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纸才只有十二岁,再开明家长也不会任由这么危险征兆继续无节制发展下去吧,何况是白希景这个把女儿看得比自己命还要重要二十四孝好爸爸~!
    当然,对于傻爹来说,自己女儿是不会有错,错绝逼是别人,比如……那两个还未成年男人~!
    不过既然小净尘问了,白希景自然不会敷衍,他想了想,才认真道,“宋超家里有点事,请了长假应该回来了,卫戍有点不舒服,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过两天就好了……,放心,都只是点小问题而已。”
    “哦。”小净尘对白希景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知道他们两去处,她便不再追问,而实际上……
    宋超确是家里有点事儿,因为小净尘他眼皮子底下发生意外,虽然白希景没有迁怒谁,但却改变不了他“失职”,于是,宋超筒子被特勤组召回去受罚了。
    而卫戍……,人格分裂神马,虽然主人格能够完全压制次人格,但白希景觉得还是需要对他进行一些针对性训练,毕竟,如果没有意外,他少还要跟小净尘一起待上将近六年时间,白希景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发生,他要将一切危险扼杀种子状态。
    于是……,等小净尘终于见到宋超和卫戍时,即便是迟钝如她也看出两位少年精神状态不太好——一个是遭到了生猛惩罚,一个是接受了残酷特训,他们精神头能好才有鬼了。
    然而,两个瘦了一大圈少年看见靠坐于床头小净尘那一刹那,竟然都忍不住感动得热泪盈眶。一直吊着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要是小净尘真有个什么万一……。他们根本不敢想下去。
    小净尘抬起爪子,像个招财猫一样晃了晃,纯净笑容映衬着略显苍白脸蛋看得人一阵心疼。
    宋超擦了擦眼睛,红着眼眶走过去,“你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嗯,奶奶每天都做好多好吃菜给我吃,还有大家送水果、零食和桂花糕、绿豆糕、糯米糕、栗子糕、花生酥,都好好吃,粥也很好喝,每天味道都不一样~~!”
    宋超:“……”妹纸。你敢不敢有一句话跟吃没关系?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吃货么?
    卫戍低垂着头走到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个棒棒糖递给小净尘,小净尘眼睛一亮,立马接过,拆开包装纸就往嘴巴里塞,含着甜丝丝棒棒糖。小净尘幸福眯起眼睛,“谢谢~~”
    卫戍抿着嘴轻轻勾了勾,耳廓羞涩红到近乎透明。
    棒棒糖是那种廉价五毛钱一个便宜货,但对于卫戍来说,这已经是他能够拿出丰厚礼物了,小净尘从来不介意别人送东西值多少钱,她只管喜不喜欢,话又说回来,有几个孩子不喜欢甜食?
    大山小山趴门外。透过门上观察窗关注病房里发生一切,看着卫戍那红澄澄耳朵,大山忍不住咋舌,“如果不是亲眼见过那个被悲剧分尸倒霉蛋,我绝对不会相信这么纯情孩子竟然能那么凶残。”
    小山凉凉瞟了他一眼,很客观道。“没谁规定人格分裂凶残变态就不能纯情。”
    大山:“……”凶残变态和纯情本来就是南辕北辙处于两个极端八竿子打不着边形容词好么~!
    小山:“……”斜眼——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少见多怪~!
    大山:“……”狠狠磨着后牙槽,他突然很想干掉这个坑哥缺德弟弟~!
    小山:“……”嗤笑——谁干掉谁还不一定呢~!
    大山……白希景突然像背后灵一样出现二人身后,阴森森道,“你们很闲?”
    大山瞬间立正站好,摇头如拨浪鼓,“不闲,一点都不闲。”
    小山单手插口袋里,鄙夷瞄了自家脱线大哥一眼,淡定道,“该解决事儿都解决了,现很闲。”
    大山瞪眼,小山平静睁着一双死鱼眼,白希景危险眯起眼睛,“很好,把缘嗔给我带过来。”
    除了拳脚,神马架都要掐一掐两兄弟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大山微微蹙眉,“您想让大小姐见他?”
    小山接口,继续客观道,“大小姐对和尚很有亲切感,而且枪击事件不是缘嗔亲自动手,缘嗔能说会道,我怕大小姐会被忽悠得轻易放过他,到时候……”
    白希景推了推眼镜,眼神冷如极地冰川,带着寒风呼啸刀锋,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凉薄笑,“我说过,我要让那个混蛋跪我女儿病床前唱征服,而且……,相信我,我比你们加了解净尘。”
    大山&小山:“……”那是绝对还用说么~!
