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伸好手等着打脸(二)
    “弗缒,你这是大逆不道!你这个孽障,连父亲的话都敢违抗不成?”弗远临气的跳脚,恨不得亲自冲进马车将这个不孝女给拉出来。
    宿浅尘听闻,轻声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停车。”
    “孽障,还不赶紧下车!”弗远临见此,心下冷哼,别看面上装的如何,说白了骨子里还是曾经的那个窝囊废而已。
    然!
    在弗远临满怀期待的注视下,那车门仍旧紧闭着。
    倒是宿浅尘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里面再次响起,“如今我嫁入皇宫成为妃嫔,就连其他部落的人都要尊称我一声弗缒娘娘,试问南方部落的族长何以在我的面前大呼小叫?”
    弗远临恨得牙疼,“孽障,我是你父亲!”
    宿浅尘“嗯?”了一声,“生儿不养,何谈父母?”
    弗远临怒瞪着那紧闭的马车门,“真是翅膀硬了,竟是想要六亲不认了!我南方部落怎得会有你这种孽种!”
    宿浅尘不怒反是心平气和地道,“今日南方部落的正夫人说的明白,我本与南方部落的族长并非亲生,若说唯一的血缘,只怕是我爹是南方部落族长的亲弟弟吧?”
    如此一番话,再次将弗远临喜当爹的事情给摆到了明面上。
    弗远临原本就生疼的老脸,一下子就绿到了发光。
    而宿浅尘很显然并不想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看着他冒绿光的模样,再次吩咐了车夫驶动了马车。
    首领们见此,纷纷忍不住地催促地喊着弗远临,“族长,赶紧改口啊!”
    现在的他们根本不顾及弗远临的面子,面对生死攸关的大事,弗远临的面子又值几个钱?
    弗远临想要转身离去,可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双双眼睛死盯着他,若是他此番当真就这么让这个野种走了,他岂不是成了南方部落的罪人?
    几乎是咬到牙齿出血,弗远临才闭着眼睛极其不情愿地开口道,“弗缒娘娘且慢,我有几句话要说。”
    赶车的小太监是个聪明人,见弗远临改口了,根本不等宿浅尘交代,便是再次停下了马车。
    只是马车是停下了,可马车里的宿浅尘却迟迟没有开口。
    那一盏盏灯火通明的灯笼照在弗远临的老脸上,直将他照的心口抽搐。
    站在一旁的弗倾到了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宿浅尘为何让他找人弄这么多的灯笼了,果然,在如此多的灯笼下,连弗远临脸上有几个褶子都能看得清楚,就更别提此刻他那又绿又青的脸色了。
    此时的弗倾对宿浅尘敬佩的简直是五体投地,一股油然的敬佩更是从心底直飙到了全身。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杀人不用刀,怼人直杵天灵盖?
    真特娘的牛逼死了!
    周围的下人更是看的直了眼睛,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还是咱们府里那个窝囊的大小姐吗?”
    “我可是记得,以前的大小姐简直是对老爷说一不二的。”
    “人都是会变的呗,要我说大小姐变成这样也是有情可原的。”
    面对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弗远临的老脸更是跟着心口一起抽搐了起来。
    “孽障,你别太过分!”弗远临看着马车再次大吼。
    “是你有事相求,也是你止口不提,怎么现在却成了我过分了?”马车里,宿浅尘漫不经心的声音缓缓响起。
    弗远临噎的一愣,听闻宿浅尘愿意跟他谈了,这才缓和了几分的语气,“既然如此,你便是下来吧,我们进去慢慢说。”
    语落,则是直接朝着府门的方向走了去。
    然!
    他不过刚走出一步,宿浅尘的声音便是再次响起,“有话就在这里说吧,我很忙,没空在多余的人身上浪费多余的时间。”
    弗远临僵硬地回头,不敢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他是多余的人?
    连多余的时间都不配拥有?
    宿浅尘则是坐在马车里又道,“若是觉得难为情,不说也是可以的。”
    弗远临浑身绷紧的看着马车,完全的骑虎难下。
    他根本就没想到,他已经放低了身段,可是这个野种竟还得寸进尺,难道要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求她不成?
    “族长说吧,就在这里说吧。”
    “是啊族长,反正这里都是咱们部落的人。”
    “族长,这可是咱们最后的机会了。”
    站在后面的那些众首领小声提醒着,催促着,将弗远临那原本就一层层龟裂的老脸,彻底扒得什么都不剩了。
    弗远临如同一只被赶在上架的鸭子,他怒火中烧地盯着那紧闭的马车门,半晌才扬起下巴道,“既然如此,你便听好了,此番我们家族在蜀堰的兵力和物力全部被萧王爷一举绞杀,此事虽与你无关,但你既身为我南方部落的一份子,便有责任为我南方部落分忧。”
    弗倾听得心惊阵阵,就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怪不得刚刚宿浅尘会说有一份大礼等待南方部落签收。
    原来竟是这个!
    没想到那个萧王爷竟然有如此头脑,自己一个人来到南方部落当诱饵,而他的人则是早已趁父亲不备的时候,一举拿下了蜀堰。
    “此番你回宫,只需要稳定住乾元王朝的皇帝便可,至于其他的事情无需你再过问。”弗远临如命令似的交代着。
    再他看来,他并不觉得如此居高临下的语气有什么不妥,弗缒本就是他养活在南方部落的一条狗,若是没有他,弗缒早就死了。
    “你可是觉得,一个野种而已,为了你办事也是理所应当的?”马车里的宿浅尘忽不答反问。
    弗远临并没有想到宿浅尘会把话说的如此直接,不过他却没有否认,而是顿了顿又道,“很多事情无需多说什么,你既明白便是最好不过的。”
    宿浅尘却又道,“可惜,我不明白。”
    弗远临面上一晒,“你……”
    “你都是已经说了,南方部落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为何还要参与?”
    “你别忘了你是南方部落的人!乾元王朝又是个什么东西?”
    “乾元王朝的皇帝对我情深意切,乾元王朝的皇城更是如我的家一般,至于你口中所谓的南方部落,与我而言连陌生的存在都算不上。”
    “不要脸的野种,你这是吃里扒外!”
    “我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样子,莫非这就是你以为求人的样子?”
    马车的门还不曾打开过,弗远临便是被怼得老脸一片便秘色。
    只是那些站在不远处的众首领,根本不在乎弗远临的面子,有的直接开口喊道,“不知弗缒娘娘以为如何才算是求?”
    现在的他们,只想要保住自己的平安,至于弗远临……
    既然他是族长,别说是不要脸了,就是搭进去半条命都是理所应当的。
    而马车里,宿浅尘给出的答案嗯简单,“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夸毗以求,磕头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