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双眼睛互相望着彼此,咕叽咕叽,瞬间对彼此的人生充满了无数疑问。
    孩子到底还小,跟父尊僵持了一小会,实在撑不住了,上下眼皮一眯就开始打架。
    然而两颗小小团坚决不肯认输,四只小手撑开眼皮,死盯着燕归。
    燕归:“……”
    宸月看着父子三人大战,笑得不能自已,赶紧轻轻拍拍小小团们:
    “放心睡吧,父尊和母后都在这里,不把你们挪走,乖哦。”
    小小团们小心翼翼地看向燕归,困困地问:“父尊,母后不挪慕儿小唯,你也不挪哦。”
    燕归叹口气,抱紧两颗小小团:“好。”
    得到了父尊的保证,两颗小小团终于安心地睡着了,嘴角还浮起甜甜的笑容。
    宸月无奈地摇头,小小声地说:“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自尽式打法,到底像谁?”
    燕归无语望天:“……像我吧。”
    宸月笑眯眯:“很有道理。”
    但是父子对峙,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啊。
    小小团们每天熬鹰一样熬爹,熬的时间长了,父子三人集体萎靡不振,看着好可怜。
    经过谈判僵持再谈判妥协,燕归和两颗小小团终于各退了一步。
    如果轮到父尊上朝,小小团们就跟母后睡;母后上朝,就跟父尊一起。
    要是休沐嘛,母后就是父尊一个人的。
    针对这个提议,大家都没有意见,这场父子之间的“争风吃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小小团们还让聂浮安做了两个小本本,一人一本揣在兜兜里,每天抱着。
    本子每月末交回到聂浮安手里,提前标好下个月和母后一起睡的日子,谁也不许赖账。
    聂浮安每月一次安排帝后“宠幸”的日子,时常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然而他又觉得这事应该没有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毕竟对与帝尊而言,任何事情只要没有胜利的结果,对帝尊来说就是失败。
    男人怎么可以允许自己失败?
    何况这个日子安排的,大大缩短了他和帝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
    如果不反击,那就不是帝尊了。
    果然没过几天,帝尊悄悄出手了。
    跟自己抢妻子的毕竟是自家的团,又跟他们有了约定,公然反悔显然不一个称职的爹。
    不过,帝尊他从来就不是个人,也不干人事。
    孩子太小,就很容易被亲情蒙蔽了双眼,认为有了约定并遵守的父尊就是个好爹。
    于是在小小团的疏忽中,帝尊默默地开始了他的计划。
    他经常邀请别的小团团来帝尊宫,首先是苏长安家的苏黛苏楠姐弟,还留他们住下。
    孩子们一起玩玩闹闹,吃吃喝喝,困了累了就随便在哪躺着睡了。
    燕归也不让人把他们抱回来,还让宫人挑选好玩有趣的地方,放孩子们外出游玩。
    这样一来,三五天都是他一个人得到了帝后的宠爱。
    等孩子们回来之后,为了不让小小团们起疑心,燕归还偶尔表露出对他们的思念。
    小小团们被一向清冷的爹偶尔流露的甜言蜜语哄的,完全没发觉这是个计。
    他们沉浸在和伙伴们玩耍的快乐中。
    还有一次,阿斯兰家的乌木日和哈里提兄弟俩捡回来一窝小狼崽。
    燕归听说之后,不动声色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两颗小小团。
    慕儿和小唯根本没有意识到父尊的险恶用心,吵着要去草原上玩耍。
    这一走差不多又是半个月。
    就这样,这家跑跑,那家跑跑,有时候四位姥爷还带着他们跑马猎鹰出海。
    很快,当初和母后一起睡的约定就成了个摆设。
    直到有一天,小唯发现了不对劲,翻着小本本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账:
    “聂浮安,为什么一连四个月,我和哥只和母后睡了三个晚上?”
    聂浮安:“……”
    因为你们的父尊他不是个东西。
    当然这话是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的。
    聂浮安赔着笑说:“殿下,您想想这四个月,你们是不是一直外出游玩?”
    “就说上个月出海,前后四十多天,见到帝后的次数当然就少了呀。”
    慕儿把小本本一合,对小唯说:“妹妹,以后我们不出去了,就留在宫里陪伴父尊母后。”
    小唯点头:“对,吃的亏要找回来。”
    聂浮安心情万分激动,终于要宣战了吗?
    他等啊等啊,宣战的号角还没有吹响,就偃旗息鼓了,因为帝尊给两颗小小团寻了夫子。
    小小团们也到了读书的年纪。
    虽然长辈们日常都在教导他们,但是正经地拜师求学还是第一次。
    燕归本打算请荀圣人出山,不过老夫子都快八十了。
    虽然每天在千机阁遛鸟逗狗,喝醉了被夫人漫山遍野追着打,但是毕竟上了年纪。
    如今在世的圣贤几近凋零,仅剩的几位也早已经隐居,不知道踪迹。
    就在他和宸月给孩子们寻夫子的时候,润泽送了口信来,想要把两个团团带回云雾山。
    那里是当世仙境,无论学文还是习武,都有最出色的夫子。
    于是燕归和宸月就去问慕儿和小唯的意见。
    彼时,两颗团团正坐在自己的宫殿里,一个在做机关傀儡,一个在练摄心蛊阵。
    听完父尊和母后的话,兄妹二人对视了一眼,慕儿说:
    “云雾山太远,师祖不让未学成的弟子下山,慕儿和妹妹会很久都看不到父尊母后的。”
    燕归问:“对自己没信心?”
    小唯傲娇地说:“学的太快会伤了师祖的面子,可是小唯不妥协,最多只给他三年。”
    “三年对于普通弟子来说学不到什么,但是对于哥和小唯却绰绰有余。”
    “不过,虽然绰绰有余,但是一千多日夜见不到父尊母后,那也很漫长,小唯不喜欢。”
    慕儿也握起小拳头:“妹妹不喜欢,慕儿也不喜欢。”
    燕归和宸月相视一笑,这两个孩子根骨奇佳,这自信的气度也是浑然天成。
    宸月问:“那是不想拜夫子了?”
    慕儿说:“要论读书识字,没有人比得过荀圣人;要学武功,父尊是最厉害的。”
    “再说术法和蛊术,母后是当世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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