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得趁热吃才不膻味。”
    烤盘里面的炭,将何玄白俊逸的五官映衬得更是立体。
    盛一南嗯了声,“你的要加什么味?”
    “孜然。”
    何玄白烤了四根羊肉串,空气是各种香醇的烧烤肉味。
    盛一南往一个羊肉串上洒了孜然,一根羊肉串上撒了微辣。
    她的手很稳,一点也不抖。
    加完调料,她接过微辣味道的羊肉串。
    羊肉是和肥牛搭配串起来的,肥牛沁出薄薄一层油,油光是微微烧焦的金黄色,散发着馋人的香味。
    咬一口,脆香微辣,肉汁香嫩。
    烫到心尖,痛并着快乐。
    还有很多各国特色烤肉,盛一南都想尝尝,没再吃羊肉串。
    虽然是刚烤出来,羊肉是纯正的,味道依然还有些膻,他将剩下两根羊肉串递给对面的袁野。
    坐在旁边的许西遇:“……”
    是他不配。
    袁野在娱乐资本圈里,心特别冷硬。
    看见何玄白隔着那么远,都递过来,有些感动。
    将自己刚烤好的阿根廷烤肉递过去。
    何玄白没有拒绝,转身将阿根廷烤肉给盛一南。
    他在投喂,盛一南在吃,“你别顾着我,你自己吃。”
    何玄白嗯了声,还是老样子。
    他担心盛一南上火,给她开了一罐降火的凉茶。
    一听到盛姣姣在三秋园,蒙今脑子里沉重的瞌睡虫消失得一干二净。
    开车杀到三秋园。
    许西遇第一个看见他,刚想开口喊老蒙,话到嘴边,又换了个称呼,“蒙今,这里,给你留着位置。”
    以前都是带老字前缀的,也不知道蒙今抽什么风,有次说别喊老蒙。
    说什么难听。
    蒙今视若无睹,目光瞟了袁野一眼。
    “我坐那里吧,这边是下风口,烟有点大。”
    语毕,袁野坐在许西遇旁边,笑容抵达眼底。
    许西遇擦了擦嘴,“你们不对劲,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袁野笑得没心没肺,“能有什么勾当?”
    没错。
    给蒙今发完地址时,他还说:【盛姣姣坐在我旁边,还有个空位置在许西遇那里。】
    蒙今:【你那个位置给我。】
    鱼儿上钩,袁野笑得更欢,谈交易:【我会所一楼舞台的玻璃材料,你公司免费承包。】
    蒙今丝毫没犹豫。
    许西遇看着蒙今绕了半个圈,坐在盛姣姣边上。
    他哪里知道,一张百来块的椅子,给蒙今坐几个钟,那就是几十万的价格。
    盛姣姣长这么大,吃过的烤肉屈指可数。
    刚才袁野帮她烤了几份。
    说来也奇怪,刚才的袁野特别热情。
    看她的眼神,像极了……金元宝?
    盛姣姣不会烤肉,烤出来的肉串都是烧焦的。
    压根下不了嘴。
    不过,看着生肉被烤盘烤出滋滋声响,还有香味,她心情愉悦。
    想着袁野帮她烤了几串,她也得礼尚往来。
    全神贯注投入烤制“骨肉相连”里,连身边的人换了也不知道。
    “骨肉相连”没有烤焦,泛着金粉色的光泽。
    “这个给你。”
    她将骨肉相连递过去,看清蒙今那张脸后,笑容凝结,“孟先生?”
    “嗯,”蒙今接过那串骨肉相连,“谢谢。”
    男人面色浅淡,殊不知心底惊涛骇浪。
    还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
    盛姣姣压下心底的激动,决定要给恩人多烤一些烤肉串。
    她的低头缄默,让蒙今以为她不喜欢自己。
    骨肉相连烤得有些老,挺为难一个极为挑剔的吃货。
    刚才袁野在时,是怎么将她哄开心的?
    是烤串?
    蒙今起身,去了旁边的生肉区。
    展台上放着各种食材。
    蒙今戴围裙和手袜,准备做新的肉串。
    袁野在那边起哄,让他多做几份给自己。
    连何玄白也开腔,“帮我弄几份腌制肉。”
    说完,他扭头跟盛一南说话,“蒙今以前是顶级吃货,特别擅长烤肉,一块肉都能切出几十种花样。”
    厉害了。
    谁知蒙今不给面子,“自己弄。”
    其他人纷纷发出叹息声,又拿他没辙。
    这里各个人,都不是那么好惹的。
    蒙今端着一大盘生肉过来,他熟稔地烤了几串espetada,递给盛姣姣,“尝尝?”
