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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市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物,在美食界掀起轩然大波。
    要知道厨师们,尤其是名厨们,可不像大家想的那么好脾气。
    好些厨子,尤其是经过经年累月的学习,训练,成为名厨的厨子们,身有傲骨,从来不轻易低头服软,哪怕是见到比自己名气大的厨师,很大一部分也是想着要好生斗上一斗。
    好的厨子,出身名门的大厨,有些甚至不在意食客。
    他们的菜做出来,并不是谁想吃,就能吃。
    还有些厨子,一旦哪个食客说他做的菜不好,那可是得罪了他,说不得记恨到以后再也不许那食客进门的地步。
    苏梦北却一下子打破了大家的想象。
    他一个人,一条舌头,就征服了衡市几十个著名的厨子。
    这些厨师里,不光有脾气温和,知道听劝,尚未名扬天下,依旧保持谦虚谨慎的温和派,也有小小年纪,名望已有,身具名厨雏形,性情高傲的那一类。
    如洪伟这些前辈,一开始还不以为然,结果下筷子尝了一尝,苏梦北简简单单点评完他肯下口的那些菜,居然也不禁有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们不是做菜的人,舌头虽然比普通人灵敏,但也没有到特别灵敏的地步,都会有这种感觉,何况是那些亲手烧菜的厨师。
    苏梦北吃饱喝足,跟着杨玉英和司徒青甩手走人。
    洪伟手痒的厉害,强忍着没下厨,却还是亲自送他送到酒店门前,给他开车门,搬轮椅,讨要一张名片,注视人家走了许久,才慨叹一声。
    “厉害角色!”
    洪伟的小弟子孙强却是想不通:“不对,怎么就没人打他一顿。”
    虽然他也承认,这个食客舌头很是了不起,但是,他一籍籍无名之辈,登门对名厨们的手艺说三道四,就真没人记恨?没人揍他?
    “要是换了我,换了在咱们‘钰’字楼,我就是不打他,我也得赶人出去,且叮嘱服务员,以后他再来,恕不接待。”
    他们‘钰’字楼也要赚钱,可不能败了名声,有什么人敢到他们店里胡说八道,一律打出去。
    他孙强不是一心只顾着厨艺的人,招待八方来客,那主要是为了赚钱,哪能容得下这么个人在这里瞎叨叨。
    “放心,你绝对不会遇见他这种人。”
    洪伟笑道。
    孙强愕然:“为什么?”
    “因为人家压根就不会去吃你做的菜。”
    洪伟轻笑。
    孙强:“……”
    很快,衡市厨师圈子里就流传起各种挑剔食客的传说。
    大家都道,衡市出现的那个挑剔的食客,不光是舌头厉害,眼睛鼻子一样毒。
    你家酒楼当天没有真正的名厨主厨坐镇,他进来转一圈就能看出来,根本不坐。
    所以但凡他能坐下来吃一口菜,哪怕你追着他要回来的评价再糟糕,你都会忍不住升起一点骄傲之情。
    真正差劲的厨子做出来的菜,人家可是连尝一口都不肯尝的。
    新闻一报道,八卦一出,小众食客们争相看热闹,大顺官网无声息出现的美食版块公众号,居然流量越来越大,阅读量越来越惊人,完全到了能接各种推广广告的地步。
    苏梦北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从来都没好话,这个世界上的厨师,都有讨人骂的喜好?”
    杨玉英也笑得不行:“应该是你运气好。”
    苏梦北其实不是个多嘴的人,他就是想正常吃饭,并不是刻意去追求美食。
    当然,他这样的舌头,真正吃到美味,也是十分难得的享受。
    普通人永远无法体会他的感觉。
    可苏梦北这般活了这些年,当真是不挑剔了,只要能下嘴,只要能让他吃饱,他就很高兴。
    至于点评,他没这癖好。
    偏偏这里的厨子们看到他吃饭的架势,总有一些莫名其妙地忍不住出来问他的评价。
    苏梦北吃了人家的菜,人家偏要问,他就很随意地本着良心答人家几句。
    只是如此而已,真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地就特别受欢迎起来。
    不过,既然他说的话有人乐意听,他就写个美食公众号,为大顺做贡献,自己也赚口饭钱,那又何乐而不为?
