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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安安和梅绛感情亲切,两人就停在那里聊天,都等不及进屋去聊了。
    施宁听沈越提起过这个女人。
    沈越提起她的时候,脸上神情恍惚,似有无尽的思念,施宁心里酸溜溜的。
    今日一看,这个女人果真漂亮,从头到脚都精致得如同奢侈的珍宝,小脸洋溢着让施宁艳羡的幸福。
    施宁慢慢走了过去,听到盛安安娇柔的嗓音:“外婆,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屋聊吧,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好好。”梅绛笑容不断的,略微的浑浊双眼都冒出了喜悦的亮光。
    施宁走上前,倏然说话:“婆婆,我给你摘了草莓回来。”
    盛安安和梅绛同时回头,看向亭亭玉立的施宁。
    “你……”盛安安看了看施宁,然后了然笑道:“你就是沈越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吧?”
    “是的。”施宁含蓄道,“沈小姐,你好。”
    “你好。”盛安安微笑道,“你手里拿着好多东西啊,快进来。”
    施宁就跟在他们身后进去了。
    她默默打量盛安安,观察陆行厉。
    保姆去泡茶,施宁则去厨房洗草莓,和插花。她不太插花,有点苦手,这时候,盛安安走了进来,帮她解围道:“我来吧。”
    施宁脸上害臊的交给盛安安,她则在旁边看着。
    盛安安的手指纤纤如玉,捻着绚烂的花枝,互相映衬得很美丽,施宁眸色微敛。
    “你叫什么名字啊?”盛安安倏然问。
    “施宁。”
    “你多大了?”盛安安又问。
    施宁几乎下意识回答:“下个月就要满二十了。”
    “那你是我们家里最小的孩子。”盛安安笑声道。
    施宁心里潮潮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握紧自己粗糙的双手。
    “你和沈越是怎么认识的啊?”盛安安露出好奇的模样,看向施宁问。
    “沈越在一个贫民窟里,救了我。”施宁回道,她把当时的情况告诉盛安安:“我父亲好赌成性,家里就只有我和我大姐,大姐受不了跑了,我被父亲卖给偷渡的贩子,送去国外贫民窟当廉价劳工。我运气好,遇到了沈越,他将我救出了苦海。”
    “沈小姐,我知道这里是你家,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我不会赶你走的。”盛安安眸色黑白分明,干净而无害:“你是沈越救的人,只有他才有资格决定你的去留。”
    “你就放心住着吧。”
    盛安安很好说话,施宁感觉不到她的恶意,这让施宁很意外。
    施宁以为盛安安这种女人,肯定娇纵,心机深沉,擅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盛安安一定会刁难她,让她受辱无地自容。
    结果却没有。
    盛安安友善大方,好像是相信她可怜的身世。
    这和唐茵说的不完全一样。
    施宁不动声色观察。
    盛安安插好最后一支绣球花,问施宁:“好看吗?”
    “好看的。”施宁温顺而不失嘴甜,“你的手真巧。”
    盛安安笑笑:“只是练习过而已,你要是想学,多练习一下也可以弄得好看的。”
    “嗯。”施宁腼腆一般含蓄的点点头。
    她就像一个小可怜,站在娇美矜贵的盛安安身边,如同路边不起眼的一株野草,粗野不入流。她甚至能闻到盛安安身上,淡淡的馨香,比花还要香,简直人比花娇。
    施宁羡慕不已。
    “我们出去吧。”盛安安捧起花瓶,侧头对施宁说道。
    “嗯。”施宁默默跟在盛安安身后,目光微不可察的闪烁。
    陆行厉迎面走了过来,伸手搂住盛安安的腰,接过她手上的花瓶,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夫妻俩恩爱得不行。
    施宁目光停顿,这时,陆行厉倏地抬眸,睨了眼施宁,深沉难懂。
    施宁心下震惊,连忙收回目光,有点惶恐。
    “走吧。”陆行厉牵起盛安安的手,道:“外婆叫你,去和她说说话。”
    施宁缓了片刻,才缓缓走过去,落座在比较远的位置上,她的沉默寡言显得很格格不入。直到吃早饭的时候,沈越才出现。
    沈越一出现,施宁就似找回了主心骨,挨着沈越坐下来。
    盛安安首先主动和沈越打招呼,笑盈盈的问他外面好不好玩。
    沈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说:“还行,认识了一些人,也见到一些有意思的事。”
    沈越似乎想通了很多,人也开朗了。盛安安略感欣慰,她让沈越尽管住在家里,公司还留着他原来的职位,沈越要是不想回傅家,随时都可以继续回去沈家的公司。
    盛安安欢迎沈越正式回来。
    “哥,我们好久没见了。”她道。
    “是啊,好久没见了安安。”沈越感叹,俊颜清雅,有一丝难掩的动容。
    陆行厉睥睨沈越:“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和安安半了个婚礼,你知道吧?”
    沈越低垂着头,知道的。
    “安安是我的妻子,她要一辈子陪着我的。”陆行厉明示道,“你的亲妹妹,都在傅家呢。”
    傅家子孙满堂,沈越实际上有好几个亲妹妹。
    沈越唇色雪白。
    陆行厉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反正盛安安是不会一直陪着沈越的,沈越又不是她真的哥哥,他连留在沈家的理由都是牵强的。
    若是沈越趁早死了这条心,在兄妹的范畴内有个限度,陆行厉尚可以忍一下。反之,沈越就不用痴心妄想了。
    “陆行厉!”盛安安掐了下陆行厉的胳膊,咬牙切齿的叫他。
    “我难道有说错吗?”陆行厉面色一沉,很阴冷,他绝对不允许有男人胆敢在他面前,肖想盛安安。更不允许盛安安为别的男人出头。
    他独霸得不讲道理。
    盛安安头疼得无语了。
    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很僵硬尴尬,没有人说话,只有筷子碰触碗具的声音。
    梅绛哎呀了一声,吃着鱼肉道:“这鱼的刺还真多,你们吃的时候要注意一点,不要噎着了。”
    众人心不在焉的点头。
    陆行厉则道:“外婆,我来帮你挑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