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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得让人以为宋夫人在她家作威作福呢。
    安排宋夫人去安歇了,梁子意又转道去了梁大与郑阿柔院子里。
    听梁子意说完,郑阿柔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意姐儿放心,宋夫人是一心为着你好,娘都明白的。”
    她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人,又秉性柔弱,知道宋夫人是为了梁子意好,那便是手段再粗暴也没个什么。
    总不好让梁子意夹杂在父母与师父中间左右为难不是?
    “我早说了要将锦绣送走,是你舍不得,现如今有宋夫人帮忙料理了也是好事儿。”拉着梁子意的手,郑阿柔谆谆教诲道,“娘跟你师父说的话,你总要听一边吧?我们是不会害你的。”
    纵使郑阿柔有诸多的毛病,例如耳根子软此类的,可她为着梁子意好的心,却是实在的。
    也是因此,所以梁子意对她十分孝顺。
    腻腻歪歪的靠上郑阿柔的肩膀,梁子意笑道:“娘的话我总是听的。”
    每当她这样的时候,便是郑阿柔又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佯怒的点了点她的眉心,“你这丫头惯是不让人省心的,我瞧你弟弟回来也没带个行礼,让你给航哥儿做的衣裳可做好了?总是要有两身换的才行。”
    至于宋夫人的衣裳倒是不太着急,她的身形与郑阿柔很相似,找出两身合适的新衣裳来也就是了。
    给梁子航的衣裳是当时梁子意答应过的新年礼物,原本是在年前就要做好的,只是这些日子梁子意拖拖拉拉,到回来才完工罢了。
    “已经做好了,娘你就别担心了,我会安排好的。”
    虽然梁子意的性子惫懒,但是好在干活却很让人省心,既然她这样说了,郑阿柔也就放下心来。
    “那这事儿便交给你了,你师父可还瞧着呢,你注意着些,没得到时候你师父罚你我可不帮腔。”
    事实上也是如此,每次梁子意被罚的时候,虽然郑阿柔心疼的不行,但是帮腔,确实一次都没有的。
    因着这个,梁子意抱怨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每次郑阿柔口中都应了,可真到了她又被责罚的时候,她又像是没事儿人似的。
    “我知道啦!”
    事情说完了,梁子意冲郑阿柔皱了皱鼻子,径直跑走。
    见她如此,郑阿柔不禁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丫头,多大了还这般跳脱。”
    梁大瞧着如今的梁子意倒是极好,“意姐儿年纪还小,跳脱一些也是常事。”
    听到这话,郑阿柔不禁嗔怪的瞪了丈夫一眼,“明年就及笄了,还小!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这般跳脱,日后到了婆家去可怎么好!”
    每个疼爱女儿的父亲都听不得自家闺女的不好,听见妻子这话,梁大大摇其头,“意姐儿确实年幼,未及笄的都是小孩子,我瞧着,她成亲还早呢,且先等等把。”
    若是阿遇的事情不成,他们又要给梁子意重新物色夫婿,一来二去至少要有个两三年。
    若要梁大说,将梁子意留到十八九再嫁人也是使得的,自家又不是养不起。
    见梁大如此,郑阿柔不禁微恼道:“就你疼爱闺女,我是个后娘,行了吧!”
    她明明是为着梁子意好,怎么偏生到了梁大这里,像是刻薄了她似的?
    看着郑阿柔生气了,梁大赶忙道:“哪能呢?娘子是最好的娘了,训斥都是为了意姐儿好,她年岁渐长了能明白的。”
    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当是梁子意不懂事顶撞母亲。
    对着梁大的厚脸皮,郑阿柔一向是生不起气来的,现在也是一样。
    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宋夫人的手段是急了些,可却是周全的,我瞧着,她不仅将锦绣送走了,梁七也一道送到庄子里去了,你说,锦绣去的是哪个庄子?”
    若是在庄子里出了什么岔子,梁子意不敢责怪宋夫人,可却是要自责许久的。
    梁大想了想,道:“应当是送去林家屯吧。”
    锦绣毕竟是个孕妇,也不好送的太远了,宋夫人在林家屯的庄子离县城不远不近倒是挺好,而且她老子娘都在,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然而,闻言郑阿柔却将眉头高高皱起,道:“又让她回去了,怕是要生事。”
    在林家屯生事便是林书文的事情,锦绣又是梁家的下人,到时候怕是要落了责怪。
    越是当家,郑阿柔便越是明白人情的重要性,他们在林家屯还有宅子呢,日后少不得是要回去的,若是落了责怪得罪了林书文可怎么好?
    梁大却不当回事,“这有个什么?她跟梁七的身契都在我们手里呢,人又在宋夫人庄上,处处都是自己人,翻不出个花儿来。”
    “可宋夫人毕竟不是……”
    后面的话郑阿柔自动消音了,可梁大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略有些责怪的看了她一眼,梁大道:“你也莫说宋夫人的人不是咱们的自己人,不是我惦记宋夫人产业,而是她就只有意姐儿跟月儿两个弟子,日后产业自是要留给她们的,想必庄上的丫头婆子都明白。”
    宋夫人对梁子意可从来都没有吝啬过,虽然现在还不是他家的人,可日后迟早会是的。
    积年在宋夫人跟前的下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自是有眼色的。
    听完梁大的话,郑阿柔沉默了许久,这才道:“只要不生事,我是没个什么的。”
    忽而又想起一事,郑阿柔起身看向梁大,正色道:“白日里宋夫人说的事儿,你说有几层真?”
    不是她不相信宋夫人,实在是她说的一番话云山雾罩的,实在是让她不解,若是真话的话,为何要这般藏着掖着?
    “都是大人物的事儿,哪里能跟咱们说的那么清楚?”梁大是个明事理的,对于宋夫人的忌惮很理解,“她说什么你照做便是了,总是不会害了咱们。”
    倒不是梁大有多么的相信宋夫人的为人,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