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办公室里，楚铮静静地听众人说话。
直到大家问他看法，他才用沙哑的声音，道：“事情还是要按部就班的来，不能急。”
郑源坐他旁边，点点头：“九十九步都已经走了，就差这一大步了！的确记不得！”
“反正布局也有些日子了，大家心里都有数儿，只不过……”陈铎回头看看坐在政委身旁的张至泓，笑，“只不过就苦了小张喽！”
“本来就是我的事儿引起来的，怎么还敢道苦！”张至泓抿嘴一笑，不过眉间处的很明显的担忧，还是显示出他心情的沉重。
“你也不要太担心她了，据我所知，她可是国字号里相当有能力的精英。”大队长放下烟，冲张至泓道，“这回的事儿要是能妥善解决，说不定真的可以钓出一条大鱼来！”
“不见得只是一条哦！”政委双指瞧着桌面，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之色。
“甭管几条，这条线儿咱们是掘出来了，要是可以，真希望能跟外面儿的那条线儿连上，这样，外面儿的小家伙儿们也能轻松一点儿。”大队长手指在地图上的某境外处点了点，皱起眉。
“小张，你们家那里怎么说？”楚铮放下厚厚一大摞的资料，轻揉着眉心，问道。
张至泓叹口气：“我爸和我妈那里没问题，他们表示会积极配合……到目前，已经掌握了他们部的几只蛀虫的证据；倒是我那岳父和岳母那里，他们到现在都不太愿意相信席泠背叛了家国。”
“那国.安.那边儿怎么反应？”政委沉默片刻，“他们不会给咱们的计划徒增变故吧？”
“不会！”张至泓对此很笃定，“有阿婷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更何况他们又都是忠诚善良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能接触，他们心里一条底线，不会不知轻重的。
至于国.安.方面，已经派人扮成助理、副手，或明或暗的布局在了他们身边儿，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样也好。”大队长点点头，“只要他们问心无愧，安全的保障算是解决了，也不用咱们再派人过去了。”
对于此刻人手不足的问题，大队长也有点儿头疼，他看向政委：“咱们这计划方案好是好，可把杨科调过来掌握三大队，对咱们的行动而言，难免有点儿掣肘啊！”
“可不把他调过来的话，咱们的计划也不好实行，毕竟，不如了他们的愿，怎么能引君入瓮呢！”政委笑道。
大队长听了，也叹气点点头，嘴里直说：“老子阵前阵后也经历大发了，可头一回手执双线准备收拾自己人，还特么是身居高位的！真好笑！”
说是好笑，可他眼里不断涌动的情绪，却明晃晃的显出他的痛心和苦闷。
“算啦！不想这么多了！咱们既然已经都接好头了，那么纠结着按部就班来吧！”大队长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很快，都不用人劝，自己就抬起头抖擞起精神来。
他跟楚铮说：“在杨科下去之前，你就好好儿在家歇着，有任务需要，我们会按照老规矩通知你，你只要心里有数就成！”
楚铮点头应是，旋即又像想起什么来一样，道：“政委、大队长，咱们军属区的安全……”
“臭小子！你当咱们这儿是什么地儿啊！这可是军属区，外面自有士兵站岗放哨，警卫力量完全掌握在咱们自己人手上，这里要是不安全，估计除了军营，就没有能说得上安全的地方了！”
大队长的话让楚铮放了心，不过，在这局势愈发紧张的时候，他琢磨着要尽量减少自家媳妇儿儿子外甥外出的几率了。
“希望开学前，这事儿能有个结果！”郑源也想到了孩子们，喃喃道。
“开学前够呛，不过呢……”政委呵呵一笑，“咱们估计，在老楚爱人生产前，这事儿就应该有定论了。”
“大队长，这事儿完了，咱们是不是要增建几支分队啊！”陈铎看大家谈的差不多了，便想起什么就问什么道。
“想什么呢！还增建几支？哪那么容易啊！能增加一支就不错了！”大队长白了他一眼，“最大的问题是人才难得啊！懂不懂？人才啊！”
“还真是，现在新训练出来的好苗子不少，但是能正式入队的，就少之又少了，更别说精英了！”政委补充道，“现在训练.基.地.培训出来的人才，还不等出炉，等接收的队伍就排远了！
就现在这种僧多肉少的情况，各军区的大队长们，看到合格能入眼的人才，那眼睛都快便成狼眼发光了！
现在每次各地能收拢几个进队，那就是不错的啦！还想着建好几支分队，怎么可能？！”
政委都这么说了，陈铎便扭过头，冲张至泓嘿道：“小子！加点儿油！我可期待着叫你‘老四’的那天啊！”
张至泓闻声，抬头看他一眼，抿嘴一笑。
他这个被鼓励的，情绪波动很少，倒是不远处的大队长，动静大一些。
