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清澈大眼睛中渐渐蓄积起晶莹剔透泪水,看着白希景心里一阵拧巴拧巴疼。
    白希景不由得叹了口气,手指抹着小净尘肉嘟嘟脸颊,温声道,“爸爸没有生气,不管小净尘是男孩还是女孩,爸爸都很喜欢,爸爸永远都不会生小净尘气。”
    “真?”溜圆大眼睛中带着可怜巴巴期盼。
    “真。”白希景伸手将小净尘抱起来,“不过小净尘要记住,你是女孩,不是男孩,以后不要搞错了。”
    我是男孩!——望着白希景认真眼神,小净尘将这一声判断句给咽回了肚子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一定要让她相信自己是女孩,但想到爸爸生了一晚上气,小净尘很乖巧没有反驳爸爸话。
    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男孩就行了!——小净尘如是想着,也越发坚定了自己是男孩决心。
    白希景要是知道话,会哭,真心会哭,这女儿都歪成神马样子了啊,傻爸爸任重而道远啊!
    野兽般野性直觉告诉她,爸爸已经恢复正常了,小净尘不由得抿嘴笑出两个小酒窝,大大眼睛弯成月牙状,“爸爸,我镯子呢?”
    “镯子??”白希景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卡壳大脑艰难转动着,这才想起,所谓镯子其实就是重力扣,之前小家伙昏迷住院,傻爸爸把她身上重力扣都给下了。
    拉开抽屉,将摆放得整整齐齐四个重力扣拿出来交给宝贝儿……女儿,“要这些干什么?”
    “咔嚓~咔嚓~”四声,小净尘业务熟练将重力扣扣手腕和脚踝上,然后试着蹦了蹦,感觉还行,“凌飞他们说要跟我习武,不带重力扣话,他们跟不上我速度。”
    白希景:“……”带上重力扣,他们一样不可能跟上你速度。
    看着小净尘兴奋样子,白希景将打击话给咽了回去。
    小净尘一直是寺里年龄小孩子,向来都是别人教她,唯一能让她有成就感时候,就是武僧堂跟师侄们切磋时候,如今好不容易能过把当师傅瘾,她早就已经跃跃欲试了。
    推开楼道玻璃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小净尘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下了一整夜大雪,地面上沉积了一层厚厚白,现是清晨五点,小区里清洁工还没开始工作,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纯净,而这份纯净即将被打破。
    雪厚度刚刚漫过小净尘鞋底,走上面,一阵“嘎吱~嘎吱~”响,很,她身后就留下长长小脚印,操场上似乎比平时还冷清,小净尘左右瞅了瞅,确定除了自己以外木有其他人,等了一会儿,到了约定时间,仍然只有她一个人操场上吹冷风,小净尘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有点不太高兴,那帮少年竟然敢迟到。
    站操场边,小净尘掏出手机开始计时。
    五点二十二分,远处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深一脚浅一脚跑过来,竟然是韩熊,没想到这家伙会是第一个到,韩熊一到小净尘跟前站定,便无甚诚意笑道,“抱歉,抱歉,闹钟坏了,所以起晚了。”
    小净尘扫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看时间,韩熊心里咯噔一下,背后一凉,摸摸鼻子,老老实实站她身边当空气,第二个到是凌飞,他可比韩熊老实多了,他很认真跟小净尘道歉,“对不起,刚刚路上摔了一跤,下次我会早点到。”
    小净尘视线凌飞几乎湿透了半边衣服上顿了顿,微微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第三个到是木头,这位瘦瘦弱弱,仿佛风一吹就倒少年展现出了出人意料积极性,虽然同样迟到了,但听着他重得有些不太正常呼吸声,小净尘蹙了蹙眉头,道,“你一路上摔了多少跤?”
    木头一愣,抓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数。”
    小净尘:“……”终于找到个比自己还呆人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圆满了。
    凌飞有些意外望着小净尘,她怎么看出木头摔了跤?地上到处都是积雪,如果摔跤,衣服肯定会染上雪水,到现绝对会湿了大半,可是木头衣服明显是干!!!
    凌飞张嘴就想问,可是看着小净尘有别于平时严肃表情,他不由自主话给咽了回去。
    到六点钟时候,昨天约定好少年们只有不到一半人来了,这个数量小净尘表示很不满意。
    小净尘虽然长得很可爱,而且总是不自觉卖萌,但她昨天暴力样子此刻还深深印刻少年们脑海里,再加上她此刻紧抿着嘴唇,冷冷脸色还是很有威慑力。
    凌飞不由自主为朋友们辩解,“昨晚突然下雪,今天早上温度骤降,大家都还有点适应不过来。”重要是,这样天气,没多少妈妈愿意让宝贝儿子凌晨五点出来受冻。
    小净尘凉凉扫了他一眼,认真道,“练武需要是毅力,天赋都排后面,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是基本,别说现雪已经停了,即便还下,你们也不该迟到,第一次迟到也就算了,可是他们竟然干脆就不来了,那以后也别来了。”
    对于很多事情小净尘都是很迟钝,路痴智能痴什么让她显得呆呆似乎很好欺负,但一旦牵扯到自己专业领域,她严谨认真态度甚至会让武僧堂一些成年师侄们都低头忏悔,她也没少让某些吊儿郎当混吃等死师侄们去戒律堂领罚。
    虽然小净尘是整个菩提寺年纪小孩子,但无奈辈分太高,她一般都是很好说话,除了吃以外,唯一兴趣就是练武打架,一旦她发起脾气来,连戒律院掌院师兄都不敢随便开口,唯一能压得住她就是住持师傅,但小净尘轻易不发火,一旦生气肯定是有理有据,住持师傅也没办法。
    下山以后,她执拗其实已经傻爸爸温水煮青蛙策略下改了很多,如今,那些没来少年终于成功激怒了她,言而无信神马,五岁半小屁孩并没有什么概念,但他们对习武态度令小师傅非常不爽,凌飞下意识想要为朋友辩驳几句,可是接触到小净尘毫无波动清澈目光,他莫名感觉心里一阵发寒。
    小净尘不再多说什么,将手机揣进口袋,对着眼前七八个少年道,“还有谁想退出,现说。”
    少年们不禁面面相觑,其实昨天他们说要习武,完全是受到小净尘刺激一时冲动下决定,真正有决心学估计只有韩熊一个,如今看小净尘这么不给面子作风,还真有人犹豫了,要他们对一个五岁半还没他们胸膛高孩子言听计从,他们心里感觉非常之不舒坦。
    小净尘眼神都不带动一下,“不想学现就走,要是学了一半说放弃,别怪我不客气。”
    这句威胁一出口,有两个少年果断走了。
    望着剩下六个少年,小净尘认真道,“学武重要就是基本功,你们先跟着我跑步。”
    说完转身就跑,六个少年互相看了一眼,忙不迭跟上。
    小净尘腿短,考虑到少年们第一次跟她跑步,她也没有用很速度,而这个速度放腿长少年们身上就显得有点慢了,刚刚还紧张不已少年们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这个小师傅不像电视里演那样一来就给人个下马威,就这样跑步,跑个十圈八圈完全木有问题。
    可惜,他们放心得太早了,十圈八圈木有问题,那十八圈二十圈呢??
    刚开始少年们跟得很紧,韩熊还时不时蹿到前面去得瑟一下,小净尘也不介意,狠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