她独自一人飞回殿内,坐在屋顶上。
    头上月明星稀,看见他回来,她整个人酸溜溜的,说话还呛人。
    他好说歹说将她哄下来。
    她还喝了酒。
    “你怎么能跟别的女人靠那么近?”
    “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你要是不将本公主当心头肉宠着,老娘炸了你的听音殿。”
    她平日生气摆谱时,都是自称本公主。
    这是突然冒出个“老娘”,估计是跟黑山槐树妖婆婆学的。
    那时候,她还没长开,像是一朵桃花花骨朵,眉眼都是稚嫩。
    说出来的话,也是奶凶奶凶的。
    何玄白将她抱回殿内。
    一安躺在屋顶上,甩着漂亮的尾巴,额头上的犄角,也轻微地摇晃着。
    院子里很静,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纸糊的窗户,映出淡黄色的光辉。
    上面还有两个人影。
    一男一女。
    女的傲娇撇开头,男的凑过去,唇部落在女的额头上。
    长发倾斜,遮挡住旖旎。
    巫灵的宴会圆满结束。
    巫臣林和林昕在京城住了三天,才回m国。
    离开前,巫臣林给了盛一南一份资料。
    “这里有十份资料,可能跟盛天有关,只能筛选到这个程度。”
    盛一南没想到,巫臣林竟然还真的能找到。
    “谢了。”
    “应该我谢你,你将妈的腰伤治好。”
    客套话不再继续,“有空多回来,师父看见你很高兴。”
    “嗯。”
    巫灵不打算住到国外。
    林昕也有回国的想法。
    在国外待久了,还是国内比较好。
    所以,他已经着手策划将总部迁京城的事项了。
    盛一南带着文件回了三秋园。
    按照巫臣林的调查,盛天出国,可能真的还活着。
    一家人就该团聚起来。
    赵氏集团现在忙着秋冬季节的秀服,事情很多。
    她明年就要毕业了,现在在准备论文相关的资料,工程量很大。
    学术界也盯着她。
    找盛天的事情也速度就慢了下来。
    急也没用,最重要的是不能出错。
    等她带着福桃回初云居时,子孙们竟然在院子里烧纸钱。
    盛平和盛地一边烧制一边哽咽,神情悲哀。
    “这个怎么了?”
    “小祖宗您忘了吗?今天是大哥的忌日啊。”
    开腔的是盛平,他还往纸钱前面洒了些白酒。
    盛一南嘴角微微抽搐,“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是盛天的忌日?”
    “这,这……”
    盛地接了一句,“这人没回来,总要找个纪念的方式,就挑了个好日子当做忌日。”
    盛一南:“……”
    她将一叠文件甩过去。
    “盛天可能没死,可能在国外,这个是资料,你们也找一找。”
    人多力量大,或许就找到了呢?
    子孙们震惊之余,又是激动喜悦。
    特别是盛平与盛地,激动得相拥起来。
    “咱们一定要努力将大哥找回来。”
    “大哥没读过什么书,肯定在国外活的很苦,咱们找回来,就好好养着他。”
    喜欢轰动全球后祖宗摊牌了请大家收藏:轰动全球后祖宗摊牌了青全本言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