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南巡基本上走的是水路,到时候不知道是子啸还是晨旭陪你们一起。娘娘,一入宫门深似海,被皇帝看上的女人谁能逃得掉?”端木卿黛看林卿玖不开心,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林卿玖笑了,“是啊,怎么逃得掉?所以这辈子我最羡慕的人就是舅祖母你身边的朋友们。近朱者赤,与摄政王玩在一起的男人们,一个个都变得忠贞不二。而我,却要亲手给他挑选女人,他一时间不去宠幸,但是长时间呢?”
    端木卿黛生活的环境,真没什么小妾争宠,夫妻离心离德,所以给不了太多的建议。
    她只能去说,“娘娘,保持初心,方能超脱。皇上对你的感情,别人不清楚,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舅祖母,我从未怨过你,真的。要怪怪我自己迷了眼,真要是不愿意,一根绳子不就结束。但是我对他动了心,越是逃,越是动了心。”林卿玖第一次敞开心扉地说,她知道摄政王妃一直都有误会她是恨,是怨。
    端木卿黛见她说得认真,这才松下一口气,“你可有兴趣,与我们一起管理女子学堂?我平时还喜欢做做美食,研究研究护肤护脸……每天将时辰都安排得满满的,这样就不会觉得闷。”
    林卿玖眼神中带了些神采,“我有兴趣,只是皇上那边。”
    他不太喜欢自己出去,他喜欢无论何时何地过来,她都等在原地。
    “他会同意,你与我一起去看太皇太后,可好?”端木卿黛觉得太皇太后不喜欢林卿玖,是因为这孩子脸皮太薄,不会主动去哄太皇太后与太后。
    这老人难道还主动来哄你吗?不可能的,除非林卿玖现在怀了孩子。待遇才会发生改变,否则她这个皇后与太后,太皇太后的关系就不会缓解。
    好在没什么后宫夺权,毕竟太皇太后与太后都不在意。她们对权利都无所谓,谁愿意要,那就要。
    “嗯。”林卿玖勇敢地踏出一步,她其实有着弄浓烈的自卑,表哥说她比姑姑的命好,让她好好地孝顺太后与太皇太后。
    可是她总觉得到这两位面前,就有点惭愧,当初她进宫的方式并不体面。
    太皇太后与谭国公正在品茗下棋,听到阿黛带着皇后一起来,倒是有几分好奇。
    “娘娘,臣先回避。”谭国公本能地先让,他绝对不会让娘娘难做。
    “不用回避,都是自家人。爹娘都认可我与你,其他人更没有权利来说。”太皇太后没必要让谭国公继续受委屈,他本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现在为了她甘愿遭受某些人的非议。
    不管皇后来做什么,都没有资格指责谭国公。
    “好。”谭国公笑得非常满足,继续坐这下棋,他其实并不在乎名分,只要与娘娘在一起,死了都甘心。
    从未想过年纪大了,还有这福气。
    “给太皇太后请安,谭国公安好。”端木卿黛见谭国公满脸笑得褶子都挤到一起去了。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最伟大的,瞅瞅谭国公变得多年轻。
    “孙媳给祖母请安,谭国公好。”林卿玖的态度,让太皇太后软化了一些态度。
    “嗯,来了都坐下。平儿,上茶。”太皇太后并非不喜欢林卿玖,而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太过于端着,这样下去,迟早会跟皇上出事。
    作为长辈,她不方便插手小年轻的事情,但是侧面敲打过一次,结果人家就不来了。
    这个态度,太皇太后能开心吗?
    但是她老人家度量大,既然是阿黛牵头,那就给皇后几分面子。
    林卿玖战战兢兢,本以为会被太皇太后说教,结果发现完全没有,有一些失落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至于谭国公的存在,她一直都知道,甚至还有几分抵触,这算什么?入幕之宾吗?
    虽然她推崇女子自由,但是却接受不了这种。
    端木卿黛察觉到林卿玖的眼神,那太后要与慕容庄在一起,岂不是也会被她瞧不起。
    虽然他们原本就是夫妻,但是慕容庄的身份不能用。以林卿玖较真的脑子,不一定能够想明白。
    气氛尴尬了一会,太皇太后出口,“将,你输了。”
    “娘娘棋艺高超,臣输得心服口服。”谭国公放下棋子,笑呵呵地说。
    “不,你输在心不在焉。不管做任何事,都要全力以赴,否则都会输。”太皇太后意有所指,反正听不听是她的事情。
    “娘娘说得对。”谭国公在太皇太后面前,是不会反驳任何事情。
    林卿玖拽着帕子,轻咬着嘴唇,太皇太后这是说她会输给那些嫔妃吗?
    谭国公也跟着一起讽刺她,她好歹是国母。
    太皇太后喝一口茶,看着皇后小家子气的表现,这般心态往后如何面对后宫嫔妃承宠,如果面对庶子的出现?
    皇上执意要娶的人,最后只能是变成一对怨偶。
    “皇后今日来,可有事情?皇上不忙,要让他翻牌子。”太皇太后不想再惯着她的性情,她与静娴是不想管皇上的后宫,大家都是女人,何苦为难?
    可是皇上也承受着前朝的压力,还要顾及她,再闹下去,国之根基就会乱。
    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下去。
    “孙媳就是来看看祖母,臣妾会劝皇上翻牌子。”林卿玖应下,今晚就会照做。
    “嗯,那就好,再给你两年时间生下嫡长子,现在侍寝的妃嫔全部都喝避子汤。皇后,哀家与太后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住你一世,你可知道?”太皇太后见她真听进去,脸色也温和一些。
    林卿玖脸色有些苍白,“孙媳知道,感谢祖母。”
    每个人都在说让她生下皇长子,可是她怕,她怕生孩子会死。
    她其实不是嫡出,而是姨娘生,但是姨娘生她的时候大出血而亡,后来母亲将她带在膝下,视如己出。
    这件事她进宫后才知道,母亲这般说,是要她赶紧生下皇子,否则这些过往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林家就犯了欺君之罪,要抄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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