    “其实,最好吃的还是杨大人的一碗清粥。”
    苏梦北叹息。
    可惜,他总不能真让杨大人照顾他一日三餐,再说,杨大人马上要开学。
    苏梦北搅起一池春水,让衡市美食圈都沸腾起来,杨玉英也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水木大学计算机学院,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开学之前,杨玉英还得参加谢师宴,还有同学们的告别晚会。
    班上一共四十七个学生,平时上学读书的时候,大家在一起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根本就说不上几句话,如今彻底解放,一个个地到是显露出本性来。
    杨玉英作为本届全国状元,学校里举办的各种活动,她无论如何也该参加。
    不过,只在告别晚宴上带着司徒青和丽妃一起唱了《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相信》。一干学生和学校领导老师们就特别满意。
    事实上,司徒青露一露面,所有学生,无论男女,就都已经醉了。
    这一期的学校告别晚会视频,播放量最后高得比几个很火热的综艺节目还要高。
    一中的学生们也兴奋得不行。
    都没到第二天,许多人的朋友圈就被一条——‘别人家的告别晚会’给刷了屏。
    热搜肯定也得给好好安排上。
    当天参加一中告别晚会表演的那些同学们,纷纷晒出和司徒青,和杨玉英的合照。
    他们如果想进娱乐圈,恐怕现在就会有公司主动找过来签约。
    杨玉英进行了一番热热闹闹的交际,谢过各位老师,和同学们互相留下联络方式,匆匆大半个月过去,就到了该上学的日子。
    姜薇薇对此十分重视。
    丽妃他们也一样,提前好几天就开始收拾行囊。
    姜薇薇更是恨不得把杨玉英会用到的所有物品,通通都装入行李箱。
    杨玉英失笑,晃了晃手腕上的镯子,再拿出银行卡来摇一摇。
    “有钱,要什么有什么。”
    这话也对,也不是很对。
    至少有钱,它也不能让疾驰的火车瞬间停下来。
    杨玉英眼睁睁盯着系统界面上再次出现的目标,降临之后便很快同她擦肩而过,越来越远。
    她也没法子,她总不能跳火车吧?
    终于火车到站,一个半多小时过去。
    杨玉英站在火车站,考虑了几分钟,盯着姜薇薇询问了下,姜薇薇猛地摇头。
    她再看看目标移动方向,和移动速度,这明显坐的是火车,一时是追不上了。
    琢磨了下,还是决定先去学校报道再解决这个大问题。
    姜薇薇非要跟着她来。
    “在大顺我不能离开驻地,总放小姐一个人在外,那是无可奈何,如今不一样了,小姐短暂出门一下到也还无妨,可现在读大学,长时间不能回来,身为侍女自然是需要随侍在侧才好。”
    她每个月都拿丰厚的工钱,照顾好小姐,就是她第一等要紧事。
    公司那边杨玉英也不可能完全脱手,学习忙的时候,由姜薇薇联络四方,处理杂务,到也不错。
    两个人坐校车到了学校,麻利地办好各种手续,进了宿舍。
    宿舍环境很不错,四个人一间,上面是床,下面是学习桌,两个相邻的寝室中间还有一个小客厅。
    杨玉英和姜薇薇两个人简单打扫完卫生,剩下三个室友才陆续过来。
    彼此开口一介绍,杨玉英顿时明白,为什么她这个状元进学校,半点波浪也没有兴起。
    在这座大学里面,着实不缺状元。
    就她这一个宿舍的同学,周明明,特招生,参加过两届ioi,夺取一块金牌,一块银牌。
    还有一个孔玲,是数学系的,也是个省状元,获得的各种奖项加起来能堆两个箱子。
    最后一个今年才十五岁,天才少女,方余,高考成绩也在七百分以上,计算机高手。
    光是他们一个宿舍,就出了两个状元,还有夺奥林匹克金牌银牌的,剩下的那一个也不可小觑,何况学校这么大,新生这么多。
    可以说但凡进了这所学府,他们的高中生涯,甚至整个学习生涯中,都是当地的佼佼者。
    杨玉英处在这一群人中,当然不能算不起眼,在她这个年纪,开办公司,而且公司发展不错的也是寥寥无几,至少水木的大一新生里一个都没有。
    但光论计算机技术——
    杨玉英第一天上课,这是军训前由班导主持的第一堂课,就遇见老师教学用的计算机被植入病毒。
    界面上出现一个闯关游戏,闯不过去,教学资料就通通被清空。
    班里好几个同学站出来为老师分忧解难,闯过一关又来一关,一折腾就是二十分钟,外头走进来一学生,运动服,满头大汗,可是汗水淋漓的也显得很是清爽俊秀,进门三下五除二把病毒给解决掉。
    总算可以正式开始上课。
    这学生走过来坐杨玉英和周明明前座,一坐下就拍了拍同桌的肩膀:“谢了。”
    “下回你有事,请个假成不成?耽误全班同学上课,你也好意思?”
