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从哪来送哪去
    “弗缒,你不过才进宫半年,怎得就变成这般模样了?曾经的你可是从来都不会跟我讲任何的回报的。”上官君千似受到了伤害,满眼疼痛地看着宿浅尘,他其实同样听见了宿浅尘所谓的那个她,但是现在他却没有功夫再去咬文嚼字了。
    “就是因为不求回报,所以你才能肆意伤害她是么?”宿浅尘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弗缒,你该不会是被皇宫里的那个皇帝迷了心智,所以才与我如此生分,甚至是连和我的过去都不愿意承认,一直都在她!”这次的她,让上官君千不得不在意,让他甚至是有些不耐烦地怒吼着。
    一定是这样的没错,一定是弗缒对那个动了心皇帝,所以才会对他如此绝情的,就连他提出的一点小忙她都是不愿意帮的。
    然!
    就在上官君千自我肯定的时候,却见宿浅尘忽然缓缓地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只有陌生的冰冷,“我对谁动心与你无关,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弗缒。”
    “你,你说什么……?”上官君千彻底愣住了。
    这次就连弗倾也是惊愣地久久无法回神。
    宿浅尘则是冷声又道,“我是谁,你并不需要知道,但我或许帮你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
    “你,你……”
    上官君千既惊又震,只是此刻的他不单单只是四肢无力,就连意识都已经开始模糊了,甚至是连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了。
    那逐渐蔓延四肢的燥热,彻底将他所笼罩,那热让他浑身躁动不安,口干舌燥,“水,给我冷水……”
    弗倾压下心里的惊慌,凑到了上官君千的身边,用脚踢了踢,见上官君千下意识地往他的脚边蹭了蹭,赶紧厌恶地后退了几步。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舒筋活血。”
    “……”弗倾看着上官君千那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怎么都无法跟所谓的舒筋活血联系到一起。
    其实宿浅尘并没有骗他,她刚刚的那套针法确实是舒筋活血,只不过她让上官君千体内的血更加活跃了几分才是。
    “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弗倾问。
    宿浅尘低头看着不断用身体摩擦着地面的上官君千,目色闪过了一抹精光。
    戌时刚过,南方部落府邸内各个院子便是渐渐熄灭了烛火,在这个连灵法都不知的朝代,所有人早已习惯了早睡。
    歆园里,弗歆也是将屋子里的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今日无需你们值夜了,都下去睡觉吧。”
    下人们不知二小姐这是怎么了,但也是不敢违抗,纷纷低着头退出了院子。
    弗歆站在窗边,望着那空荡荡的院子,眼底满是等不及的笑意。
    明儿个一早,她还打算带着这些下人们去弗缒那个窝囊废的院子里捉奸呢,如此那个窝囊废不但是错过了跟萧王爷的见面,更是私会上官君千证据确凿。
    而她,不但再不用嫁给上官君千那个已经破了相的男人,更是可以亲眼看着那个窝囊废为此被皇帝斩头!
    “砰——!”
    一声闷响,忽然炸开在了里屋。
    弗歆被那声音吓的当即回了头,下意识地朝着昏暗的里屋忘了去,只是里屋的烛火实在是太暗了,她什么都看不见。
    莫非是她听错了?
    弗歆一边自我安慰地拍了拍胸口,一边迈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里屋的方向走了去,一直等到她走进里屋,才看清楚在她的闺房里竟然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是,是……
    “不,不要,你不要过来!”
    “你敢碰我一下,我定会让父亲杀了你的!”
    “啊啊啊——!来人,赶紧来人啊——!”
    里屋内,不断传出弗歆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只是此刻的院子里却早已空空如也,所有的下人早已按照吩咐去睡觉了。
    歆园的后窗外,弗倾听着里屋那弗歆如同杀猪似的嚎叫,禁不住皱紧了眉。
    “你还真敢做。”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宿浅尘会扛着意识迷乱的上官君千来到弗歆的院子,并且就这么明晃晃地将人给丢了进去。
    “他既是从这里出去的,自然要回到这里来,况且,我不过是如他所愿罢了。”宿浅尘声音淡然,双目更是冷的不见任何情绪。
    她一早便是知道,筱宁不会真正的投靠她,也早就猜到了筱宁会趁着来告知她安庭出宫消息的同时,找到弗歆拨弄是非。
    毕竟弗歆与弗缒不合,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今日上官君千能够来找她,应该就是拜弗歆所赐了。
    弗歆的叫声还在继续,宿浅尘却已经转身离开了院子,朝着南方部落的正门走了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半个时辰安庭就会到了。
    弗倾看着宿浅尘渐渐远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最后却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也正是在弗倾的帮忙下,府邸里根本没有人敢阻拦宿浅尘的脚步,那些不过是想要问一问宿浅尘要干嘛去的下人们,几乎是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弗倾给瞪得吓跑了。
    下人们有些慌,更是有些毛。
    什么时候这小少爷跟大小姐的关系如此好了?
    竟是已达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一直到两个人站在了南方部落的大门外,弗倾才终是忍不住地问,“你究竟是谁?”
    他其实觉得自己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很可笑,弗缒的这张脸他记忆犹新怎能够看错?或许刚刚弗缒说出那番话,不过是为了吓唬上官君千也说不定。
    越想越是觉得荒唐,更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弗倾不等宿浅尘开口,便是又道,“算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刚刚说的都是为了吓唬人的,你不是弗缒又能谁呢,这样的话怕是也就只有上官君千那个傻了吧唧的能相信了……”
    宿浅尘看着自我矛盾的弗倾,目光沉了又沉。
    她知道,对于弗倾来说,弗缒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的期盼,所以他才如此的不愿意接受自己不是弗缒的事实。
    可是可惜……
    不是就是不是。
    “我不是弗缒。”最主要的是,她不想骗他。
    原本还在哈哈大笑的弗倾,一下子就愣住了。
    宿浅尘则是看着他又道,“在我的时代里,真正的弗缒已经死了,我此番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有人以术法还原了曾经弗缒所在的历史。”
    弗倾惊愣地睁大了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都是死人?”
    这,这是怎么个意思?
    他不过是想问问她到底是谁,怎么闹到最后他还成了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