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她的眼泪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折磨
    权诗洁缩了缩肩膀,两只眼睛乱瞟了一阵之后轻声说到:“她活着的时候我和她那么不对盘,现在她死了,我怕她来找我。”
    北堂御动了动,想要张嘴说话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的不行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了一样,只能勉强挤出几个字说到:“我能……去看看……她的遗物吗?”
    “啊?”对于北堂御这一要求权诗洁觉得十分的诧异,她心想这北堂御和林婕就见过一次面啊,怎么他这么……
    北堂御沉默了一下之后说到:“她……是我的初恋女友。”
    “什么?”这个消息对权诗洁来讲简直就是重磅消息,剩下的那一半酒意也给吓醒了,此刻的她是完全清醒的,可她又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清醒一样,她最大的敌人就那样出人意料的死了,她的好朋友竟然和她曾经的敌人是初恋,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奇葩的事情吗?
    她脑子开始自动回放北堂御和林婕在她见面的那次情况,还有在吃饭的时候林婕表情的异常,她捶了捶脑袋暗骂自己是猪,当时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了嘛。
    不过现在人都死了,还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喃喃说到:“真希望是我听错了,真希望这是一场梦。”
    “你没有听错,这也不是梦。我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看看她的遗物总是好的。”北堂御一脸憔悴的说着,整个人的精神顿时都萎靡了下去。
    昨天肖唯的拒绝和今天林婕的离世对他来讲都是非常沉重的打击,再加上一夜的风吹雨打的,饶是铁人也快要坚持不住了啊。
    权诗洁看他一脸颓败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你节哀顺变吧,要真觉得内疚就常去给她烧点纸钱什么的,让她下辈子过的富裕点儿。”
    说完权诗洁就自动坐到了驾驶座的座位上然后开车带着北堂御回了家,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什么伪装不伪装了,死者为大。
    两人一起上了三楼,这整个三楼就林婕一间卧室,权诗洁和权振东的卧室都在二楼。所以现在想想她一个人有时候还是挺孤单的。
    张姐打开了林婕卧室的房门,权诗洁和北堂御一前一后的进了她的卧室,这还是权诗洁第一次进到林婕的卧室里来,看着里面那些简简单单的家具她不禁有些讶异,她还以为林婕傍着她哥肯定花钱大手大脚呢,没想到这房间里根本没多少东西,都是最简单的家具。
    北堂御走到了林婕的梳妆台前,手指一一抚摸过她用过的东西,脑海中开始回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原本以为已经忘记的好多事情开始慢慢想起来,还有那天在公司林婕和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是北堂御我相信你没有办不到的事,还有,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没想到那句话竟然成了她的遗言,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离死亡竟是这样的接近,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他的手指停留在桌上一个红色丝绒盒子上,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他拿起那个盒子然后打开,里面并排放着一对红色心形耳钉,原来她还留着。
    就算是诬赖肖唯偷了她的耳钉,她却还是舍不得扔,而是留了下来。
    北堂御忍不住骂了一句:“看你平时挺精明的样子,原来还是个笨蛋。”
    空气中仿佛传来林婕自由自在的笑声。
    是啊,她终于自由了,再也不必为了爬上上流社会而费尽心思,也不必再为了尘世间的俗事烦恼,她只需要快快乐乐的活着就好。
    从家里出来以后权诗洁就开着车到了埋葬着林婕的墓地,权诗洁给林婕烧了大把大把的纸钱,虽然她之前非常非常的讨厌她,不过从现在开始她决定原谅她了,也希望林婕能够放下心中所有的怨恨赶快去投胎。
    “呐呐,我给你烧了这么多钱你下辈子千万要投个好胎,最好一生下来就是千金大小姐什么的,这样你下辈子就不必再活的这么辛苦了,下辈子就好好的为自己而活吧。好了我说完了。”
    权诗洁又问北堂御:“你还有什么话想和她说的吗?”
