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你怎么变成这样
等到杨雨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好似被人敲打了一遍似的，连说个话也是各种有气无力。
好在下人连连端上碗白粥，吃了一半，方才觉得有些力气。
“好了小茹，且放下吧，告诉我，老爷没把夫人怎么样吧？”相比填饱肚子，她更关心的是这个，总不能白折腾了不是。
“回姑娘，夫人她，据说是被老爷狠狠责备了一通，然后又削减了一些权利，便不了了之了。”
“哦。”杨雨昭闷声应道，如果是这样，她的这一出苦肉计也不算白费。
尽管和白水烟之间的恩怨也更深了些，不过无所谓，瞧着架势，起码半年内，白水烟是不敢再兴风作浪了，更何况她手上还有着重要把柄。而且，相比战千毅也对自己这个不长脑子的母亲失望了，如此以来，近乎失去了全部屏障的白水烟，还拿什么跟她斗！
只是可惜，如此精彩的场面，她居然没能看上！
“还有别的什么消息么？”沉思了半晌，杨雨昭再度开口道，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也足以发生好多事情。
“也没有什么了，就是大少爷曾来过一次，见姑娘还没醒，便又随即去了。”
战连城……
杨雨昭不由默念，眼神忽地淡了几分，竟还知道回来看看，真是难得。
“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再叫你。”
是夜，天色愈暗。
“雨昭，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得知杨雨昭已醒，刚一回府，战千毅就马不停蹄的往这别院小筑赶来，同时又命人一并将早已准备多时的“致歉礼”带过来。
再怎么说杨雨昭也是因为自己母亲才落得水，就算事情真相还有待考证，他也不可能说再去查个明白，毕竟，比起白水烟，还是杨雨昭的用处更大一些。
杨雨昭正欲下床相迎，忽然发现放眼看去，竟找不到自己的轮椅，不由一阵苦笑，想来许是还沉在湖底，看来害人终害己这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哦，什么东西，快带上来我瞧瞧！”只好端坐在床上，干巴巴等着战千毅靠近，眼底里说不出的兴奋。老实说，对于战千毅的惊喜，她还是颇感兴趣的，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自然最了解聪明人。
“自然是你需要的东西！”岂料战千毅却是故意卖着关子，只是眉眼弯弯，不肯把话说透。可下一秒，又双手一拍，命人把东西抬进来。
“怎么样，送你这东西，你可欢喜？”
杨雨昭不由愣住，看着眼前那一方相对更为精致的轮椅，确实，确实是她非常需要的东西，然而，欢喜的同时心里却又涌出一股难言的心酸。
“我说战二公子，你不是答应帮我治好双腿么，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语气亦是带着几分怪异，像极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放心，答应了你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办到。”好在，战千毅今天的心情着实是好，只要不去故意触碰他的禁区，说什么也都无所谓。
“我已经向江湖中有名的神医说了你的情况，他也答应了不日就会前来，你且耐心等着便是。”而且，他也能够理解杨雨昭的心情，谁不想做个四肢健全的人呢，更何况，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这、那就多谢了，是雨昭心急，还请二公子莫要介意。”只是这样一来，就连杨雨昭自己，也觉得有些小人之心了，说起话来，颇显尴尬。
“行了行了，你杨雨昭什么时候竟也变得这么啰嗦！快来试试这椅子如何！”偏生战千毅又是一副浑然无谓的模样，音还未落，便已经径直走上前来，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朝着椅子而去。
杨雨昭猝不及防，登时轻呼，双手更是不自觉的抱在了战千毅的脖颈，姿势颇为暧昧。
谁曾想，就在此时，战连城竟突然冒了出来，好似鬼魅一般，猛然出现在她面前，怒声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瞬间，杨雨昭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直愣愣的看着眼前人，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轻轻放在了轮椅上。
“好了，你且动动，看看感觉如何，又哪里不合适的，我再叫师傅去改。”战千毅嗤笑道，随即更是帮她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而后才起步离开，路过战连城的时候，唇角一扬，眉眼间尽是得意。
