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未寒美眸动了动,目光扫过宁怀景风轻云淡的脸庞,落到了另一边宁祁安的身上,“不知安王……”
    孟未寒害羞的低下头,意思不言而喻。
    这选择,众人倒是不太意外。
    不论出身或样貌,宁祁安都是出类拔萃的。和许水仙的那档子荒唐事,经过这段时间,也已经平复下去了。
    宁祁安一怔,眼神询问温贵妃。
    温贵妃便笑道:“公主花容月貌,是安儿的福气。”
    这是同意了。
    温贵妃早就愁宁祁安的婚事,看好的莫吟被苏铮截胡了。温贵妃左挑右选到现在也没个满意的,这孟未寒送上了门,温贵妃权衡利弊后,答应的爽快。
    “皇上,您看?”温贵妃问皇上意见。
    她都表明了态度,且皇上不觉有何不妥,遂点头道:“你既应下,就是了。”
    温贵妃顿时高兴,笑的像花儿一样灿烂,“多谢皇上。”
    皇上见她这般高兴,也受了感染,心情愉快几分。
    织锦低头喝茶,皇上对温贵妃还是有真情的。宁祁安和三公主接连惹事,都没能动摇温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虽晾了几天,转而去皇后那里献殷勤了,但温贵妃一哄,又回去了。
    皇后端坐在一旁,对两人的眉目传情视而不见。
    织锦心里再次给皇上盖章,渣男。
    人大衍的公主都舞了一曲,给皇上祝寿了,自家人怎么能落后?
    恭亲王最有眼色,当即站出来,献出自己的贺礼,一尊不老松玉雕,很是精巧别致。
    皇上高兴收下。
    很少出席宴会的怡亲王今日也来了,他长的富态,一张圆脸和和气气的。要是脱去身上的亲王蟒袍,倒像是哪家商铺的掌柜。
    怡亲王的礼物就比较接地气了,他自己养的一盆君子兰。皇上最爱君子兰。
    就普通的品种,不过是怡亲王亲自养的,叶子肥肥大大的,长势很喜人。而且这季节,还能有君子兰盛开,也是怡亲王用了很多心思和方法的。
    怡亲王平时里就爱逗鸟遛狗,养着花花草草,他给皇上的礼物,多是自己养的这些东西。皇宫里头,现在还有他送的两只狗呢。
    怡亲王送礼物就这样,不很贵重,但很用心。
    皇上都习惯了,同样笑呵呵收下,还夸了怡亲王心意难得。
    怡亲王圆脸上的笑容,也是温温和和,像是一阵不急不缓的微风,拂过人心间,带着与世无争的安宁。
    恭亲王神色有一瞬阴沉,他时不时进宫觐见皇上,想方设法逗皇上开心,可皇上似乎总对他带着戒心。
    反而怡亲王,窝在府里悠闲自在,两耳不闻窗外事,更得皇上欢心。
    恭亲王倒也知道,怡亲王胜就胜在了这份糊涂淡薄,可他做不到,也放不下手中的权力。
    怡亲王之后,是康王。
    康王也知今天是皇上生辰,方才的事情心有不快,却没有表露出来,“父皇,我今天送的礼物,倒是和七皇叔碰了。”
    七皇叔指的是怡亲王,他排行第七。
    “哦,你也送了花?”虽对这个儿子很有意见,皇上还是给了面子,问了一句。
    “是佛光君子兰。”康王仰着脑袋,很骄傲,“且这株佛光君子兰与别的不同,真正的和它名字相配。”
    “哦,怎么说?”皇上问。
    “它是儿臣费尽功夫,亲自在皇明寺后山找到的。悉心培养后移去殿里,聆听了七七四十九日经文,真正受过佛光普照的。”
    康王邀功,“父皇您看,为了这株佛光君子兰,儿臣在皇明寺后山找了许久,被藤蔓划到的伤痕现在还没好呢。”
    他伸出手,胖乎乎的手上确实有几条已经结痂的红印。
    “嗯,你用心了。”皇上夸了一句,看康王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瑞王笑道:“咱们都比不过二哥孝心,想来是找了许久,这四十九天过去了,结的痂都还没消呢。”
    皇上和康王神情都是一滞。
    康王手上几条口子,都不大。正常结痂的话十几天就该脱落了。这都四十九天了还在,要么是撒谎糊弄皇上呢,要么就是故意延迟伤口愈合,来到皇上这卖惨。
    哪一种,都算是欺君了。
    皇上脸色由晴转阴。
    康王急了,他这伤痕自是假的,前些日子自个儿划的。皇明寺后山那么大,荆棘遍布,一两月前正是夏季最热的时候。
    他哪会去受这份苦?都是吩咐下人去找的。
    “这伤痕看着浅,实际很深。”康王解释了一句,也不管有没有人信,又恳切对皇上道:“儿臣知道自己愚钝,常惹父皇生气。”
    “但在儿臣心里,一直视父皇如天,是儿臣自小仰慕的人。父皇就如这株君子兰,厚德载物,万古长青。”
    他这一番话那叫一个情深意切,就差落几滴泪了。红红的眼角,也很有说服力。
    连织锦在内,大半人都诧异望着他。康王一向给人的印象,就是愚不可及,蠢透了。
    就是之前,去膈应宁怀景的举动,也只让人多笑话他几分。现在这表现,太让人意外了。
    皇上也很惊讶,他年纪大了,就喜儿孙孝顺,脸色又明朗几分。
    康王见状,心头暗喜。小厮已经捧出了他带来的君子兰,用红绸盖着。
    康王适时的揭开红绸,打算靠这一盆君子兰翻盘,然而下一刻,他傻眼了。
    来之前还好好的,枝叶肥大,晶莹透亮的君子兰,居然枯萎了。精美的花盆里,只剩下枯枝败叶。
    霎时哗然声四起。
    康王整个人都懵了,他僵硬的扭过头,皇上一张脸,阴沉的简直能滴下水来。那眼神,凉飕飕的比殿外的冷风,还要冰寒几度。
    康王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不是,这不是儿臣准备的君子兰。不,是那盆君子兰,但不是儿臣准备的……”
    康王已经急的语无伦次了。
    皇上阴测测望着他,一字一顿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万古长青?像朕的君子兰?”
    “朕在你眼中,也如这棵君子兰,毫无生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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