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人群里看热闹,看了半天的焦正坤,一开始是聚精会神地观戏,还是那种属于“观戏不语真君子”的极为文明的戏票。
    可是,在听到边建业说起羊肚子村出了几个毛贼,而且还被县府衙门给抓了起来,顿时就是心里一阵抽抽,整个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他急忙分开众人,几步就来到了边建业面前,急促地问道,“建业,你刚才说啥?咱们羊肚子村出了毛贼?还……还被抓起来了?”
    边建业本来就是一肚子火气呢,再加上一直在县府衙门当差十几年,早就养成了胡作非为,横行霸道,飞扬跋扈的性子,所以见焦正坤这个时候凑上来,顿时就火了。
    他将手里的腰刀猛然一抽,就拽出了半截,咬牙切齿地喝骂道,“滚,老东西,你眼瞎了?敢给老子找麻烦,老子先宰了你。”
    焦正坤本就不是吃素的脾气,一看边建业这么杵倔横丧的,也很生气,他刚要抻着脖子要跟边建业当面刚硬钢刚,就被他身后的云博年给拽到了一边。
    “老弟,听老哥一句劝,啥事儿总会有个说法,你急也没用。这羊肚子村是不是真的出了毛贼,用不上半天功夫,县衙门就会来人宣告。
    不过,据我所知,羊肚子村的确是出了几个不争气的东西,在半道上劫财越货,结果很不幸遇到了钉子,失手了……
    所幸的是,他们没能劫到财物,也没伤到人,还能及时悔悟,因此上可能被判的刑罚会相应轻一些。”
    ……贡氏的家门口,原本热闹的像个大车店,可随着云博年这几句话,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他身上。
    就连边顺义和边建银,以及他的几个儿子小妾们都忘了争吵咒骂,齐齐地看着云博年,那边顺义就阴声冷意地问道,“你是谁?这个村啥时候进来了生人,老夫咋不知道?”
    边建业刚才还口口声声要做孝子,出头跟老爹硬刚是为了他娘,可这会儿见到面前出现的几张陌生面孔,也忘了倒地在地上还没苏醒的老娘,一摁腰间挎刀,就来了威风,大声喝道,“何处来的流民?”
    云博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对焦正坤道,“若是县府衙门来人,你一会儿得要安抚一下那些入狱坐牢的家眷,别让他们出了什么一差二错才好。”
    “啥?你……你说的是真的?俺们村……真出了毛贼了?啊?”焦正坤又急又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扯住云博年的衣袖,满脸的不敢置信,“都是谁?谁他娘的混球不长脑子干这事儿?”
    云博年叹了口气,“唉……这事儿说来,的确是令人痛心疾首。但是……这几个人走上这条岔道儿,也算是情有可原。
    实不相瞒,你们村这几个劫财的毛贼,拦截的便是老朽和老朽一家子,所以,老朽不忍他们庄户人家的汉子踏上那不归之路,便出手救了他们一回。
    这几个人倒也还好,没有死不悔改,一条道走到黑,而是被老朽三言两语劝解悔悟了,自己去到县衙门投了案,这样一来,他们最这不是那么严重,刑罚……相应的会轻些。”
    “他们……他们是谁?谁家的畜生干……干了这事儿?”焦正坤和围上来的村民,都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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