而战连城，虽然看上去很是平静，可那忽而低沉下来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忽然，杨雨昭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问你，你们刚刚是在做什么！”见战千毅已离开，战连城再度开口道，面色不自觉的有些发狠。就在刚刚，他居然看到杨雨昭窝在战千毅怀里，姿势那是那般亲昵，要知道，当初他抱她的时候，她可是分分钟掏出了一把刀子！
“就是你看到的那般咯。”然而杨雨昭却并不打算解释，尽管也为战连城彼时的吃味觉得暗喜，但眼下，她可是战千毅的人，自然要与战连城划清界限。
“什么叫就是我看到的那般！”闻言，战连城更加恼火了，愤愤的盯着杨雨昭，难道、难道她竟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是就不怕他误会、还是觉得就算误会也无所谓？
“战将军，夜已深，若是没什么事，还请速速离去，孤男寡女，雨昭不想惹人非议。”却不想杨雨昭又是答非所问，不仅如此，还摆明给他下了逐客令，更是尊称他战将军。
“杨雨昭！”气的他当下怒吼，生平二十年，他还是第一次发这样大的火，“今儿个你要不把话说明白了，我是怎么都不会走的！”他还就不信了，不过是要个解释，真就那么难么！
“好！你想听是么！那我就不妨把话说明白了，你可要好好听清楚，以后都不要再来烦我！”见状，杨雨昭索性也把话摊开，反正战连城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与其后知后觉，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和战千毅什么关系么，事到如今，再瞒着你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诚如你所见，一来，不并不反感战千毅的触碰，二来，明知道你和他交恶却还是愿意和他一起，所以，你怎么想，关系就是什么样。”
“你也不必不相信，你都能和曾经的未婚妻重修旧好，我凭什么不能择木而栖。你也应该知道，比起战千毅，你几乎没有可以取胜的地上，他比你武功高，比你懂谋略，比你熟知天文地理，还比你会做人，更重要的是，他比你狠得下心肠，比你更有称王称霸的野心。”
“而且他也对我抛出了橄榄枝，所以，分明又一个更好的选择在，我为什么不去选呢。”
杨雨昭一口气说道，丝毫不给战连城喘息的机会。她就是要把这血淋淋的现实摊开，如果这样，战连城都没有觉悟的话，只能说明她真的看错了人。
“怎么样，现在可以离开了吧，战将军！”末了，更是毫不犹豫的再戳一刀。
毕竟，演戏要也全套，这一番话除了给战连城一记警钟之外，也是想让躲在暗处的战千毅知道自己的决心。
“不，不可能的，你怎么会……”只是，战连城又怎么会轻易相信。
“怎么不可能，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么？”杨雨昭却是轻笑，目光灼灼的看着战连城，话已至此，她相信战连城是明白的。
果然，话音散尽，战连城没有再出声反驳。
是啊，杨雨昭是典型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何况只是换一个合作伙伴。
不过，他还是想知道……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也曾在她身上看到过哪些美好质朴的存在，为什么现在竟如此不知所谓。
杨雨昭募得一怔，清澈的眼眸中亦是闪过几分惊讶，没想到都到这一步了，战连城却还这样问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那我应该怎么样呢，像你一样浑浑度日、过一天算一天么？就算是我愿意，我杨家上下百余口人命也不答应！我不是你，既是身负冤案也不想着去差个清楚，就算是被人陷害也只想着对方的苦衷，我还有深仇大恨要报，如果连我自己都不去改变，我拿什么去和仇人斗！”
许是不小心被戳到了痛楚，语气异常的愤懑。
也是，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又有谁愿意变成连自己也讨厌的人。
“算了，想必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还是请战将军速速离开了，我累了，想休息。”语毕，毅然掉头，背对着战连城。
战连城身子一颤，下意识的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杨雨昭决绝的背影后本能的闭上了嘴。若是换了从前，他定会不依不饶，可是现在，他深深明白，有些事不是只要想就可以左右的了。
他无法改变杨雨昭分毫，一如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动摇自己对杨雨昭的心。
“那你，好生休息吧。”战连城漠然开口道，透着几分萧索几分无奈。
