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这不是你的错
    看到了他在和朝堂上和那些后妃面前不一样的一面。
    鲜儿静静的看着他,在不经意间居然真的红了眼眶,泪水忍不住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秦飞卓现在脸上的表情多么的真诚啊,他是真的很爱这个孩子吧,他现在也真的很喜欢她吧因为他把她当成是杨雨昭的影子,他对她这么好只不过是因为失去的才更加珍惜?可这失而复得的东西和他那万里江山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呢?
    如果他真的那么爱她,早在那一次他就应该杀掉宇文凝紫,就算不杀他也应该废掉她的皇后之位将她打入冷宫,在也没有任何危险,再也威胁不到她。但是秦飞卓没有这么做,原因就是因为宇文家族。
    那么现在孩子真的没有了,他现在为什么又这样后悔,这样难受呢?他对着她的表情多哦的真诚啊,真诚到差一点鲜儿就以为是真的了。
    这么久的‘真诚’相对,秦飞卓对她的百般恩宠她是否真的一点都不曾动心呢?可是每一次稍微有些动容的时候他就会用现实让她看清楚真相,原来眼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海市蜃楼,如果他那么好的话杨雨昭一家又怎么会?
    鲜儿看懂了也就不再做任何期望了,她要记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公主,都是为了帮助公主帮助杨雨昭。这个男人是她的仇人她怎么可以倾心呢?
    秦飞卓伏低身子趴在她的身上,嘴唇贴近她的脸颊,炙热的唇落在她冰冷而又带着味道的泪珠上,一句句的安慰着:“这不是你的错,是朕,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不要自责,你不要哭,你这样朕看着真的好心痛。”他不厌其烦的帮她吻掉那些泪珠,鲜儿留下一些他便吻去一些。
    那些眼泪带着咸咸的味道,可他好想一点都不嫌弃。他的表现多么的真诚啊,可鲜儿却觉得是那样讽刺。
    他现在应该能够猜到到底是谁害了这个孩子吧,因为在这偌大的后宫中也就只有那个女人有这样的本事,可他却不谈一句帮她报仇的话,他这样做何尝不是逃避呢?逃避选择,到底是选择这万里江山还是这失而复得却又保护不了的女人呢?
    鲜儿心里极其厌恶秦飞卓这样,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分毫。她眨着被泪水洇湿的睫毛,哽咽道:“皇上,鲜儿已经很小心的护着这个孩子了,可孩子为什么还会突然间没有了?皇上,鲜儿的心好痛,好痛。”她握着秦飞卓的手将他放在自己心窝的位置。
    除掉那舒适的手感,他能够感受到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他一抬眼便对上她那双哭红的双眼心也跟着痛了起来,鲜儿这样难受,他又何尝不难受呢?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他安慰着她,轻声开口:“这不是你的错,鲜儿,你要记住,这不是你的错。孩子不会无缘无故没了的,朕一定会查出真相,替我们的孩子报仇。”说完,他将鲜儿轻轻的放在床上,为了显示出他的温柔他还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
    确认鲜儿躺好之后,他才将视线落在太医身上。他红着眼眶看着太医,吼道:“宸贵妃的孩子为何会在突然间流掉?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滑胎?”他的声音让寝殿内侍候的人都弯了膝盖,惊恐万分的跪在地上。
    太医也是一脸惧怕,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调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回禀陛下,宸贵妃娘娘小产乃是因为……乃是因为一种……一种蛊虫,这种蛊虫极为罕见,但确很霸道,不要说怀有身孕的妇人,就算是壮年男人被这蛊虫咬到也要气绝当场。还好娘娘福大命大,才免遭一劫。”他说完就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太医说的当然是有一定夸张的成分,也是为了更加夸大自己的功劳。可他说的也有一部分是真的,宇文凝紫对鲜儿已经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她下的蛊虫的确很霸道,如果不是及时服下解药,也会慢慢的痛苦衰亡而死。
    秦飞卓听到太医的话,胸口起伏的厉害,一双护目死死的瞪着太医,冷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臣就是死也不敢欺瞒皇上啊!”太医说完又是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秦飞卓彻底被触怒,冲着鲜儿的侍女吼道:“今天都谁来过你们主子的寝宫,给我一个个的查,一个也不能放过。”
    鲜儿看着秦飞卓在自己身边发狂嘶吼的样子撇了撇嘴,如果现在不是怕得罪他的话,她肯定要抬手揉一揉自己的耳朵。心里对他也是一阵鄙夷,明明知道害死自己孩子的人是谁,还要在这里多此一举。
    鲜儿的掌事宫女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回答道:“回皇上的话,今日皇上娘娘与静贵妃娘娘带着宫人来搜宫,她们走后,娘娘就不好了。”说完,她便伏低身子跪在地上。秦飞卓听到她的话愣在了那里。
    静贵妃?宇文凝紫?
