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干你屁事
    容隐怎么都没想到出宫的皇后会这么快回来,冷汗当即就划过了面庞。
    现在的宿浅尘不是宿浅尘,司冥也不是司冥,在这个历史的漩涡里,所有人都在按照曾经所有人的身份按部就班,身为皇后的金悦菱独宠后宫乃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宿浅尘所代替的弗缒不受宠,也是众人都清楚的。
    金悦菱本来就在想尽各种办法的要除掉宿浅尘,让宿浅尘再次进入到历史的漩涡之中继续轮回,若是这个时候让金悦菱抓到独自靠近司冥的宿浅尘,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大殿内外跪满了人,只是金悦菱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的意思,将手中的人参交与外殿的太医之后,便是直接朝着正殿走了过来,且伸手便是推向了那紧闭着的宫门。
    “皇后娘娘。”
    容隐忽然从人群之中走了过来,挡在了寝宫门前低着头道,“陛下此时正在昏睡,这个时候有外人打搅只怕会惊扰了圣安。”
    金悦菱拧眉打量着面前的容隐,“你一个奴才,也敢拦着本宫的去路?”
    容隐低头又道,“奴才本不敢,但奴才为了皇上的龙体,不得不敢。”
    “你这是在拿着陛下压本宫?”金悦菱冷厉的声音透着浓浓地不耐烦,她知道挡在自己面前这个奴才是司冥的贴身宫人,也正是如此,她平日里才没有刻意为难过他。
    “奴才只是一切以陛下安康而考虑。”容隐面不改色地道。
    金悦菱面色发青,诱人的红唇在灯火下也是越显狰狞,不过就是一个奴才,也敢拦着她,可她却又必须要顾忌这个奴才是司冥的人,若是擅自处罚,只怕会惹得司冥不快。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院子里的霜琴和筱宁,忽然踏上了台阶,双双跪在了金悦菱的面前。
    “不是让你们两个先回寝宫么?莫非你们也想要抗本宫的意不成?”金悦菱不耐烦地皱眉。
    筱宁笑着道,“皇后娘娘的意思,臣妾等自是不敢违抗,只是就在臣妾想要离开的时候,却是看见了一处不该看见的。”
    金悦菱挑眉,“看见了什么?”
    霜琴是恨金悦菱独宠,但是她也绝对不肯让筱宁在金悦菱面前独占讨好的机会,趁着筱宁还没开口前,直接站了起来匆匆走到了金悦菱的身边。
    “启禀皇后娘娘,刚刚臣妾们可是亲眼所见,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悄悄让一个奴才进了陛下的寝宫。”霜琴说着,那手更是抬起来直接指向了容隐。
    容隐惊愣在原地。
    刚刚偷偷送宿浅尘进寝宫,他确实是只顾着挡住了那些侍卫的视线,却没想到竟是被霜琴和筱宁看了个清楚!
    果然,在这个没有灵法依靠的阵法之中,完事都不可掉以轻心。
    金悦菱冷眼看向容隐,那锐利的眸子似是要将容隐看穿一般。
    “奴才确实派人进了寝殿,是因为,因为……”容隐硬着头开口,可是那所谓的理由却是无论如何也编不出来。
    金悦菱听着容隐的声音,忽然觉得是那样的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一般,难道……
    是在衍月宗?
    蓦地,金悦菱攥紧了双手。
    是了,当初在衍月宗的时候,可是有两个杂碎陪在宿浅尘那个贱人的身边,而她也是亲眼所见那两个杂碎一起进了这万荒裂空术法之中,如果说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贱人身边的另一个杂碎的话,那么刚刚偷偷溜进寝殿的是……
    宿浅尘!
    如此想着,金悦菱脸色一变,当即就要再次推开寝宫的大门。
    “那个人进寝宫,是因为奉了本王的命令。”又是一道声音忽然想起,再次阻止了金悦菱的动作。
    容隐看着姗姗来迟的安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满眼的疑惑,你去哪安静了?
    刚刚他们可是陪着小尘一起来的,只是安庭见金悦菱不在,院子里又站了太多的人,不愿意抛投露脸的他便说找个地方安静一会。
    毕竟他现在是个跟太监没啥区别的太监,实在是不愿承受别人那打量的目光。
    安庭面对容隐的疑惑,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唇角,也没去哪,就是……找的地方太安静了,一不小心睡着了……
    容隐,“……”
    “既太医都说陛下此时不宜被打搅,萧王爷派一个奴才偷偷进寝殿又是何意?”金悦菱冷眼看向安庭,满眼的恨意。
    “皇后还知道叫我一声王爷,既然如此,本王做何凭什么跟皇后汇报?再说了,刚刚皇后又不在这里,莫不是皇后是打算让本王跟那群太医们汇报?”安庭大刺刺地走到了金悦菱的面前,直接将寝殿门挡了个严实,那双眼则是挑衅一般地朝着那群太医们望了去。
    反正面前这个娘们也早就知道他姓甚名谁了,既然心知肚明,他便索性破罐子破摔,好在他现在脑袋上还顶着个王爷的头衔,量这个娘们也不敢太跟他过不去。
    “萧王爷说笑了,微臣怎敢受王爷的汇报。”
    “虽说陛下需要静养,可若是知道王爷派人来看望,只怕在梦里也会欣慰。”
    “想必王爷派来的人自是个伶俐懂事的,自不会惊扰到陛下才是。”
    太医们被安庭这一眼望的,险些没集体灵魂出窍。
    以前这萧王爷便是名副其实的暴脾气,后大病一场醒来,这脾气更是火爆到无人能挡,他么除非是今年的饺子不想吃了,才敢跟这么个混世魔王作对。
    金悦菱没想到这些太医竟如此没用,压住心里的怒火又道,“不知萧王爷派人溜进陛下的寝宫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人怎到现在还不曾出来?”
    安庭嘴皮子一掀,耸了耸肩道,“皇兄病倒,本王自然是夜不能寐,想要跟皇兄说的话那也是说之不完,道之不尽的,本王派来的人,自然是要按照本王交代的慰问皇兄,不过我们兄弟俩的事情,皇后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吧?”
    言外之意,干你屁事。
    金悦菱双目喷火,脸色发青,若不是不想再扭转这术法之中的历史刺激到司冥,她恨不能现在就将这个杂碎给砍了!
    安庭斜靠在寝宫的门边,生怕气不死金悦菱的抖着腿,挑着眉。
    你砍啊,有能耐你倒是砍啊。
    站在旁边的容隐,这一刻倒是有些金悦菱的,说句公道话,就安庭这欠揍的样子,连他都是忍不住地想要抡起大刀了。
    金悦菱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可是她很清楚,跟面前这个杂碎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王爷是好心,但只怕旁人会别有用心,陛下安危并非儿戏,若是当真出了什么意外,恐怕王爷也是担待不起的。”
    金悦菱说着,直接上前一步,语落的同时,那双手已经推开了寝宫的门。
    容隐怎么都没想到,金悦菱竟能够变脸的如此快,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寝宫门渐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