“丫丫个呸的！啊！格老子的啊！老子的第一大队的精英啊！全让那帮龟儿子给毁了！”想起损失惨重十不存一的第一大队，总队大队长就心疼的无以复加，唯有用他那钵大的拳头捶自己的胸口，“精英啊！都是精英啊！”
提起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在座众人都湿红双眸，泪珠在眼眶里打起转转。
这是楚铮清醒之后，第一次这么正式的面对这个问题，这个对大家而言十分沉重的问题。
而第一大队新提拔上来的大队长，则双手捂着脸，双肩和脊背突然便频率极高颤抖起来。
他是一大队的突击手，一个已经在一大队生活十数载的老兵。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可是他每每在梦回午夜之极，都会想起当日那用战友们的血染红的场景。
前赴后继的战友，本领高强、反应敏捷、经验丰富的战友，就这样倒在了信息被泄露的任务途中……
那声称自己有九条命、说自己属猫的观察手小安；
那每回一睁眼就得瑟到不行、但是记性惊人的排雷手小许；
那一张嘴就会吹牛的机枪手阿嗨，还有总喜欢鼓捣点儿奇怪东西的爆破手无猜……
每每只要这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从他脑海里闪过，他都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以及渐渐涌起自责、愧疚的情绪。
而这种情绪，于他而言——无法抑制、不可自拔！
“不要想太多！”一大队的政委赵杉，第一个注意到自家队长的情绪波动，不由得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劝道。
他也是那次行动中的幸存者之一，和一大队的队长一样，他一度快要让那种自责的情绪压得无法呼吸。
“老吴他们的债，咱们早晚和那帮孙子们算清楚！”赵杉咬着后槽牙，恨声道、
……
“弟妹，我瞅着你这是刚回来？”何净和魏嫂子进了屋，看韩子禾一副疲累的样子，不禁关切道，“话说，你这都去哪儿了？怎么累成这样？”
韩子禾摆摆手，放下水杯就开始找吃的起来：“何净，魏嫂子，你们稍等一下啊，我都快饿疯了！且让我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咱们再说话！”
“你随意！你随意就好！”何净和魏嫂子看她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消灭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的零食点心，但吃东西的姿态却文雅到了几点，不由得看呆了。
“呼！终于吃好了！”韩子禾就手将餐厅的餐具拿走，这才沏上三杯清茶，将何净和魏嫂子二人带到了自家的茶室中。
“哎呀！我忘了问你们了，你们中午吃了吗？”刚坐好的韩子禾，注意到何净和魏嫂子眼底的打趣，登时想起来，自己似乎忘记问人家吃没吃过饭了！
这、这、这！
人家看着、她吃着……这简直太过失礼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韩子禾当即便红透了脸颊，尴尬至极。
果真是一孕就傻三年啊！
“弟妹别客气啦！我们从政委那里出来，就直接去吃得饭，还是政委和总队大队长自掏腰包请大家吃的呢！”何净快人快语，说道。
“那还不错。”韩子禾有了台阶下，也不想想起刚才那种窘境，“你们下午还过去么？”
“去什么去啊！”何净又道，“这次说是给我们临时培训一下谈话技巧，其实就是政委和大队长练手搞的一出总动员；其目的还不是要和席婷谈？”
“是啊！政委说的简单，可问题是，咱们军属大院儿的人，对席婷的了解知之甚少，就算是张至泓副队大致描述了一下，我们也很难将他口中的人的形象和看到过、接触过的人联系在一起，根本没法、没法儿……”
忘词儿的魏嫂子看向何净，问她：“哎呀，我又忘记那个词儿咋说了！”
“你说的应该是‘具象化’吧！”何净很有默契，魏嫂子要说的话刚说了前半句，她通常就知道那后半句要说什么。
“嫂子。”何净回答完魏嫂子的话，便和韩子禾说，“这回你要不要参加进来？”
虽然是问话，但是何净和魏嫂子眼底的期盼之色，还是快要闪花韩子禾的眼。
韩子禾一看，就知道她们是极其希望她去的。
“参加军嫂劝导团？”
韩子禾没想到竟然会收到何净和魏嫂子的邀约，不由得有点儿发怔。
不过，很快她便恢复正常了。
“我就不跟着掺合了！”韩子禾摇摇头，回复的很明确。
“为什么啊？”何净看看她的肚子，道，“嫂子要是担心到时候人太多太拥挤的话，真的不用太过忧虑，毕竟，咱们劝导团也不是什么人都招，所以人数相对就少许多。”
“这我倒不担心。”韩子禾笑着摇摇头，“我主要是最近情绪波动太大，实在是怕到时候一言不合就发飙，万一真这样，岂不是破坏了政委的一片好心？”