    espetada烤得很棒,色泽诱人,尝一口,鲜嫩的肉汁在口腔里炸开,她惊呼,“很好吃。”
    蒙今得了夸赞,心里恍若炸开了漫天烟花,“那我再烤一些。”
    “不用,怎么能麻烦您,”盛姣姣过意不去。
    “顺手烤。”
    对面的袁野来一句,“顺手给我烤一份。”
    蒙今本来不想搭理他的,又担心盛姣姣心理有负担,索性烤了好几串,等差不多熟后,挑了一份最好的,先给盛姣姣。
    一个个见色忘友的狗贼,袁野心里骂了句。
    蒙今烤了两个回合,都没吃多少。
    盛姣姣想给恩人烤几串肉,可自己的手艺实在是难以见人。
    稍微烤得比较好的,就只有茄子了。
    她将茄子切开,“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你在问我?”蒙今从没想过,跟一个人说话都能获得幸福感,“加点盐和孜然就好。”
    盛姣姣手抖,不小心倒多了孜然,很是愧疚。
    “没事,”蒙今用筷子夹茄子肉,“我撇开就行。”
    男人眼睛深邃,鼻梁高挺,侧脸线条流畅又凌厉,拿筷子的手,苍劲修长。
    恩人长得真好看。
    她有些苦恼,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他之前的救命之恩。
    她是搞音乐的,恩人是做玻璃的,千差万别的两个行业,怎么也无法交汇。
    正苦恼之际,旁边打了两个喷嚏。
    孜然粉吹到了蒙今眼睛里。
    他匆忙放下茄子,眼睛被刺激得睁不开。
    报恩的机会来了!
    “蒙先生,我带你去洗手间清洗一下。”
    坐在旁边的一名男子,觉得没必要,“老蒙,我给你吹一下。”
    老蒙不鸟他,跟着盛姣姣走,许是那句“老蒙”让他心底不爽,转身时踩了男子一脚。
    男子疼得龇牙咧嘴。
    盛姣姣之前来过三秋园,还是知道洗手间在那里的。
    两人快步往前走,盛姣姣不忘提醒他,“不要转眼珠子。”
    “好。”
    一楼洗手间内。
    蒙今个子高,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仰着头。
    灯光炫目,他微微眯着眸子,特别难受。
    “你另外一只眼睛闭上,我帮你将里面的孜然粉清理出来。”
    眼睛进沙或者什么,是可以清理出来的,只不过很多人下意识用眼睛将杂物揉进去。
    蒙今按她的吩咐照做,仰着头。
    盛姣姣捧着他的脸,细腻柔滑的触感,让蒙今浑身紧绷。
    “不用紧张,”为了让他信任放松些,盛姣姣说:“以前,经常有脏东西飘进我爸妈的眼睛里,都是我弄好的。”
    蒙今紧绷的下颚,渐渐变得放松。
    他查过盛姣姣的资料。
    很心疼,想要给她一个好的未来。
    她身上沾了烤肉味,更多是一股淡雅宜人的百合花香。
    哪怕是仰视这种死亡角度,她依然漂亮地令万物黯然失色。
    盛姣姣一手压着他眼皮,一手用干净的纸巾给他清理粉粒。
    姑娘的柔软触碰的感觉,被无限放大,眼睛的疼痛,倒是少了。
    不出三分钟,盛姣姣便清理干净,松了一口气。
    难得帮恩公解决了一个问题,盛姣姣特别有成就感,“蒙先生的眼睛,特别漂亮。”
    她是天然的烟熏嗓,像是蒸煮的红豆沙,绵绵细软。
    翌日。
    蒙今去公司上班,走路带风。
    特助进去汇报一个重要项目的进展程度,发现大boss有点心不在焉,眼睛老是往一边的镜子瞄。
    大boss的办公室什么时候有镜子了?
    “蒙总?蒙总?”
    “嗯,”蒙今抬手,示意他先停一下,双眼望着特助。
    特助被盯得头皮发麻,左眼皮抖啊抖的,快顶不住了。
    “我眼睛好看吗?”
    “……好看。”
    蒙今颔首,盛姣姣都夸好看了,能不好看?
    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如果一个女生夸你,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这题特助会,“如果夸的话,印象肯定不坏。”
    “我懂了,她也是喜欢我的。”
    特助被这逻辑思维给整懵圈了。
    有意思也不代表喜欢吧?
    “这是两……”
    “这个项目你跟进就行,下去忙吧。”
    等人走后,他登陆账号名为【今天娶到姣姣了吗】,开展日常的打卡签到日常爱姣姣的一条龙服务。
    盛姣姣准备发行单曲?第一个买。
    盛姣姣参加什么评选活动,那肯定得冲在前面。
    支持未来媳妇的事业,义不容辞。
    什么,有人刷票?
