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景白低笑一声,低磁的笑声里满是愉悦,回荡在屋子里:“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是承认了我是你爸爸?”
    白玖的表情顿时不自在了,把小被子一盖:“想得美,我才不会承认,睡觉!”
    靳景白也不失落,关掉了灯,只留一顶台灯,翻阅着该做的事。
    在确认白玖睡着后,靳景白下床,披起大风衣,吩咐季南:“看好白玖。”
    克里莱斯被关押已经五天了,从刚开始的愤怒嚣张,到现在已经有些惶惶不安。
    国会的办事效率他最清楚,自己的手下他更清楚。
    五天都还没人来救他,这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靳已经洗牌了!
    该死,他居然有那种能力洗牌!
    自己会被怎么样,暗中处决还是其他,克里莱斯正在乱想,不急不缓脚步声响起,接着门就被打开。
    看守员恭敬的端了一把椅子进来,高大的男人优雅的坐下,那矜贵凉薄的气质是谁也无法模仿的,强大又冷傲。
    “靳。”克里莱斯强做镇定,“我可是零国的公爵,我干净得很,没有任何污点,如果就此消失,历史会记录下来的。”
    谁不想做一个一生没有污点、被人歌颂一辈子的圣明国王,他不信靳景白不想。
    “嗯。”靳景白淡淡应了一声,不否认,翘起二郎腿,双手优雅的搭在上面,“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话问得克里莱斯心慌。
    但再心慌,他也不能表现出来,他不停强调自己的重要性。
    听到最后,男人已经不耐烦,嗤笑一声:“你觉得,我很注重自己的名声?”
    克里莱斯一噎,靳景白的行事作风,无一不在表示他不看重这东西。
    他只看重结果。
    “听你说完遗愿,是我对对手的尊重,安德森,再见。”靳景白优雅起身,朝外走去。
    有两人走进来,穿着黑衣服,挡着脸看不清模样,手里拿着注射器。
    一人上前抓住克里莱斯,防止他挣扎,一人拿着注射器靠近。
    克里莱斯终于彻底惊恐,脑子里不停划过各种事,大喊:“等等!等等!靳,白知意的事还有一个幕后主使,只有我知道!”
    靳景白的脚步终于停下,抬手做了个停下的手势,迈着贵气的脚步走回来,俯视克里莱斯,俊容一片寒冰,目光微冷:“安德森,你最好期待,你说的话是真的且能令我满意。”
    两名黑衣人走到一边。
    克里莱斯从死亡的边缘回来,瘫在墙边大口的喘气,虽然不甘,却也只能咬牙道:“你觉得,一个被k庇佑的孩子,如果不是有人配合,我能查到多少消息,还有那道电话,你以为外面的人能打电话进来吗……”
    如果没人配合,他就算有心要利用白知意,也找不到机会。
    如果不是他小看了白知意,现在情势肯定完全不一样了!
    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可里莱斯气得肝疼。
    “说详细。”靳景白冷声开口。
    克里莱斯眼底闪过阴霾,看着靳景白,他很清楚靳是不可能放过他的,自己就算死,也不会让靳快活。
    心里滋生出报复的欲望。
    克里莱斯装出咬牙的样子:“那天,我接到一个电话,说能做我的卧底,只要我让白知意死无全尸。
    我利用马球赛,给白知意传递了消息,表面上我要c国的势力作为代价,实则是要直接让白知意坠海。”
    谁曾想那女人身手如此厉害,他被坑了!
    靳景白听到死无全尸四个字时,脸色骤冷,平静的眼底也掀起寒冰,锐利无情,薄唇缓缓掀开:“那个人是谁?”
    克里莱斯一脸嘲讽:“是你亲爱的表妹,盈洛!”
    他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是个女人,但靳不是最疼爱这个表妹吗,他倒要看看,女人和表妹他选谁。
    不管选哪个都会愧疚一辈子吧。
    而且靳就算不全信,也会起疑心。
    他不会让靳景白好过!
    克里莱斯为自己的挑拨离间得意着。
    靳景白表情一僵,旋即恢复冷漠,转身离开这里,而那两个黑衣人则上前,针尖插入克里莱斯的脖子。
    靳景白脸色骤冷:“你们干什么?”
    “男爵说,您在高位,心软就会留下后患,他会帮您处理干净的。”
    靳景白身子微僵,眼底很快恢复平静,“嗯”了一声,朝外走去。
    回到房间,季南很本分的守着白玖,见靳景白回来后,低声询问:“景爷,怎么样,有没有得到什么能用的消息?”
    靳景白将外衣脱下,淡淡的将克里莱斯的话说了一遍。
    季南皱眉:“盈洛小姐?”
    最近盈洛小姐的事似乎有点多。
    “真假不知,查。”靳景白平静的吩咐。
    “是。”季南走了出去,关上门。
    靳景白看了一眼白玖,不像他妈咪,被子盖得很好,睡觉很安分。
    靳景白迟疑了一下,把白玖的被子掀开。
    这打算明天让白玖和阿意视频一下,但这臭小子对他还是抗拒,不行。
    哪怕有暖气,冬天只需要半个小时,就会感觉到冷。
    白玖开始动了动,迷糊的睁开眼睛。
    某景爷淡定的替他盖上被子,大手拍了拍他的背:“睡吧。”
    白玖看着他的举动,本就模糊的脑子呆了呆,睡了过去。
    一夜无眠
    “父亲,这么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盈洛披着厚厚的衣服,温婉淑女,却不乏俏皮。
    外面的风还呼啸的吹,肆虐着草坪。
    里森的脸色就犹如外面的天色一般难看:“你告诉我,白知意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盈洛浅浅一笑:“父亲,您在说什么呢,我……”
    “克里莱斯都交代了!你指使他去害白知意!”
    盈洛的笑终于淡了几分,苍白一笑:“我和他都没什么交集,他这是诬陷我,父亲,您要信我,您咳咳……”
    因为激动,盈洛开始剧烈咳嗽起来,里森连忙端了热水给盈洛。
    “父亲,我真的没有。”盈洛委屈不已。
    里森又心疼又恨铁不成钢,最终叹了口气:“盈洛,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放弃小玖吧,他有父母,你还是他的姑姑,去领养其他孩子吧。”
    盈洛不说话,低头着。
    里森再次叹气,到底是自己女儿,还是会自私点:“盈洛,我安排好了直升机,暂时离开零国,等景白气消了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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