等到杨雨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好似被人敲打了一遍似的，连说个话也是各种有气无力。
好在下人连连端上碗白粥，吃了一半，方才觉得有些力气。
“好了小茹，且放下吧，告诉我，老爷没把夫人怎么样吧？”相比填饱肚子，她更关心的是这个，总不能白折腾了不是。
“回姑娘，夫人她，据说是被老爷狠狠责备了一通，然后又削减了一些权利，便不了了之了。”
“哦。”杨雨昭闷声应道，如果是这样，她的这一出苦肉计也不算白费。
尽管和白水烟之间的恩怨也更深了些，不过无所谓，瞧着架势，起码半年内，白水烟是不敢再兴风作浪了，更何况她手上还有着重要把柄。而且，相比战千毅也对自己这个不长脑子的母亲失望了，如此以来，近乎失去了全部屏障的白水烟，还拿什么跟她斗！
只是可惜，如此精彩的场面，她居然没能看上！
“还有别的什么消息么？”沉思了半晌，杨雨昭再度开口道，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也足以发生好多事情。
“也没有什么了，就是大少爷曾来过一次，见姑娘还没醒，便又随即去了。”
战连城……
杨雨昭不由默念，眼神忽地淡了几分，竟还知道回来看看，真是难得。
“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再叫你。”
是夜，天色愈暗。
“雨昭，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得知杨雨昭已醒，刚一回府，战千毅就马不停蹄的往这别院小筑赶来，同时又命人一并将早已准备多时的“致歉礼”带过来。
再怎么说杨雨昭也是因为自己母亲才落得水，就算事情真相还有待考证，他也不可能说再去查个明白，毕竟，比起白水烟，还是杨雨昭的用处更大一些。
杨雨昭正欲下床相迎，忽然发现放眼看去，竟找不到自己的轮椅，不由一阵苦笑，想来许是还沉在湖底，看来害人终害己这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哦，什么东西，快带上来我瞧瞧！”只好端坐在床上，干巴巴等着战千毅靠近，眼底里说不出的兴奋。老实说，对于战千毅的惊喜，她还是颇感兴趣的，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自然最了解聪明人。
“自然是你需要的东西！”岂料战千毅却是故意卖着关子，只是眉眼弯弯，不肯把话说透。可下一秒，又双手一拍，命人把东西抬进来。
“怎么样，送你这东西，你可欢喜？”
杨雨昭不由愣住，看着眼前那一方相对更为精致的轮椅，确实，确实是她非常需要的东西，然而，欢喜的同时心里却又涌出一股难言的心酸。
“我说战二公子，你不是答应帮我治好双腿么，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语气亦是带着几分怪异，像极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放心，答应了你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办到。”好在，战千毅今天的心情着实是好，只要不去故意触碰他的禁区，说什么也都无所谓。
“我已经向江湖中有名的神医说了你的情况，他也答应了不日就会前来，你且耐心等着便是。”而且，他也能够理解杨雨昭的心情，谁不想做个四肢健全的人呢，更何况，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这、那就多谢了，是雨昭心急，还请二公子莫要介意。”只是这样一来，就连杨雨昭自己，也觉得有些小人之心了，说起话来，颇显尴尬。
“行了行了，你杨雨昭什么时候竟也变得这么啰嗦！快来试试这椅子如何！”偏生战千毅又是一副浑然无谓的模样，音还未落，便已经径直走上前来，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朝着椅子而去。
杨雨昭猝不及防，登时轻呼，双手更是不自觉的抱在了战千毅的脖颈，姿势颇为暧昧。
谁曾想，就在此时，战连城竟突然冒了出来，好似鬼魅一般，猛然出现在她面前，怒声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瞬间，杨雨昭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直愣愣的看着眼前人，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轻轻放在了轮椅上。
“好了，你且动动，看看感觉如何，又哪里不合适的，我再叫师傅去改。”战千毅嗤笑道，随即更是帮她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而后才起步离开，路过战连城的时候，唇角一扬，眉眼间尽是得意。
