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苏,娘怕……”李氏还在迟疑。
    许水仙靠回床头,“既然娘怕,就算了吧。让我哥继续颓废下去吧,哪天喝死了,一副薄棺埋了一了百了。”
    “不行。”李氏激动的抓住了许水仙的手,咬了咬牙,“娘这就回去和你哥商量一下。”
    “嗯。”许水仙露出一抹令人胆寒的笑容,“去把,小心点。”
    明亲王府,宁怀景小心翼翼的扶织锦下车,身后跟着一水的赏赐。
    府里的下人们已经得到了消息,一个个上前讨喜。宁怀景心情大好,吩咐赏了一整年的月钱下去。
    全府上下比过年还开心。
    揽月楼里,白芷、茯苓等人排排站,好奇的盯着织锦的肚子。
    宋嬷嬷和安嬷嬷都过来了。织锦身边都是些年轻丫鬟,就数她们两个资历最老。两人不放心白芷她们伺候,安排好手里的事务,打算专心照看织锦,直到她平安生产。
    织锦跟个大熊猫似的被人围观,哭笑不得,“怀孕的妇人天天都有,你们至于这么稀罕吗?”
    “那可不一样。”安嬷嬷笑的满脸褶子,“王妃您肚子里的可是咱们府上头一个小公子,精贵着呢。”
    安嬷嬷瞧着宁怀景紧张的站在织锦旁边,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心里也是老怀安慰。
    前两年,还怕王爷太拧巴,真就独孤终老了。如今王爷都有了孩子,与王妃夫妻恩爱。安嬷嬷觉得,她就是死也能放心了。
    “王妃,您累了一天,快休息吧。”宋嬷嬷道。
    安嬷嬷连连点头,“是,是。有了身孕的人可不能劳累了。头三个月不稳,更是要小心些。”
    织锦虽然觉得自己精神还好,不过还是听话的早早上床休息了。
    织锦有孕,皇上挺欣慰的。添香火总归是件高兴事。
    皇上的好心情还没保持多久呢,就被打破了。
    次日早朝,安王指使谢游买卖官爵一案刑部终于有了进展。
    看着闻尚书呈上来的折子,皇上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皇上静静瞧了闻尚书一会儿,直看的闻尚书额头上冒冷汗,才开口道:“把安王带过来。”
    底下朝臣面面相觑,案情的反转他们都看不懂了。宁祁裕的神色并不算好。他看了一眼神态自若的宁怀景。
    又深深瞧了瑞王一眼,直把瑞王看的心里突突。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宁祁安来的很快。皇上把折子递给他,“你看看。”
    宁祁安接过匆匆一扫,面上满是震惊,“父皇,这、这儿臣也不知,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皇上深深望着他,“你真觉得是误会?”
    皇上的态度有点出乎宁祁安的意料。宁祁安愣了一下,才斟酌着道:“儿臣近日一直闭门思过,具体什么情况,还得问闻尚书了。”
    闻尚书连忙跪下,“皇上,折子上所说都是经过查证属实的。还请皇上明断。”
    大臣们都糊涂了,不知道三人打的什么哑谜。
    瑞王心里的不安在扩大,正暗自疑惑呢。皇上又让人把奏折递给了他,“你也看看吧。”
    瑞王狐疑接过,打开一看,心中就是咯噔一下。抬头对上皇上冰冷淡漠的眼神,瑞王噗通一声跪下了。
    “父皇,儿臣一点儿都不知情,上面所言完全是在胡说八道!”瑞王态度坚定。
    “是吗?”皇上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他的目光在瑞王和宁祁安之间来回打量,两人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半晌过后,皇上道:“瑞王结党营私、藐视国法,罚俸三年,回家反思三月。兵部的事情就别管了,好好回去闭门思过吧。”
    “父皇?”瑞王惊怒不已。没想到皇上根本都没让他辩驳解释一下。之前宁祁安,证据确凿了,还让重查,人也只是禁足。
    到他这,兵部的职位都卸了。罚俸三年,反思三月,瑞王都能接受。就是撸了他兵部的差事,让瑞王实在气闷。
    皇上掀了掀眼皮,“你有意见?”
    “儿臣不敢。”瑞王低下头,压抑住心中的怒气。凭他对皇上的了解,这时候说多了,也只会惹皇上厌烦。
    一旁的宁祁安心头松了口气,一块大石头落下。眼中不由闪过几丝欣喜之色。
    皇上意兴阑珊的挥挥手,“早朝就到这,退下吧。”
    众位大臣还是一脸懵逼呢,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瑞王就思过去了。
    下朝之后,瑞王那里是没人敢去的。都凑到了宁祁安和闻尚书那边,询问到了怎么回事。
    还有问到宁怀景和宁祁裕的,都被两人随意打发了。
    宁祁裕躲开人群,小跑着到了宁怀景这边,“怀景。”
    宁怀景停下脚步,没说话,只看着他。
    宁祁裕瞄了一眼被人群包围,虽显谦虚恭敬,眼中却藏着倨傲得意的宁祁安,凑到宁怀景身边小声道:“这事你怎么看?”
    宁怀景平静看着他,宁祁裕又压低了些声音,“三哥他,是真的,还是被冤枉的?”
    奏折上的内容其他人不知道,经手此案的宁祁裕和宁怀景却是一清二楚。
    闻尚书重查之后,之前没有的证据都冒了出来,桩桩指向了瑞王。是瑞王勾结谢游,并且陷害给了宁祁安。
    宁祁裕不肯信,翻来覆去查了几遍,结果都是如此。
    宁怀景只给出了一句话,“皇上已经有了决断。”
    宁祁裕叹了口气,略带忧愁道:“父皇的态度也让人猜不透。”
    他既然处置了瑞王,就该是信任奏折上所说的。可若真信了,按照瑞王所犯的错,现在的责罚明显太轻了。
    “君心不可猜测,我们做好自己本分就是。”
    宁祁裕还想同宁怀景说点什么,宁怀景已经走了。
    宁祁裕站在原地,看着宁怀景消失的方向,眼神闪烁不定。
    织锦在家中安心养胎,啥都不管的。只是这事情闹得挺大,很快就从墨兰那里听说的。
    联想到宁怀景之前讲过的话,织锦朦朦胧胧有了大概的推测。
    她也没问宁怀景,既然宁怀景看的明白,不被牵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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