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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天啊,从金乌卫成立到现在快一年的时间里,真是从未见过王妃这么喝酒啊,倒不是他心疼这些酒,主要是看着王妃这个架势,万一被王爷抓回去,褚王府还不给掀了房顶?
    夏风:老兄,你看着怎么办?要不要劝一劝?不然王爷找过来可要命了。
    秋时:看我干什么?我要是能劝,就不用在这站着了,你不是嘴皮子厉害吗?你行你上啊。
    夏风:……我上就我上。
    心中暗恨自己兄弟不争气的夏风动了动喉结,小心翼翼的抄着手朝着自家王妃的方向挪腾过去。
    “额……王妃啊,天色已晚,您还是少喝点吧,早些回王府才……”
    “呦,这不是夏风吗?来呀,坐下一起喝啊。”
    夏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商琉月劫走了,这话不光说不下去,还被自家王妃一句坐下一起喝给吓得赶紧退了两步。
    王妃自己喝,他们就已经担心的不行,这要是他们还陪着一起了,回头王爷来了还不完蛋?虽然他们金乌卫是只归属于王妃一人的,可这褚王府里王爷若是发火了,谁都别想好过。
    所以,此时的夏风无比佩服坐在王妃对面神色平静的和王妃对饮的南宫清,这女的胆子可真大。
    秋时看见夏风望向南宫清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可写东西他也没辙啊,他也是好心提醒过南宫清的。
    结果,那个清清淡淡的女子只是微微挑眉,“王妃心情不好,小酌一杯为何不可?”
    秋时如实道:“王妃喝多了,王爷会生气,而且据说……王妃醉酒后行径可能会有些失态,这里不是褚王府,不太妥当。”
    南宫清不以为意,“你们王爷未免管的有些太多了,心情不好喝点酒又不会把天捅了。”
    秋时:……
    自南宫清来了褚王府之后,秋时总算也是看清了这个女子的真实面目。看着清淡疏离,实际上骨子里也有一份被压抑的张扬。
    于是,商琉月顺利的要了好酒好菜,和南宫清一边吃一边喝。
    夏风见到劝不住人,也只能摇摇头老老实实行礼退下,秋时抱着胸前长剑安静如鸡的站在门口守着,雅间中再无人打扰。
    商琉月垂眸敛眉,手上稳稳的给自己添酒,刚才那样的醉态显然是故意装出来吓唬夏风的。
    她哪里有那么容易醉,这逢君楼里的酒虽然味道甘醇,可酒劲儿就差了许多,她也稍微有点担心真的喝高了回去惹褚莫尘生气,所以就没从别处弄酒。
    就这些酒,她拿着当水喝也没什么问题。
    “王妃有心事,不如同属下说上一两句,王妃怕是忘了南宫的老本行是什么了。”
    南宫清低头也给自己添了一杯酒,抬头看向商琉月的眼睛里满是晶亮。
    商琉月闻言挑眉,淡笑着,“你不说,我怕是真给忘了。”
    解语阁,解人忧思解人愁,消解人世百般苦。
    南宫清,曾是这解语阁的老板。善解人意排遣郁结,是她曾经用来吃饭的本事。
    “可是,我心情不好的源头又不在我自己身上。”
    是在褚莫尘那个别扭的家伙身上。
    南宫清喝尽了杯中的酒,“王妃,源头这种东西一般来说不会只存在于一人身上。”
    夫妻吵架这种事儿总得从双方下手才好,他们解语阁的生意里,一大半都是和夫妻相处之道有关的,这种业务,她熟练的很。
    商琉月闻言若有所思,想了想重新开口,“我觉得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我自己应该也是有些问题。”
    抬手挠了挠头,商琉月使劲捋了捋事情的大概,琢磨着应该用一种什么方法讲给南宫清。
    “就是吧,我有一个很神秘的宝贝,谁也不知道的那种,一开始是瞒着褚莫尘的,不过没瞒好,褚莫尘知道我身上有宝贝了,他可能会问,但是我要是不想说,他就算了。”
    “但是,最近我突然想把这个宝贝给他看了,而且时不时的还露出好多破绽给他,就等着他开口问。我都打算好了,只要他开口问,我就把宝贝给他看,我什么都告诉他。”
    “可是到了这个档口,这个家伙突然不知道犯什么毛病,无论怎么样就是不开口问,我都把破绽那么明显的摆在他跟前了,他都装作看不见,你说气人不气人。”
    可憋死她了。
    “南宫,”商琉月的脑海中划过褚莫尘皱着眉头的容颜,心中没由来的揪了一下,“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瞒着他太久,所以他都不肯相信我跟他说实话了。”
    是很失望了吧,才会连问一句都不想。
    南宫清尽力理解消化着商琉月这个宝贝的比喻,也算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王妃何必如此消极,王爷兴许只是不想逼迫王妃罢了,依我看王爷对王妃情深致此,当不会有王妃忧心的事情发生才对。”
    “王妃若是当真想要和盘托出,主动说了便是。”
    南宫清想的大约有些简单,她觉得王妃口中的宝贝应当是个什么秘密,这秘密大约也是和自己一般的身世隐秘或者什么苦衷,哪里能够想到自家王妃是个从地狱爬回来的人。
    “唉,”商琉月随手又丢了一个空酒壶在脚边,好看的眉毛依旧没有舒展开来,“说起来容易,可哪里有这么简单啊。”
    话音落下,商琉月随即眸色一冷,猛地转头看向窗户的位置,秋时闻风而动,抽剑出鞘,挡在了窗户跟前,商琉月回手捞起来已经在地上酣睡许久的虎橘,腰间紫色长鞭瞬间入手,一双眼睛清亮的盯着窗户。
    那里,有人。
    一屋子的酒气被警惕的寒气压过,只不过这紧张的氛围又因为窗外人的一句话凝结在空中。
    “小月儿,喝酒也不知道叫我一声,看起来你是当真一点也没有想我。”
    秋时:……这个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南宫清:?什么?这是谁?怎么气氛有点怪怪的?
    虎橘:呼……呼……呼……
    商琉月:靠,怎么这个祖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