    于是,大山小山两位闲人兄弟领命离开,白希景推门进入病房,看见他,宋超和卫戍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过好两个少年心智都很坚定坚韧坚强,并没有做出任何失态事情,也没有让小净尘那迟钝呆娃发现任何异常——野性直觉神马,对白希景霸气侧漏是选择性屏蔽
    三个少年少女欢聊着天……好吧,只有小净尘是欢,有白希景场,宋超和卫戍真心欢不起来……时间过得很,当夕阳余晖照进病房时候,房门再次被打开,而且打开方式有点……粗鲁!
    一个穿着粗布僧衣大和尚被推了进来,和尚脚步有点虚浮,身形不稳之下直接摔跌地上,大山小山一前一后走进病房,反手锁好房门,房间里瞬间透着股死寂。
    宋超和卫戍惊讶望着那个陌生大和尚,顿了顿,两人同时反应过来,态度瞬间改变。
    宋超冷冷盯着大和尚,眼神他眉心、咽喉、心脏等等致命部位一顿即走,垂身侧手指蠢蠢欲动,而卫戍则缓缓抬起头,隐长长留海背后清亮眼眸翻涌着野兽般凶光,他嘴角一点一点勾起,瞬间从一个内向害羞孤僻纯情初中生进化成凶残成性变态杀人狂。
    这段时间,缘嗔日子很不好过,他一直没有再见到白希景,但是白同志两个手下兼小弟却一日三餐外带下午茶夜宵给他使用酷刑,肉|体上不留任何外伤,但内伤累积得几乎逆流成河,精神状态是面临崩溃边缘,他宁可自己干脆直接疯掉算了,也不想再遭受这种非人折磨。
    可是,如今,跌坐地板上,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缘嗔却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恐惧和惊悚战栗,这种战栗不是来自于笑得风云变色白希景,不是来自于两个仿佛想要将自己生吞活咽少年,不是来自于身后严阵以待两个“刑讯官”,而是来自于——那个坐病床上看起来无害柔弱软糯少女!!
    她没有她父亲那种锋芒毕露杀气,没有少年那种毫不掩饰恶念,她就那样平静坐床上,低头仿佛疑惑茫然又无知看着他,可是,从她那双黑到纯粹眼眸,缘嗔看不到任何人类该有情绪,他觉得,自己看见不是一个有血有肉人,而是一尊漠视生命精美雕塑。
    她,果然应该死~!
    小净尘敏锐捕捉到缘嗔那一闪而过杀意,她眨巴眨巴眼睛,转头望着白希景,“他是和尚?”
    白希景推了推眼镜,“曾经是。”
    “哦。”小净尘慢吞吞应了一声,再度好奇打量缘嗔,良久,又问白希景,“他想杀我?”
    这回,白希景回答得相当斩钉截铁,“是。”
    “为什么?”没有预料中愤怒委屈怨恨,只是单纯询问。
    白希景还没来得及回答,缘嗔自己开了口,“因为你该死。”
    白希景无声勾了勾嘴角,眼神冷到了极点,带着浓浓讽刺和不屑,有些人啊,自以为是非要主动往黄泉路上拐,伦家想拦都拦不住啊╮╭
    “你才该死,你全家都该死,你满户口本该死,你一条街该死!”小净尘鼓着腮帮子不爽道,她声音总是习惯性慢吞吞,带着糯糯绵感,却让缘嗔感觉冷到了骨子里。
    白希景也有点意外,他比谁都了解小净尘对于生命重视,她始终以佛门两大戒律严格要求自己——可以吃鸡蛋喝牛奶,但绝对不碰肉食,连筷子上不小心碰到肉汤,她宁可饿着肚子也要等着换餐具,这对于一个极品吃货来说是一件很不可思议事情;可以切磋可以揍人甚至可以把人给扁得头破血流送医院,但绝对不可以杀生,哪怕是踩死一只蚂蚁都不行……,当然,走马路上无意识踩到不算。
    所以,小净尘会说出“你全家都该死”这种话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事情~!
    仿佛知道傻爸爸疑惑一般,小净尘瞬间福至心灵,很是理直气壮解释了一句,“师傅说:‘我佛慈悲,但也有金刚怒目之时’,师傅说,都是对,这个光头大叔差点杀死我,难道还不许我生气报仇么?”
    远隔千里之外师傅打了个大大喷嚏,泪目——阿弥陀佛,贫僧绝逼木有教过你这个啊喂,表把梦里事情当真啊掀木鱼挠蒲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