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但苏沁舞不想思考,只想沉溺在这美妙无比的舒适之中。
    她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重渊在喊她。
    嗓音宠溺又慵懒。
    “沁舞。”
    苏沁舞把头侧到一边,想继续在美好的舒适中徜徉。
    “沁沁?”
    含着笑意的嗓音继续在她的耳畔呼唤。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喊她,微微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却是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
    苏沁舞:“???”
    她猛然睁大双眸,发现她正半趴在重渊的身上,手里还揪着他的衣襟。
    他表情专注地注视着她,宛若暗夜苍穹般包容悠远的双眸此刻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他唇角微勾,带着几分戏谑。
    “小舞?”
    苏沁舞看看他,又看看四周,表情有点懵。
    她睡着之前明明是躺在巨石上,为什么醒来是在床上?
    看着处处透着矜贵又柔软得让人想在上面打滚的云床,再看看被她压着还一脸闲适慵懒仿佛刚刚睡醒的重渊,表情瞬间像被雷劈。
    她和重渊…………………………睡了?
    苏沁舞感觉头皮都炸了,立刻从他的身上滚下来,扯了旁边的月光锦被子盖住脸。
    重渊支起身,抬手扒开她脸上的被子,少女紧张巴巴地闭着眼,睫羽微颤,脸上晕染着红霞,长发铺散在月光锦上,有几缕散落在额前,让她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娇弱的美感。
    显然,她在掩耳盗铃。
    重渊兴味盎然地注视着她,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不想负责,嗯?”
    他这样说话真要命。
    苏沁舞睫羽颤了颤,便感觉到他的手落在了她的额上。
    重渊帮她把凌乱的发丝往一侧拨了拨:“不认账,嗯?”
    苏沁舞无奈地睁开双眸:“我……”
    不经意,她撞进了笑意正深的眸子里。
    他带着几分慵懒几分随性几分戏谑看着她,单衣凌乱地敞开,胸膛欲露还休,表情带着些许委屈的意味:“你都已经盖章了。”
    她的脸腾地烧了起来:“我不是,我哪有……”
    重渊修长的手指往自己的胸口一指,那里赫然有一个明显的牙印。
    苏沁舞:“!!!”
    不!
    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这绝对不是她干的!
    但是,狡辩是没有意义的。
    苏沁舞急中生智,扑到他的身上,净化诀、回春诀连接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销毁证据。
    重渊笑了起来。
    俊美的五官明光万丈,掀起一片惊涛骇浪的惊艳,让人刹那之间凝神屏息,担心一不小心面前的一切都会化为虚无。
    苏沁舞被他笑得面红耳赤,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没有地缝。
    苏沁舞又想用被子盖住自己。
    然而,不等她有所动作,就觉得天旋地转,和重渊互换了位置。
    重渊敛去了笑意,目光在她的……逡巡而过:“不想负责,可以。但你必须让我在同样的伪咬回来。”
    这个男人不笑的时候,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君临天下的压迫感,苏沁舞感觉像被狼盯住了,一阵头皮发麻,手忙脚乱地遮掩被他盯住的位置:“不!”
    重渊嗓音低沉:“嗯?”
    苏沁舞:“我……”
    重渊压住她,俯身下来。
    眼看他就要碰到,苏沁舞心尖一颤:“我负责我负责!你要我怎么负责?”
    重渊顿住了动作。
    他就这么虚虚地悬在她上方不到三寸的位置,姿态充满侵略性。
    他好整以暇地问她:“你想如何负责?”
    苏沁舞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也不知道啊!
    她推了推他:“你离我远一点,我都无法思考了。”
    重渊支起身子,把距离拉开了一寸。
    苏沁舞:“……”
    算了。
    她屏气凝神,极力撇开他的影响,开始认真思索。
    话本中这种负责好像要么是以身相许,要么是就地成亲吧?
    她区区一个凡域剑者如何和至高神成亲?
    至于以身相许?
    那还不如让他咬回来算了。
    苏沁舞果断选择了第一个,主动扯开--------衣襟:“来吧。给你咬,随便咬。”
    重渊骤然看到活-----色----生------香的画面,被他刻意遗忘的“指导书”内容倏然就全涌上了脑海。
    他耳根一红,拉起被子将她彻头彻尾地盖了起来。
    苏沁舞:“???”
    她从被窝里探出头,看到背过身的重渊,忽然意识到什么,哈哈哈笑了起来。
    她终于明白了,她越是紧张他就越喜欢逗她;但她一旦当个主动勾-------引的小妖精,他就只能退让克制。
    毕竟他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苏沁舞笑得太肆无忌惮,重渊恼羞成怒地转过身,苏沁舞立刻跳下床跑。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重渊带到了他神域的寝殿里。
    跑到门边,她才惊觉四周的景象和神域不太一样。
    她不禁懵然:“这是哪儿……?”
    重渊如沉香万里的嗓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出去看看?”
    苏沁舞走了几步,忽然想起自己还穿着寝衣,连忙调头跑回殿中。
    重渊离开了她的视线,她脸红心跳的心情冷静下来,立刻意识到自己穿的寝衣不对劲——她身上穿的不是入睡前的带血寝衣,而是一件男式寝衣!
    所以,重渊帮她换了衣服,还拿了他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这……
    转念一想,他是她男朋友,帮她换身衣服不挺正常吗?
    他要是让她穿着一身带血的衣服上床睡觉那叫失职!
    他又没有备她的衣服,拿自己穿的衣服给她凑合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他总不可能让她光着睡对吧?
    苏沁舞拍了拍通红的脸颊,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利落地把自己收拾整齐,走了出来。
    她走出来时,重渊已经在等着她。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一袭白底水蓝色的衣袍宛若有月华流转一般葳蕤生光,站在那里如如琼枝一树,尽得天地之精华。
    苏沁舞只觉得眼前一亮。
    果然最美不过重渊,这个颜值,她能吃一辈子!
    重渊听到她的心声,莞尔一笑,屈指弹了弹她的眉心:“走吧。”
    苏沁舞十分好奇重渊到底把她带到了哪儿,三步并作两步跑出殿外。
    一看——
    外面是一望无垠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