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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眼看快散了,沈玉良的精神状况也成问题,老仆人只想捞最后一笔钱和辞职。
    他看盛安安是愿意给钱赔偿的,便一顿牢骚往外说。
    盛安安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沈玉良近一段时间,都没怎么去过公司,有债主上门要债,沈玉良就躲去澳门赌钱,把钱输没了就在家里喝酒烂醉,公司周转一塌糊涂,今个月就要发不出工资,银行还雪上加霜,再度对沈玉良冻结断贷,并把他列入信誉危机黑名单。
    儿子没了,小女儿还在坐牢,公司也快要倒了,沈玉良面临一连串的巨大失败,脾气更加恶劣狂躁,他什么都不想管,要不赌钱,要不喝酒,清醒的时候都在发脾气和骂人。
    “……也是这几天情况才开始好转,有好几个以前有过生意来往的老总,突然上门拜访,他们提出要和沈家重新合作,甚至愿意低利息贷款给老爷,让公司度过难关。”老仆人道。
    这些人的最终目的,是陆行厉。
    他们不知道沈玉良和沈安安不和的父女关系,还嫉妒沈玉良运气爆棚,明明已经跌入泥潭里,却竟然攀上一个金尊玉贵的豪门女婿。
    哪有女婿会对自己岳父见死不救?
    而且传闻,陆行厉很爱沈安安,和她恩爱得不行。
    总之,沈玉良马上就要咸鱼翻身,他们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还能捞一笔好处呢。
    反正,就算沈玉良已经废了,日后没有能力还债,这不是还有陆行厉吗?再不济,也有沈安安,这笔买卖不会亏。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好,盛安安问:“沈玉良怎么说,他答应了吗?”
    “还没,不过他们当晚聊到深夜,应该是谈成了的。”老仆人说道。
    就差签合同。
    拟定合同需要时间,要看双方达成什么共识。
    盛安安微微垂眸静思。
    “大小姐,你看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这医药费和赔偿的钱……”老仆人提醒。
    “我知道的,你需要多少,我划给你。”盛安安道,“这件事是沈家的责任,不是你的错。”
    老仆人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大小姐这么好说话,她应该是沈家唯一可以好好说话的人了。
    他提了个价,盛安安爽快答应。
    这件事,就此私了,没有立案,老仆人也不想闹大,他只是想要钱而已。
    离开了警局,盛安安有一事要和老仆人商量,已经是下午,他们去了一家酒楼吃下午茶,坐在二楼靠窗位置。
    周围很安静,客人不多。
    老仆人略微拘谨,盛安安不说话时,有种难以言喻的气势,尊贵凛然,一点也不像沈玉良。
    老仆人突然有个荒唐想法:难不成大小姐和沈越少爷一样,都不是沈玉良亲生的?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
    他喝了口热茶压惊,然后,听到盛安安说话:“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情,继续留在沈家工作。”
    盛安安把一包东西放在桌上。
    老仆人不敢碰,看了几眼问:“这是?”
    “沈玉良要吃的药。”盛安安笑道,“你只需要每天放入到他的茶水中,让他吃下去,事成后我会额外给你一笔报酬。”
    这笔报酬的数目,让老仆人非常心动。
    这包药,里里外外都没有写明是什么药物,又让老仆人犹豫。
    他没敢问,盛安安却告诉他,声音清清淡淡的:“只是一些镇定精神类的药物而已。”
    老仆人眼皮一跳,心惊不已。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生得白白净净,极其纯美,在阳光下清透雪白,像不染世俗烟火,气质比沈如嫣纯洁得多,可是这样一个温柔的女孩儿,竟然要害自己父亲?
    “不、不会弄出人命吧?”
    “当然不会。”盛安安笑道,“我也是姓沈的呢。”
    老仆人回到沈家别墅,已经天黑了,他心里犯怵,怕等下又要挨沈玉良的骂。他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精英扮相的中年男人,从二楼下来,手里提着个皮质公文包。
    男人与沈玉良谈完事,要走了。
    老仆人连忙给他开门,问了嘴:“你是王律师?”
    “是的。”王律师是沈玉良合作多年的金牌大状,当年周瑶的遗嘱,就有王律师的一份手笔,他专门给一些达官贵人另辟捷径。
    “要不喝杯茶再走?”
    “不了不了。”王律师摆摆手,“谈了一下午,律师所还有很多事,我得要赶回去开会。”
    老仆人于是送王律师出去。
    他随后就把消息告诉盛安安。
    沈玉良和王律师谈了一下午,不知道谈了什么事,晚上沈玉良的心情明显大好,看起来甚至容光焕发,恢复意气。
    沈玉良让老仆人给他冲一杯咖啡。
    老仆人在咖啡里放了药,之后端到书房里,亲眼看着沈玉良喝光喝尽。
    第二天,沈玉良难得起了个大早,他刮去胡子,洗了头发上了发胶,换上一套慰过的西装,准备出门去。
    老仆人看他一副要去公司的样子,就问:“老爷是先吃早餐,还是直接去公司?”
    “不吃了,直接去公司。”沈玉良提前让司机洗好车等他,他上了车就走。
    老仆人则又把消息回报盛安安。
    沈玉良颓废好长一段时日,公司一团糟乱,项目早就停的停,搁浅的搁浅,员工已经走了一部分,剩下的都是上了年纪,做到主管高位的,不舍得放弃养家的工资,还在煎熬。
    他们还没闹起来,等到公司彻底揭不开锅,估计就是罢工潮。
    沈玉良怎么突然转性,想要重振公司?
    盛安安觉得未必。
    沈玉良趋炎附势,从不脚踏实地,他当初就是靠女人发迹起家的,骗人他最在行,试问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愿意吃苦做实事?
    沈玉良吃不了苦,他尚有点头脑,却没有志气。
    否则,这么多年他不会只守着周瑶固有的资产,始终没成气候。
    他不是那块料。
    盛安安有事,要找席九川。
    陆行厉一听,眼睛斜视睥睨她:“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