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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进杰被冷冰冰的枪口抵住太阳穴,他在跟与父母求救,还是依照男人的话去办之间,徘徊挣扎,他马上就想通,这不是他可以发出求救信号的时机。
    枪口的子弹,可把父母报警的拯救要来得快。
    就算父母察觉到他被人绑架,陷入生命威胁的危机,立马报警找帮手,光是在搜索他行踪就要耗个一两天,这一两天的时间,足够他死一万遍了。
    薛进杰贪生怕死,不敢冒一点点危险。
    男人把打通的手机,抵在薛进杰耳畔,眉头微微一动,示意他说话。
    男人自始至终,表情依然冷静平常,他斯文优雅的气质,让人感觉不到他有一丝丝恶意。
    可他,却是这群恶匪的老大!
    薛进杰心里发寒,就像掉入冰窖里,寒意从脚底窜上头疼,他满头冷汗蒸发了许多,脸上又湿又冷,一脸麻木绝望。
    他不敢有耽误,在父母接起电话后,母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阿杰?”
    “妈。”薛进杰声音如常,现实的表情却比哭还要惨,一脸脸青鼻肿的,又惊慌又颤抖,偏偏还不敢向父母求救,连一点暗示也不敢发出。
    他怕抵在太阳穴上的手枪,会将他的生命结束。
    他到现在,甚至都不知道祁臣还活着不。如果,祁臣从来到北京那天就被这些人绑架了,那为何祁臣的父母没有报警?
    他们不知道祁臣失踪了吗?
    最近的新闻上,也没有什么人失踪的新闻。
    祁臣是悄无声息的死透透了,还是仍在被绑架的状态,这些人在这里等着祁臣父母的赎金?
    应该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
    薛进杰不敢深想,他越想越怕,只要想到祁臣已经被杀人灭口了,他就浑身颤抖不停,牙关都在打架哆嗦。
    因为他想到,这群绑匪,要的也许不是赎金,而是不知道在这里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比起赎金,他们更要杀人灭口守住自己的秘密。
    那他岂不是活不了?
    不,肯定不会是这样的。钱是万能的宝贝,没人能抵抗金钱的诱惑,只要他们家给得起钱,他们一定会看在金钱的份上,绕过他一命的!
    真的后悔啊!
    他今天就不应该过来找祁臣的。不,他就不应该当祁臣的炮友!
    这家伙,不知道惹上什么黑道大人物了,竟然会招来这么可怕的恶匪。祁臣把他害惨了,要害死他啊!
    薛进杰是见这些天,祁臣一直躲在民宿里,既不出来见人,也不跟他们联络,这和当初说好要带他进入北京gay圈的事完全不一样。
    祁臣说自己生病,只能在民宿里养病。
    薛进杰还算是有点良知,他觉得自己的炮友病了,在北京里也没有什么朋友,一个人窝在民宿里,搞不好晕了都没人发现,薛进杰打着关心一下炮友的心态,才过来民宿找祁臣的。
    同时,薛进杰也把去民宿探望祁臣的事情,告诉身边两个gay友们,一个是赵毅,一个是卓燃。
    他之前就给这两个gay友说好,要把祁臣当面介绍让他们认识,而不是只在聊天视频上露脸。
    现在祁臣一直躲在民宿里不肯出来见人,为此,薛进杰还承受了赵毅和卓燃的嘲笑,说他净吹牛,祁臣根本就不喜欢他,还说什么当了亲密炮友,现在来到北京也不打算和他见面就足以说明,祁臣有多嫌弃他。
    薛进杰憋屈得很,明明就是真的,祁臣算得上好看又骚包,最主要玩得够开放,在床上也不会畏畏缩缩的,祁臣就是他的炮友!
    赵毅和卓燃,则表示也想要见一下祁臣,结果等了好些天,也不见祁臣出来见面。
    薛进杰没办法,打着探望祁臣的名义,打算去看看祁臣到底在做什么。
    他有点怀疑祁臣其实没有生病,说不定这骚包,来北京第一天就去了gay酒吧,认识了更健壮的新欢,从而把他这个炮友都给忘记了。
    他打算去探探真实情况。
    没想到,给他开门的人却是一个满脸凶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男人。
    薛进杰下意识想跑,却被满脸凶横的男人当场打晕,他醒来后,已经被绑在杂物间里,满心恐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薛进杰微微吸一口气,说:“妈,我最近要和几个朋友去南城旅游,这几天你不用找我,我过段时间就回来。”
    薛进杰母亲回道:“怎么突然就去旅游了?你天天就会在外面吃喝玩乐,什么时候才能定下心来找一个女朋友,好好成家立业?”
    母亲唠叨的声音,滔滔不尽,似乎很不满儿子又要出远门。
    她又是叹气又是无奈,好说歹说的想要劝儿子收收心,回归家庭,不要整天在外面和一群猪朋狗友来往。
    家里就他一个儿子,自己和丈夫的家业迟早都要儿子来继承的,都怪他们以前太纵容儿子乱来,现在越长大就越不省心。
    薛进杰的母亲,甚至都不知道儿子在外面交了哪一些朋友。
    她和丈夫的工作,实在太忙碌了,对儿子的情况越来越不了解。
    “妈,我很快就会回来。”薛进杰含着两泡眼泪,险些就要哭出来。
    以前听见就烦人的唠叨,现在听起来格外的温暖贴心,薛进杰真想一直听不下去。他突然很后悔自己在外面乱交朋友,总是给一群猪朋狗友们花钱,现在更是因为炮友的原因,就要丢掉性命。
    他悔得肠子铁青。
    “你和哪些朋友去南城?”薛进杰的母亲询问。
    薛进杰想给暗示,却又不敢给,因为他感觉到男人投过来的阴冷目光,感觉到抵在他太阳穴上的冰冷手枪,感觉到危险在空气中凝固,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他不敢以命相搏,完全处于被动。
    最后,薛进杰用往常一样不耐烦的语气,说:“你别管我跟什么朋友一起,反正我玩够了,就会回来!”
    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薛进杰的母亲,深深叹气,气得双手颤抖,深呼吸好几下才将情绪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