“那倒也是！”魏嫂子听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本来大家凑一块儿打算多管闲事，也不过是为了顾全政委的心意而已……当然，更多的是被政委的软磨硬泡，才松的口。”
“那样就算了！反正大家去谈，也不过是为了自家那位面子过的去，谁还敢认为这能有什么作用呢？”经历过劝说旁边小沈的何净，深深的叹了口气，“要我凭心说，我是真不愿意掺合！”
“不仅你，大家不都是这么想的？”魏嫂子接话道，“这种双方都没有原则错误的事儿，让谁调解，那也是车轱辘话来回说而已！”
“这要说的好了，那是功德一件，可问题是，万一劝不合呢？”何净的眉毛揪在一起，好半天都没展开了，“这种感情事儿，是最难说清的，我啊，也只盼咱们这次的劝导无功无过就好！
说句不厚道的话，我只盼着啊，这次劝导后，万一没有效果，那张至泓副队长他的离婚报告可以晚打些日子，免得大家以为是我们给劝离的！”
“何必这么消极？”魏嫂子好笑的看何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摇摇头。
她看向韩子禾：“弟妹，我们俩这次过来，是想和你打声招呼，明儿我们几家的孩子可能得归拢到你这儿来，劳烦你给我们看一下他们……最近军营说是要搞演练，小操场那儿也不让孩子们乱跑乱跳了！我们明儿要做好一天的‘战斗准备’，恐怕顾不全他们。”
“是啊，嫂子，我们家老郑也叮嘱我，最近让孩子安生一些，便是军属区大院儿之间，也尽量少本来跑去的。”何净点点头，补充道，“所以，我们才想着麻烦您一下。”
“没问题啊！你们让他们自己过来就成！”这种看孩子的事儿，他们几家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所以，韩子禾答应的特别爽快。
“那就麻烦你了！弟妹。”魏嫂子说着话，又注意到韩子禾的肚子，不由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她轻啮住双唇，想了想，又道，“明天我去招待中心订好饭菜，让他们按照三餐给你送过来，也省得你去忙活了。”
韩子禾听她这样说，哪里能答应？自然是忙不迭推拒了，只道她能应付，毕竟家里还有楚大队长坐镇不是？
她一说楚铮会在家，何净和魏嫂子便也不再推让，皆是连番道谢不说，双双也都松了口气：家里的娃儿有人照应了，她们也能踏下心，好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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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源坐他旁边，点点头：“九十九步都已经走了，就差这一大步了！的确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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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我的事儿引起来的，怎么还敢道苦！”张至泓抿嘴一笑，不过眉间处的很明显的担忧，还是显示出他心情的沉重。
“你也不要太担心她了，据我所知，她可是国字号里相当有能力的精英。”大队长放下烟，冲张至泓道，“这回的事儿要是能妥善解决，说不定真的可以钓出一条大鱼来！”
“不见得只是一条哦！”政委双指瞧着桌面，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之色。
“甭管几条，这条线儿咱们是掘出来了，要是可以，真希望能跟外面儿的那条线儿连上，这样，外面儿的小家伙儿们也能轻松一点儿。”大队长手指在地图上的某境外处点了点，皱起眉。
“小张，你们家那里怎么说？”楚铮放下厚厚一大摞的资料，轻揉着眉心，问道。
张至泓叹口气：“我爸和我妈那里没问题，他们表示会积极配合……到目前，已经掌握了他们部的几只蛀虫的证据；倒是我那岳父和岳母那里，他们到现在都不太愿意相信席泠背叛了家国。”
“那国.安.那边儿怎么反应？”政委沉默片刻，“他们不会给咱们的计划徒增变故吧？”
“不会！”张至泓对此很笃定，“有阿婷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更何况他们又都是忠诚善良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能接触，他们心里一条底线，不会不知轻重的。