    他同桌没好气地道。
    这学生正襟危坐,只是轻声道:“花二十分钟的时间,欣赏一下我做的小游戏,班上的同学只会觉得很划算。”
    他同桌:“……”
    杨玉英:“……”
    周明明:“……真不愧是乐正秦大神。”
    此人复姓乐正,单名一个秦字,虽然只是大一新生,但他其实已经在耶鲁大学学法学学了三年半,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深得教授器重喜爱。
    但是,他觉得没有意思,于是就退学回国,休学了一年也不知道玩了些什么。
    转头又参加高考,在最后一门理综考试的时候腹痛不止,差点进医院,临考试结束不到半个小时他才稍微恢复,最后还是考了总分七百一的成绩,成功进入水木大学。
    杨玉英听了这位的简历,也不禁啧啧称奇,只觉得现在的那些电视剧算什么,真正神奇的永远是现实。
    人家这样的高智商,就是偶像剧里的男主角怕是都比不上。
    大学生涯非常有趣,军训的运动量,也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困扰,但是杨玉英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岳东楼和程寒两个人已经按照杨玉英给出的地址,先行一步去找新目标。
    但是这两天得到的反馈不大好。
    新目标的位置在一个叫周县的小县城。
    岳东楼已经找到了确切的位置,是化肥厂家属院的一户人家。
    但是这家人很不好打交道。
    这家人姓顾,家里有五口人,夫妻两口子都是化肥厂的职工,儿子在读初中,还有一个高中辍学的侄子。剩下的一个就是七十多岁的老母亲。
    岳东楼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在周围打听到这家人的情况。
    两夫妻都属于性格很暴躁,同左邻右舍没什么来往,警惕性很高的那种人。
    老母亲一直在外面靠捡破烂赚些零用,身体还算康健。
    他们儿子顾武的学习成绩不好,整天逃学去网吧上网,但相对于两口子来说,性格还算热情开朗,大大咧咧。
    至于侄子,周围人就不大了解,只知道这孩子不爱说话,很沉默,到是懂礼貌,以前上学的时候成绩也还可以,顾家两口子说他得了病,所以辍学不上。
    但说是得了病,也没见两夫妻送他去看医生。
    按照邻居们的说法,这一家子都怪里怪气。
    岳东楼和杨玉英打电话,叹气:“我们也不知道哪个是目标人物,这几天见到了顾家两夫妻,他们没有异常,应该不是,老太太也见到了,还是照常捡垃圾,也不是。只剩下他们儿子和侄子。”
    这边正想办法继续接触,结果通过电话第二天,杨玉英就发现目标人物又开始快速移动,而且再一次出现红色警告。
    岳东楼:“……不知道什么情况,没见他们家儿子和侄子出来,就是顾家两口子今天早晨搬了一堆废旧破烂上了辆小货车走了,应该是替他们母亲去……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