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莫庭看看周围,群山环绕,这里的地理情况他们很熟悉。
    这里很少人烟,说白了,除了有一些伐木工人在树林里会留下一些木屋之外。
    其他人是禁止进入山林的。
    他们现在的情况除非从这个地方绕出去,可是这一段路程太远。
    问题是没其他办法。
    救援的人就算知道他们的位置,也没办法救人啊。
    救援人员从山上陡坡直接下来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这个陡坡太陡,而且丛林茂密。没有人会从这个方向下来,就算有救援人员真的到山谷里来寻找他们。
    也是要从地势平缓的其他地方绕过来,他们必须把路线设计清楚,这样才不容易和救援的人岔开。
    宋莫庭计算路线,江小小却在考虑剩下的事情。
    如果没有下雪,他们在山区里面穿行可能还没有那么艰难,可是下雪之后,就变得不一样,这些雪起码都淹过了脚踝。
    树林里最深的地方可能都已经淹到小腿。
    靠这双脚要是走出去,肯定不现实,就他们脚上穿的这个棉鞋走两步都能灌进去雪。
    不用走多久,这双脚就会冻坏。
    作为医生,她知道严重后果,可不想自己被截肢。
    唯一的方法是,他们得想办法,找到走出去的方法。
    “我去捡一些树枝回来,多亏早晨你给火里添了一些柴火。要不然估计都熄灭了。”
    江小小顺手把应该是去年就被雷劈倒的干枯树枝折断下来,这些东西取暖他们算没问题。
    宋莫庭看看周围,“你捡了柴火,立刻就回去,我到山林里去转一转找些吃的。”
    江小小刚想说有吃的,立马意识到宋莫庭现在很清醒。
    嘴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出来。
    “树林里的路不好走,你要小心你的鞋,雪灌进去之后会冻伤,要早一点回来。”
    这里的冬天真的会冻死人。
    不是开玩笑。
    今天不下雪了,可是刮着北风。
    刮着北风的天气比下起雪来更冻人。
    宋莫庭点点头,面色凝重的嘱咐江小小。
    “你别担心,我去打两只兔子或者是野鸡,往日里我和他们经常上山打。咱们以后就吃这些东西,食物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有我呢!”
    欲言又止的望着江小小,想说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还是吞回去。
    既然江小小不说,那一定有她的理由。
    他只要保护好江小小的安全,护她周全就好,其他的她不想说,自己就不应该问。
    江小小看着宋莫庭转身离开。
    对他的欲言又止不解。
    宋莫庭想说什么?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宋莫庭回身看看她,表情高深莫测。
    “没有!”
    江小小愕然,还真没有!
    看着宋莫庭离开的背影。
    等等!
    宋莫庭的话里的意思,打野兔子野鸡,食物有他。
    那意思不是自己以为的意思吧。
    该死的,宋莫庭昨天虽然迷迷糊糊的,昏睡的时间绝对比清醒的时候长。
    可是宋莫庭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记得大米粥。
    哪里来的大米粥?
    江小小叹口气,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别轻举妄动吧?
    还是自己理解错误!
    管他呢。
    先回去再说吧。
    回到避难所。
    不出所料拖拉机师傅醒了。
    虽然还不能坐起来,可是司机师傅显得整个人清醒过来。
    看到江小小的时候,脸上是了解的光芒。
    “就你一个人吗?宋同志呢?是你们救了我。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虽然棚子很简陋,可是,处处都是人为的痕迹。
    “别这么说。你也是因为送我们去县城才会遇到这次的事情。同志,这拖拉机平日里,都放在哪里?一般都是什么人才能接触到?”
    江小小没直接说出刹车线被剪断的事情。
    司机师傅想了想,“咱们队里去年才终于买了这么一台拖拉机。我跟县里的几个师傅学了半天才学会这东西,是金贵东西。平日里生产队长不让大家乱摸,一般都停在大队部的院子里,接触到的人,那可多了!
    这大队部每天人们进进出出的。”
    江小小无言,的确,要是这拖拉机停在大队部的院子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可不少。
    这个嫌疑的范围可就大了。
    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是方培中干的。
    “我临走之前,小方还跟我打听,说他媳妇儿快生了,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万一他媳妇儿生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能送一趟县里的医院。”
    司机师傅后面的话让江小小瞬间肯定,就是方培中干的。
    “方培中有没有摸过拖拉机呀?”
    江小小把火挑的旺起来,棚子里温度升高。
    司机师傅想了想,“没有吧!我们也没说了两句话,就是中间我去了一趟厕所,让他帮我看了一会儿拖拉机。回来我就立马出发,碰没碰的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了?”
    时间,地点,动机都能合得上。
    不就是方培中看自己不顺眼。
    看别人不顺眼,就能要别人的命?
    而且不是要自己一条命,他难道不清楚拖拉机上面还有拖拉机师傅?还会有宋莫庭吗?
    他知道。
    很清楚的知道,还敢这么干,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司机师傅也敏感意识到不太对。
    江小小问的话怎么这么奇怪。
    “江知青,你这么问是?”
    反正瞒不住,瞒住对他们也没好处。
    司机是当事人,有权利知道真相。
    起码肯定不是司机要害他们。
    不然不会自己来送人头。
    “拖拉机的刹车线被人剪断!”
    转身去收拾木柴。
    自己还要捡更多的木柴回来。
    还准备拆下来棉被的里子,可惜了自己老娘给自己买的崭新的棉花。
    自己又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把棉花收起来,只能以后找机会。
    司机惊得半天回不过来神。
    “剪断!?谁这么缺德啊?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干?这可是三条人命,不对,要是我今天没把刘红梅劝下来,刘红梅本来是要搭今天的拖拉机进县城的。
    那就是四条人命,不对,五条人命啊。”
    司机还没有任何联想。
    方培中和江小小的事情只在小范围内传播,还没有广为流传。
    再说也没人会认为方培中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这是要杀人,不是其他的打打闹闹。
    性质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