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学政受人委托,这事儿虽然冒着风险,也很不地道,但是,摸着袖笼里那块打磨得非常极致的极品羊脂玉,他眯了眯三角眼,鼻子重重一哼。
    “哼,若是本大人没有证据,会叫人把你赶了出去?瞧你这学子人不大,可胆子不小啊,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作弊,好大的狗胆!
    来呀,本大人不听他狡辩不废话,赶紧赶了出去,莫耽误其他学子考试。这个贼学子,给本大人记上名单,终生不得再参加考试。”
    那些听差的小吏和衙役们都是千阳镇本地人,谁家啥关系,他们是一清二楚的。
    尤其是云锦,这位可是有九亲王暗中嘱咐要照顾的,所以,戚学政恶毒狠辣行事,又下达这样鲁莽的命令,他们是不敢应着的。
    云锦依旧没有因为戚学政要赶他出去而惊慌,反到更加温文尔雅,语气恭敬,神态平和,对着几乎是气急败坏的戚恒智,追问道,“敢问大人,证据何在?”
    证据不拿出来给大伙儿看看,你就瞎哔哔,这不是欺负人吗?
    云锦心道,我婆娘说的对,我是吃饭长大的,不是你这个糟老头子给吓大的。
    想要诬陷我作弊?那咱们就证据上见真章。没证据?一切都免谈。
    我就是热血洒在这儿,也不会就这么窝窝囊囊地走出这个考场的大门!
    云锦被突然间的迎头打击没慌乱不说,反而还挺镇定较真儿,大大地出乎了戚恒智的意料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少年学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跟他叫板。
    请原谅他刚来千阳镇才三天不到黑,自然是不了解云锦与九亲王的关系,这一点,没人告诉他。
    而且,他更不知道,拿了王财主的好处,要毁掉云家唯一的一个读书郎的后果,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他只知道,王财主通过关系找到他之后,许以重金,送上不少贵重礼品,其中就包括他袖笼里的那块极品羊脂玉,请他将一名叫云锦的少年学子赶出考场,那事后必还有重报。
    戚恒智当然要问王财主,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与这位云家少年读书郎有何过节,要毁了人家前程?
    王财主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只说是那云家有一女,已经跟他家幼子定亲了,却因为看上了镇上另一户有钱之人,悔婚了,因此上,这口恶气不出,他实在是寝食难安。
    王财主说这些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还透露出,自己与二皇子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这件事儿,只须戚学政大人快刀斩乱麻地将人给赶出考场即可,剩下的事情,就不麻烦您了。
    而要赶出一个学子出考场,最好的罪名,就是作弊!
    作弊罪名一出,不用审,不用问,不用查,受委屈的学子惊慌之下,定然是百口莫辩,举足无措,最后出了考场,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说了,王财主也说了,这位叫云锦的学子,乃是一个乡下穷婆子家的老儿子,连个爹都没有,就是知道自己受了冤枉,谁又能给他做主?生死还不是任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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