    北堂御摇了摇头:“没有了,走吧。”
    林婕就这样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也从他的生活舞台消失了。
    再说金酋集团,因为内部出现了分裂,导致企业内部管理失灵,不同派别的人相互刁难,企业的销售业绩直线下降,好几个企业宁愿赔偿违约金也要解除合约。
    这么一来文威集团反倒捡了好几个大单,生意蒸蒸日上,很快就超过了本市金酋集团的销售总额。
    肖剑锋和肖雪儿被北堂震派人押回了国内还扭送到了派出所。
    北堂御却比从前更加的忙碌了,他一边要经营公司一边还有照顾李斯时,而且因为李斯时受伤他的财务经理的职位暂时空缺,北堂御不得不自己把这个重担扛了起来,他之前是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现在是一个人做四个人的事,那拼命三郎的干劲真是吓坏了一帮人。
    公司员工却在他的带领下更加的奋发图强了。
    忙于工作之余北堂御还要分神去大鼎肖剑锋他们的消息,不过这方面权诗洁倒是帮了很大的忙,每次一有什么最新消息都最快的告诉他。
    可是让北堂御比较愁的是李斯时好像还在和权诗洁对着干,每次不是对她横眉冷目的就是视而不见,北堂御看着都替他着急,不过也只能干着急。
    在这样一天恨不得拆成二十四天来过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里,庭审的日子很快来临,可是北堂御却在庭审的前一天病倒了。
    其实从看守所回来那天他就生病了,不过他自己却不怎么在意,总是感冒发热是小事,熬一熬就过去了,结果就熬了这么大半个月,小感冒愣是给熬成了肺炎,上班的时候突然晕倒然后给人送到了医院。
    医生给他打针的时候人都没醒,一点反应都没有,那都是累的,权诗洁还以为他快不行了呢。
    医生说再晚一点送过来就真的不行了,都烧到四十度了还不上医院,可是不拿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医生还说就这情况至少得睡个一天一夜不然醒不了,可是第二天北堂御还是凭着顽强的意志醒了过来,在连手都抬不起的情况下还嚷着要去庭审现场见肖唯。
    权诗洁拧不过他只得一边把他送到庭审现场去一边还给他打吊瓶。
    到了法院门口把针头给他拔了又用轮椅推着他进去,因为刚刚打完吊针又身体虚弱的很,他靠在轮椅上的时候眼睛根本都要睁不开了。
    可是每次眯了不到三秒钟他又会自己惊醒,然后神色紧张的看着前面,他怕自己一下子睡过头了就看不到肖唯了。
    那样子权诗洁都看的格外的心疼,同时又忍不住羡慕起肖唯来,她开始好奇肖唯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让北堂御为她如此的神魂颠倒牵肠挂肚。
    一开始出来的是肖剑锋,肖雪儿,李玉华三个人,权诗洁就推了推北堂御,说:“你先眯一会儿吧,等到了肖唯我会叫你的。”
    北堂御的意志就算再顽强也抵不过药物的作用,这么一会儿他的上眼皮已经和下眼皮紧紧的黏在了一起,可他却还是固执的说:“……不行,我要等着……”
    权诗洁继续劝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保证她一出来我就喊你。”
    北堂御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总算是清醒了一些,眼皮也分开了一条缝隙,他摇了摇头说到:“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怕睡得太沉了,叫不醒……”
    听他说完权诗洁心中是说不出的感慨,她想要是哪一天李斯时能这对她她就是死了甘愿了,怕只怕就算她死了李斯时也不会为她这么做的。
    这么一想又不禁开始惆怅起来。
    等到肖唯被执法人员带上来的时候权诗洁和北堂御的眼睛同时瞪大,一个是好奇,一个是看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就那么牢牢的盯着肖唯。
    北堂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肖唯,殷切的眼神中是说不出的思念,他多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她诉说着对她的情意,可是肖唯却连看也没朝他这个方向看一眼。
    北堂御不禁有些着急了,他突然咳了一声希望引起肖唯的主意,可是肖唯还是没反应。
    他以为是肖唯没有听到或者没有听出他的声音来,心中不免暗暗着急,接着他又接二连三的咳了几声,直到所有人都朝他看来肖唯依旧无动于衷。
    权诗洁看出了他的意图,歉意的朝法官笑了笑之后然后靠近北堂御的耳朵低声说到:“你急什么,只要她被判无罪你不就马上能见到她了?”
    因为权诗洁是侧着脑袋说的,所以她暂时挡住了北堂御的视线。
    也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肖唯终于回头了,看到的却是北堂御和一个女孩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态靠在一起,她眼中闪过一丝哀痛,随即抿了抿唇脸色却越发的苍白了,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可是北堂御没来得及看到肖唯那一刻的眼神,他觉得权诗洁说的没错,反正等一会儿肖唯就要当庭释放了,他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眼睛却还眷恋的黏在肖唯的身上,甚至恨不得用放大镜把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看的仔仔细细。
    肖唯穿着一件臃肿的有些过分的羽绒服,整个人圆滚滚像一颗肉球一样。
    北堂御不免有些诧异,这个季节虽然天气已经变凉了,可是肖唯这穿的也太多了吧,这么早就穿羽绒服不热吗?而且她穿着那么宽大的衣服他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看她,甚至连她是胖了是瘦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