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短暂的温存
    “醒了?”
    宿浅尘睁开眼,便是看见了那张如玉面庞。
    不知是她戒心和防备全部卸下,亦或是她真的累了,在他的怀抱中,她每日都这般昏昏欲睡的。
    这不,才点了点头,眼皮又开始发沉。
    微凉的软帕覆在了她的面颊上,宿浅尘这次倒是清醒了,抬眼看去,只见司冥正用沾湿了的软帕代替洗脸,仔细而轻柔地帮她擦拭着脸颊。
    “若是想睡,等吃过了午饭再睡。”司冥擦拭过她的脸,又为她捋顺了丝缎般的秀发。
    他于她永远都是如此的精心呵护,好似稍微的一点用力,便会在她的身上留下瑕疵。
    如此的溺爱娇宠,当真是羡煞了旁人的眼。
    待司冥与宿浅尘下了马车,苏扶他们已经烤好了在附近河边捞来的鱼。
    因这次一起上路的人太多,而且万奴城的人又只吃飞禽,所以两伙人是分开吃饭的。
    容隐见总算有单独说话的机会,赶忙问,“晓尘,你确定下一块碎片就在万奴城?”
    宿浅尘点头,“团团的鼻子不会出错。”
    安庭叹了口气道,“如果真的在就不用管那么许多了,不然那么乱的地方老子还真不想去淌浑水。”
    宿浅尘并不理解安庭口中的乱是什么意思,刚巧此时步维竹前来送烤好的山鸡,她也是压下了心里的疑问。
    既决定要去,那么无论前面是什么的,都阻挡不了她的脚步!
    众人吃过了午饭,再次上路。
    只是这次初醉蓝却与步维竹等人一起骑上了马。
    她虽什么都没说,宿浅尘却知,她是不愿打搅自己和司冥的相处。
    万奴城的女子与其它诸侯国不同。
    从小,这些女子便是与男孩一般长大,骑马射箭狩猎,基本上男子会做的事情她们都手到擒来。
    只是未曾想到,这个看似英爽的女子,却有着一颗细腻的心。
    马车忽然颠簸起来,司冥伸手,轻轻揽在了宿浅尘纤细的腰肢上,让她能够更加舒服的靠着自己。
    怀中的人儿很轻,就连呼吸都显得很微弱,若不是他能够感受到她的温度,甚至都无法察觉到她的存在。
    微微垂眸,见她长睫颤动,竟是没睡,勾了勾唇,一抹笑容溢出唇角,“不睡了?”
    宿浅尘点头道,“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可知中界有什么人精通邪道秘法?”
    司冥的蓝眸瞬间冰冷成霜。
    宿浅尘被他那冰冷的气息冻得一抖,微微仰眸,“怎么?”
    司冥察觉到冷着了她,才瞬间回神,笑着将她揽紧了一些,“中界五帝其中帝善用邪道秘法。”
    宿浅尘微微皱眉,如此说来的话,中界的其他五帝也开始大谈魔君的武器了。
    胸口一阵闷痛,似是有什么正在挣扎。
    她蓦地凝聚出灵法,顷刻之间,小白便是重重砸在了车厢内。
    小白虽没有变大,可那比寻常灵兽要大上十多倍的身体,还是瞬间将车厢给填满了。
    搂在宿浅尘腰间上的手臂更是用力地将她揽紧,似是要将她镶嵌进那温热的胸膛之中。
    “我说这护心镜是不是该拿走了?难道真打算让老子抱着它冬眠不成?”小白满脸嫌弃地踩着无暇石,抱怨着不满。
    桃桃被它那硕大的脾气挤得差点没窒息,抓着它的绒毛爬到它身上,“你出来之前能不能先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再说了,那无暇石碍着你什么事了?”
    “怎么就不碍事了?都是因为这破石头,害得老子天天沉迷在自己的美色当中无法自拔,连睡觉都睡不安生!”小白说着,竟是又自恋地垂下了脑袋,对着无暇石照了起来。
    坐在它脑袋上的桃桃,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也真是不要个汪脸了。”
    “你说谁?”
    小白仰头怒瞪,余光忽映进了一席白袍,三千华发,当即一个激灵的闭上了嘴巴。
    这男人它见一次怕一次,那种既熟悉又敬畏的感觉,让它打心眼里发毛。
    而此时,司冥也在看着它,那双冰蓝的眸,似是要将它看穿一般。
    宿浅尘见那无暇石早已从当初的通体朦胧变成了深深的黑褐色,想来已经覆盖满了小白的气息。
    只是她现在距离无极灵虚门派越来越远,不知要何时带回去给何君乙铸造。
    司冥垂眸,看出了她眼中的急迫和无奈,“我带你送去可好?”
    宿浅尘抬眸,“你要去无极灵虚门?”
    司冥以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白皙的面颊,“应该会路过吧,不过就算不路过也无妨,既你愿,我便去。”
    语落,不过是轻轻挥动了一下阔袖,无暇石瞬间消失。
    “你又要走了?”她知道他还是会走,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么快。
    饱满的指尖,轻轻摩挲在她的唇角,“舍不得我?”
    宿浅尘微愣,她并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因为这是她从来都不曾接触过的,她只是知道,此刻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那稳稳的心跳声,自己是安心的,也是舒服的。
    忽觉有冷香的气息吹过她的面颊,丝丝痒痒的。
    回神时,宿浅尘便是见司冥正弯腰俯身,那绝美的面庞正朝着她一点点靠来。
    他刀削一般扬眉,长而微卷的睫毛,如宝石一般的蓝瞳,高挺如冷山的鼻翼,均是在她的眼前一点点清晰而扩大着……
    有那么一瞬,宿浅尘平静的心脏开始乱跳,就连呼吸都开始不均。
    这种感觉是那样的陌生,陌生到她沉静的黑瞳竟是凝上了一层难得的慌乱。
    桃桃见事态不对,赶紧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娘亲和爹爹要做羞羞哒的事情了。
    不过撅着屁股填满整个车厢的小白却睁大着虎眼睛瞧着,一张汪脸满是懵逼,他们这是在干啥?抓虱子?还是舔跳骚?
    忽然,一双白绒的爪子按在了它的眼皮上。
    桃桃一边死命地捂着小白的眼睛,一边闭着自己的眼睛,“我娘亲和爹爹羞羞哒,启是你这只汪可以看的?”
    小白更懵,“羞羞哒是啥玩意儿?”
    宿浅尘原本就慌乱着,被桃桃和小白这么一闹腾,当即面颊微热,眼见着那桃花瓣似的薄唇愈发靠近,竟是闭上了眼睛。
    司冥勾唇一笑,最后却只是吻在了她饱满的额头上,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夹杂着淡淡的笑意,“好好照顾自己,乖乖等我回来。”
    宿浅尘只觉得一股凉风吹进耳朵,还未等她有任何的反应,便是沉睡了去。
    司冥本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而他的小丫头似乎并不知道,她面含桃花,轻颤长睫的模样有多美。
    他承认他的自私,自私到不容许任何人看到盛开在宿浅尘脸上的美景。
    一阵凉风佛进车窗,车内再不见司冥的踪影。
    只剩下某只聚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娘的,你确定你那分不开瓣的爪子是在蒙眼睛?而不是想把老子的眼睛给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