    提起这两个女人,秦飞卓就是一阵心烦啊,可就算他在怎么不喜欢这两个女人又能怎么样呢?她们的家族在朝中的势力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他要坐稳这个皇位就要懂得制衡,要制衡自然两党都不能得罪。
    鲜儿看着他稍微有些犹豫的脸,轻声道:“皇上,鲜儿明白,皇后娘娘与静贵妃在您心中是极为重要的。鲜儿人微言轻,能够陪在皇上身边,又为皇上怀上孩子就已经很满足了,虽然鲜儿没有福分看着那孩子来到这世上,可鲜儿已经满足了。”说完,她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
    秦飞卓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更是愧疚:“鲜儿,你别这么说,朕一定会还你公道的。在朕的心里,你是最重要的,她们……朕会为你讨回公道。”他的眼中尽是坚定,鲜儿一脸感动的将头贴在他的胸口。
    他就是这么受不得激将法,鲜儿不过是以退为进说了这么一句,他就真的肯为一个普通嫔妃去得罪那两位。
    他命人将静贵妃和宇文凝紫叫到宸贵妃寝宫,在这个消息传遍后宫之前,她们两人还是一脸风光的在后宫忙着呢,她们来到一个嫔妃又一个嫔妃的寝宫,忙着搜寻着。可能这些都是些无足轻重的角色吧,宇文凝紫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们刚要来到楚潇儿的寝宫,便听到皇上传召立马过来。
    宇文凝紫披着白色绣着花纹的斗篷走在最前面,即使知道自己是因为何事而来,可她的脸上仍然带着那份自信,那份高高在上。和她相比,静贵妃就要收敛许多,她在来之前已经听说宸贵妃小产的事情了。
    她明明承诺过会保住她的孩子,搜宫的时候她也一直跟在身边,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这样一个结果。
    她心中难免有几分愧疚,除了愧疚就是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她当年也是失去孩子,懂得孩子离开自己时有多么的痛,现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都没有办法释然,现在宸贵妃也是这样。
    她们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宸贵妃寝宫,静贵妃第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鲜儿,脸上露出几分不忍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她们两人一同给秦飞卓行了礼,秦飞卓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面色十分不善:“今日你们来搜宫了?为何你们前脚刚刚离开,后脚鲜儿就小产了呢?”说完,他为了表现自己的愤怒还随手把空药碗摔在地上。
    他这个动作让寝殿内的人惊慌不已,除了静贵妃与宇文凝紫其他人全都跪在地上。静贵妃不跪是因为她问心无愧,而宇文凝紫不肯屈膝下跪是因为她与身俱来的那份骄傲,她乃后宫之主怎么能对嫔妃下跪呢?
    秦飞卓也习惯了她的态度,毕竟上一次……也是差不多。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宸贵妃的孩子到底是谁所害的?你们若是主动承认,朕……朕还能……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从轻处罚。”他这句话说完自己都觉得违心,如果不是因为她们的家族在朝中掌握实权的话,他和她们哪来往日的情分?
    如果宇文凝紫没了背后的宇文家族,恐怕秦飞卓早就不能容忍她了吧!他现在早就为杨雨昭报仇了吧,他会说这一切都是宇文凝紫的错,他会杀了宇文凝紫然后站在杨雨昭的坟前忏悔,装作多么钟情的样子。
    从轻处罚?鲜儿听到秦飞卓的话只觉得有些讽刺,刺耳。在侍女提到幕后凶手可能是她们二人之前,他是多么的生气啊,他的表情多么的真诚啊,好像真的会为她不顾一切一样,可知道是她们之后呢?他就说了这么一句从轻处罚?
    鲜儿唇角不轻易勾起,脸上便 露出几分自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