至于国.安.方面，已经派人扮成助理、副手，或明或暗的布局在了他们身边儿，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样也好。”大队长点点头，“只要他们问心无愧，安全的保障算是解决了，也不用咱们再派人过去了。”
对于此刻人手不足的问题，大队长也有点儿头疼，他看向政委：“咱们这计划方案好是好，可把杨科调过来掌握三大队，对咱们的行动而言，难免有点儿掣肘啊！”
“可不把他调过来的话，咱们的计划也不好实行，毕竟，不如了他们的愿，怎么能引君入瓮呢！”政委笑道。
大队长听了，也叹气点点头，嘴里直说：“老子阵前阵后也经历大发了，可头一回手执双线准备收拾自己人，还特么是身居高位的！真好笑！”
说是好笑，可他眼里不断涌动的情绪，却明晃晃的显出他的痛心和苦闷。
“算啦！不想这么多了！咱们既然已经都接好头了，那么纠结着按部就班来吧！”大队长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很快，都不用人劝，自己就抬起头抖擞起精神来。
他跟楚铮说：“在杨科下去之前，你就好好儿在家歇着，有任务需要，我们会按照老规矩通知你，你只要心里有数就成！”
楚铮点头应是，旋即又像想起什么来一样，道：“政委、大队长，咱们军属区的安全……”
“臭小子！你当咱们这儿是什么地儿啊！这可是军属区，外面自有士兵站岗放哨，警卫力量完全掌握在咱们自己人手上，这里要是不安全，估计除了军营，就没有能说得上安全的地方了！”
大队长的话让楚铮放了心，不过，在这局势愈发紧张的时候，他琢磨着要尽量减少自家媳妇儿儿子外甥外出的几率了。
“希望开学前，这事儿能有个结果！”郑源也想到了孩子们，喃喃道。
“开学前够呛，不过呢……”政委呵呵一笑，“咱们估计，在老楚爱人生产前，这事儿就应该有定论了。”
“大队长，这事儿完了，咱们是不是要增建几支分队啊！”陈铎看大家谈的差不多了，便想起什么就问什么道。
“想什么呢！还增建几支？哪那么容易啊！能增加一支就不错了！”大队长白了他一眼，“最大的问题是人才难得啊！懂不懂？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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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都这么说了，陈铎便扭过头，冲张至泓嘿道：“小子！加点儿油！我可期待着叫你‘老四’的那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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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情绪，于他而言——无法抑制、不可自拔！
“不要想太多！”一大队的政委赵杉，第一个注意到自家队长的情绪波动，不由得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劝道。
他也是那次行动中的幸存者之一，和一大队的队长一样，他一度快要让那种自责的情绪压得无法呼吸。
“老吴他们的债，咱们早晚和那帮孙子们算清楚！”赵杉咬着后槽牙，恨声道、
……
“弟妹，我瞅着你这是刚回来？”何净和魏嫂子进了屋，看韩子禾一副疲累的样子，不禁关切道，“话说，你这都去哪儿了？怎么累成这样？”
韩子禾摆摆手，放下水杯就开始找吃的起来：“何净，魏嫂子，你们稍等一下啊，我都快饿疯了！且让我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咱们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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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