而战连城，虽然看上去很是平静，可那忽而低沉下来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忽然，杨雨昭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问你，你们刚刚是在做什么！”见战千毅已离开，战连城再度开口道，面色不自觉的有些发狠。就在刚刚，他居然看到杨雨昭窝在战千毅怀里，姿势那是那般亲昵，要知道，当初他抱她的时候，她可是分分钟掏出了一把刀子！
“就是你看到的那般咯。”然而杨雨昭却并不打算解释，尽管也为战连城彼时的吃味觉得暗喜，但眼下，她可是战千毅的人，自然要与战连城划清界限。
“什么叫就是我看到的那般！”闻言，战连城更加恼火了，愤愤的盯着杨雨昭，难道、难道她竟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是就不怕他误会、还是觉得就算误会也无所谓？
“战将军，夜已深，若是没什么事，还请速速离去，孤男寡女，雨昭不想惹人非议。”却不想杨雨昭又是答非所问，不仅如此，还摆明给他下了逐客令，更是尊称他战将军。
“杨雨昭！”气的他当下怒吼，生平二十年，他还是第一次发这样大的火，“今儿个你要不把话说明白了，我是怎么都不会走的！”他还就不信了，不过是要个解释，真就那么难么！
“好！你想听是么！那我就不妨把话说明白了，你可要好好听清楚，以后都不要再来烦我！”见状，杨雨昭索性也把话摊开，反正战连城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与其后知后觉，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和战千毅什么关系么，事到如今，再瞒着你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诚如你所见，一来，不并不反感战千毅的触碰，二来，明知道你和他交恶却还是愿意和他一起，所以，你怎么想，关系就是什么样。”
“你也不必不相信，你都能和曾经的未婚妻重修旧好，我凭什么不能择木而栖。你也应该知道，比起战千毅，你几乎没有可以取胜的地上，他比你武功高，比你懂谋略，比你熟知天文地理，还比你会做人，更重要的是，他比你狠得下心肠，比你更有称王称霸的野心。”
“而且他也对我抛出了橄榄枝，所以，分明又一个更好的选择在，我为什么不去选呢。”
杨雨昭一口气说道，丝毫不给战连城喘息的机会。她就是要把这血淋淋的现实摊开，如果这样，战连城都没有觉悟的话，只能说明她真的看错了人。
“怎么样，现在可以离开了吧，战将军！”末了，更是毫不犹豫的再戳一刀。
毕竟，演戏要也全套，这一番话除了给战连城一记警钟之外，也是想让躲在暗处的战千毅知道自己的决心。
“不，不可能的，你怎么会……”只是，战连城又怎么会轻易相信。
“怎么不可能，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么？”杨雨昭却是轻笑，目光灼灼的看着战连城，话已至此，她相信战连城是明白的。
果然，话音散尽，战连城没有再出声反驳。
是啊，杨雨昭是典型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何况只是换一个合作伙伴。
不过，他还是想知道……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也曾在她身上看到过哪些美好质朴的存在，为什么现在竟如此不知所谓。
杨雨昭募得一怔，清澈的眼眸中亦是闪过几分惊讶，没想到都到这一步了，战连城却还这样问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那我应该怎么样呢，像你一样浑浑度日、过一天算一天么？就算是我愿意，我杨家上下百余口人命也不答应！我不是你，既是身负冤案也不想着去差个清楚，就算是被人陷害也只想着对方的苦衷，我还有深仇大恨要报，如果连我自己都不去改变，我拿什么去和仇人斗！”
许是不小心被戳到了痛楚，语气异常的愤懑。
也是，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又有谁愿意变成连自己也讨厌的人。
“算了，想必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还是请战将军速速离开了，我累了，想休息。”语毕，毅然掉头，背对着战连城。
战连城身子一颤，下意识的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杨雨昭决绝的背影后本能的闭上了嘴。若是换了从前，他定会不依不饶，可是现在，他深深明白，有些事不是只要想就可以左右的了。
他无法改变杨雨昭分毫，一如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动摇自己对杨雨昭的心。
“那你，好生休息吧。”战连城漠然开口道，透着几分萧索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