    那他就整两个。
    竞争对手刷票太厉害,他就去举报。
    当然,他不会傻到去跟客服投诉举报。
    他直接跟袁野说,效果更加便捷,特别管用。
    袁野有时候被闹得烦了,直接来一句,“要不你来当她经纪人算了。”
    婆婆妈妈的,都不像他认识的玻璃界大佬。
    蒙今一本正经,“书上说,女人不喜欢太粘人的男人,不过,如果盛姣姣想要我当经纪人的话,我也愿意。”
    袁野眼珠子转了转,“盛姣姣最近要参加一个公益纪录片的录制,你要不要投资一下?”
    “好。”
    “不问一下情况就答应?不怕血亏?”
    向来低调的蒙总:“我超有钱。”
    袁野:“……”
    有钱就有钱,加一个前缀是瞧不起谁?
    *
    权蓉的名声受损,安分了下来,静待拜师宴。
    盛一南的日子回归平静。
    盛一南没想到自己会过上比朝九晚五还要忙的日子。
    她买了一辆车,每天开车去赵氏集团。
    忙活了近一个月,将剩余两件新品制作出来。
    这两款新品,都是以主打牌敛夏的名义发布。
    网上对这两件礼服的呼声特别高。
    虽然买不起,可不影响她们追求美的心。
    公司给她配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还有个助理。
    盛一南脑子总有些光怪陆离的想法,她会将这些灵感用一些便利贴记下来。
    有时候是写字,有时候是绘画,有时候是一些符号。
    只有她一个人看得懂。
    今天过来上班,发现书桌上贴着的便利贴,都不见了。
    桌子上的文件也被翻过。
    翻阅后也有想要恢复原样,可她还是能看得出来。
    有了之前地标红包泄露的事情,她对这事情还是很敏感。
    这种情况,也不是一两次了。
    她将助理刘水琴喊过来问了一遍。
    “不见了?会不会是扫地的清洁工清理走了?”
    “不可能。”
    她贴在桌子上,不会飘落下来,清洁工怎么会收拾?
    她拿着手机去了下一层楼。
    “我在公司待了三年多了,每天按时打卡上班,下班后还加班,没升职没加薪,”一个高马尾的女人,在茶水间泡了一杯浓咖啡,搅拌着调羹,愤愤不平,“她连大学毕业证都没有,空降过来,算什么东西?”
    “可她设计的云祥蔷薇,知名度不低。”
    “那都是靠着敛夏炒作,如果没有我们这些设计师的努力,让敛夏成为知名平拍,她能借风展翅?”
    本来之前她还能稍微忍着,直到盛一南搬去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成为她发牢骚的导火线。
    越想越来气,越说越来火。
    盛一南顿住脚步,一双大长腿修长又匀称。
    他记得,这位扎着高马尾的女设计师,名为安娜,海龟高材生,之前自己来赵氏集团时,就对她特别有敌意。
    盛一南待会还有其他事,开门见山,“我桌子上的便利贴被撕了。”
    茶水间两人被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安娜特别不满,“关我屁事?”
    盛一南冷笑一声,笃步走近,气势凌人,“公司公共场合里有监控,如果我想要,一查就知道。”
    另外一个同事见情况不妙,早已悄悄溜了。
    安娜原本愤怒的脸,有些皲裂。
    “将便利贴还我。”
    “我没有。”
    “要我叫组长过来?”她划开手机找通讯录。
    狐假虎威吓谁呢?
    安娜更是铁定了盛一南进公司是靠不正经的手段,心里一阵鄙夷。
    周围人来人往,她是个好面子的,不希望持续被同事们用异样的眼神扫视。
    咬咬牙,去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出一叠便利贴。
    盛一南伸手接,谁知对方往她身上甩过来。
    几十张便利贴纷纷洒落在地,五颜六色。
    盛一南周身落了一层寒霜,气压逼仄到了至极,“立刻捡起来。”
    安娜有些怂,稍微后退了一步,她学历高有设计天赋,自命不凡,哪里愿意低头。
    下一秒,一个身影窜到她面前,衣领一紧。
    重点是,盛一南的眼神,凌厉又凶狠。
    脖子被衣领勒住,安娜呼吸瞬间难受起来,面色涨红,“我捡,捡,咳咳……松手,我捡……”
    盛一南伸手,安娜踉跄着后退几步,崴了一下脚,忍着疼痛,她蹲下捡起了那些便利贴,递过去。
    盛一南将便利贴捡起来,“你又算什么东西?不管我怎么样,都轮不到你来评价。”
    她踩着猫跟鞋,进了电梯。
    又a又飒。
    安娜自诩高傲,不愿主动经营人际关系,见她丢人,设计部不少同事掩嘴轻笑。
    安娜气得嘴角抽搐,她脚踝都肿了,一瘸一拐回到了桌位上。
    她不敢尖叫发泄,打开绘画板,将泄气娃娃大卸八块也不能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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