人家看着、她吃着……这简直太过失礼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韩子禾当即便红透了脸颊，尴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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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什么去啊！”何净又道，“这次说是给我们临时培训一下谈话技巧，其实就是政委和大队长练手搞的一出总动员；其目的还不是要和席婷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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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词儿的魏嫂子看向何净，问她：“哎呀，我又忘记那个词儿咋说了！”
“你说的应该是‘具象化’吧！”何净很有默契，魏嫂子要说的话刚说了前半句，她通常就知道那后半句要说什么。
“嫂子。”何净回答完魏嫂子的话，便和韩子禾说，“这回你要不要参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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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禾一看，就知道她们是极其希望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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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禾没想到竟然会收到何净和魏嫂子的邀约，不由得有点儿发怔。
不过，很快她便恢复正常了。
“我就不跟着掺合了！”韩子禾摇摇头，回复的很明确。
“为什么啊？”何净看看她的肚子，道，“嫂子要是担心到时候人太多太拥挤的话，真的不用太过忧虑，毕竟，咱们劝导团也不是什么人都招，所以人数相对就少许多。”
“这我倒不担心。”韩子禾笑着摇摇头，“我主要是最近情绪波动太大，实在是怕到时候一言不合就发飙，万一真这样，岂不是破坏了政委的一片好心？”
“那倒也是！”魏嫂子听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本来大家凑一块儿打算多管闲事，也不过是为了顾全政委的心意而已……当然，更多的是被政委的软磨硬泡，才松的口。”
“那样就算了！反正大家去谈，也不过是为了自家那位面子过的去，谁还敢认为这能有什么作用呢？”经历过劝说旁边小沈的何净，深深的叹了口气，“要我凭心说，我是真不愿意掺合！”
“不仅你，大家不都是这么想的？”魏嫂子接话道，“这种双方都没有原则错误的事儿，让谁调解，那也是车轱辘话来回说而已！”
“这要说的好了，那是功德一件，可问题是，万一劝不合呢？”何净的眉毛揪在一起，好半天都没展开了，“这种感情事儿，是最难说清的，我啊，也只盼咱们这次的劝导无功无过就好！
说句不厚道的话，我只盼着啊，这次劝导后，万一没有效果，那张至泓副队长他的离婚报告可以晚打些日子，免得大家以为是我们给劝离的！”
“何必这么消极？”魏嫂子好笑的看何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摇摇头。
她看向韩子禾：“弟妹，我们俩这次过来，是想和你打声招呼，明儿我们几家的孩子可能得归拢到你这儿来，劳烦你给我们看一下他们……最近军营说是要搞演练，小操场那儿也不让孩子们乱跑乱跳了！我们明儿要做好一天的‘战斗准备’，恐怕顾不全他们。”
“是啊，嫂子，我们家老郑也叮嘱我，最近让孩子安生一些，便是军属区大院儿之间，也尽量少本来跑去的。”何净点点头，补充道，“所以，我们才想着麻烦您一下。”
“没问题啊！你们让他们自己过来就成！”这种看孩子的事儿，他们几家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所以，韩子禾答应的特别爽快。
“那就麻烦你了！弟妹。”魏嫂子说着话，又注意到韩子禾的肚子，不由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她轻啮住双唇，想了想，又道，“明天我去招待中心订好饭菜，让他们按照三餐给你送过来，也省得你去忙活了。”
韩子禾听她这样说，哪里能答应？自然是忙不迭推拒了，只道她能应付，毕竟家里还有楚大队长坐镇不是？
她一说楚铮会在家，何净和魏嫂子便也不再推让，皆是连番道谢不说，双双也都松了口气：家里的娃儿有人照应了，她们也能踏下心，好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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