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邻夫人来和乔云然闲话的时候,感叹左邻夫人是真正活明白的人,她能够看开许多的事情,而且她的日子是真的过得不错。
    右邻夫人面上写满了纠结神情,这么多年了,只要那个男人对她稍稍表现得友善一些,她对男人又会燃起几分希望的火花,她对男人的感情起起伏伏,就没有过真正沉下去过。
    右邻夫人顾及着正妻的身份,哪怕心里面是恨妾室的,她也表现得对她们友善。她的心里面很是不喜庶子女,可是她还要在人前装出几分亲善神情。
    右邻夫人也说了一个消息,周州同是留下来的官员,这一阵子,周夫人在家中张罗防冻的事情,听说周州同的妾室和庶女子都冻得生病了。
    右邻夫人提及周州同夫妻的事情,她的心里面就有一把火在燃烧,自家中的一个妾室,就是这对夫妻送进来的丫头,自家男人是不管什么香的臭的,都不挑的往床上拉的人。
    右邻夫人如果不想到自家男人是家中的顶梁柱,她都恨不得不要再见到他,只是儿子们年纪不大,而且男人有的时候对她,也是真的很好,她只能够容忍下来。
    乔云然瞧着她面上神情明明灭灭的变化着,想着左邻夫人感叹话,右邻夫人是这一片最傻最痴的人,她这一时有几分相信起来。
    右邻夫人静默的想着心事,乔云然也没有打扰她,直到沈尚可兄弟的笑声传出进来,右邻夫人回神过来,低声说:“我知道大家都认为我傻,男人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说他好。”
    乔云然瞧着右邻夫人面上的神情,说:“夫人,过日子,你没有防碍了谁,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不用管别人的闲话。”
    右邻夫人告辞离开后,沈尚可兄弟很快让房间热闹起来,乔云然瞧着两个孩子面上的笑容,都要忘记外面的风雪。
    江南雪灾的消息,很快的传回了京城,乔兆拾听到消息后,又去了一趟威正镖局,问一下沈家的人,这个时候大约已经到了何处?
    如果是旁的人,威正镖局自然是不屑回答这样的问题,但是乔兆拾来问,管事低声说了收到消息:“他们已经进了江南地界,年前赶得到通城。”
    乔兆拾安心下来,他又和管事说了一些客气的话,然后各自又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彼此都对这一次的见面满意。
    乔兆拾回去后,他对关心寻问的乔兆光低声说:“沈家安排的人手,已经进了江南地界,江南雪灾的天气,也不会影响到威正镖局把客人们平安送达。”
    威正镖局成立这么多年,经历过比雪灾更惨重的大事情,他们当年都能够把客人平顺送达目的地,如今局势比当年好太多了,自然在这方面无问题。
    乔兆光听乔兆拾的话后,颇有些感叹起来,说:“我们两家总共三个女儿,眼下瞧着是然儿的日子好过一些,她偏偏远在外地,我们当长辈的人,对她就是有心也鞭长莫及。”
    乔兆拾瞧一瞧乔兆光面上的神情,乔朝芳前些日子哭着回了一趟娘家,乔兆拾一直没有寻到机会问一问乔兆光,侄女在夫家受了什么样的大委屈?
    他这一次正好直接说了:“哥哥,芳儿上次哭着回来,在夫家是受了大委屈,她对夫家的事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打算?”
    乔兆光听乔兆拾的话,苦笑道:“芳儿在夫家和妯娌斗了几句嘴,给别人说得她无地自容,心里面觉得委屈了,便回来和你嫂嫂说了说。
    你嫂嫂听了后,也觉得她的妯娌们说话是过分了一些,但是芳儿却是无意中做了先挑事的人,这样的家事,娘家人寻上门要公道,反而会让夫家人觉得我们乔家人不地道。
    芳儿以后还要在夫家和妯娌们相处,这桩事情,你嫂嫂出面去说了一番解释的话,她的妯娌们也表示,以后会好好的相处。
    你嫂嫂和芳儿明说了,她要是不想在夫家好好过日子,可以时不时这样的哭着跑回娘家来。她这样的次数多了,夫家人和娘家人心里面总会有结,她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了。”
    乔兆拾很有些不理解的瞧着乔兆光,说:“哥哥,我记得她嫁过去好几年了,她和妯娌们应该磨合了好几年,她还这样哭着跑回家,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乔兆光面上显过喜色,笑着说:“你嫂嫂过去了一趟后,没有几日,姑爷过来报喜,说芳儿又有了,这一次的症状是无事有事都喜欢哭几声,现在家中的妯娌们都能够体谅她。”
    乔兆拾跟着舒了一口气,说:“如此甚好,她有了孩子,才会这般的小性子。”
    乔兆光瞧着乔兆拾面上放松下来的神情,想起乔云然姐妹的事情,低声问:“惜儿那边的事情,上面有没有说法了?”
    乔兆拾摇头,说:“哥哥,天家的事情,我们这样的人家,不问,便是对孩子最好的做法。”
    乔兆光再想一想乔祖璋前几日寻他来说的话,心里面只觉得不是滋味,他低声和乔兆拾说了说,乔祖璋和林氏自从再添一个孩子后,如今日子过得就有些不太舒畅。
    乔兆光把事情说给乔兆拾听,乔兆拾满脸无语神情瞧着乔兆光,说:“父亲现在最擅长多愁善感了,一点点的小事情,他都要和你说一说,这也是瞧着哥哥大度好说话。
    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后,公中补贴了一份,其实他们的日子,也不曾缺什么。只要他们无心再补贴出嫁的女儿,他们和小儿子的生活会非常的宽舒。”
    乔兆光满脸无奈神情,他有的时候,会想起年少时候的事情,乔祖璋待他这个长子非常的用心,他们父子情意亲厚。
    只是后来林氏进门后,乔祖璋慢慢的变了,他们父子情意薄了,如今父子只余下回忆和面子情,乔兆光却总是无法面对乔祖璋失意的面孔。
    他见过乔祖璋最为得意的时光,因此无法面对乔祖璋现在年老后的狼狈,结果乔祖璋瞧明白乔兆光的心思,便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从前的情意,从乔兆光手里得一些银子。
    乔兆拾心里面也明白父子情意,还真没有那么痛快的说断就断,他有的时候想起年少的时光里面,乔祖璋的那些好,都会对乔祖璋心软几分,何况乔兆光和乔祖璋的感情更加的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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