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心意已决
第二天一大早，李德便在昭阳宫的门外低声唤道：“皇上，皇上……”
慕芷苏赶紧起身，轻声说道：“现在还不到早朝的时间，怎么这么早便来吵着皇上？”
“娘娘，所有的大人都进宫了，在龙阳殿外候着皇上了。”
慕芷苏微微一怔，转头看了看司徒宸，见他已经醒了，只是睁着眼睛，并不说话，她这才又继续问道：“这么早他们便进宫了，可有问过发生了什么事？”
“奴才不知。”
司徒宸起身，慕芷苏赶紧上前替他更衣，并有些心疼的说道：“皇上昨夜处理政事差不多两更了才睡，这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又……”
“朕没事。”司徒宸淡淡的说道，穿戴好之后，司徒宸便走了出去。
月婵走到慕芷苏的旁边轻声说道：“娘娘，奴婢已经打听到了，那些大臣此次进宫，应该是为了西秦太子让沈清歌送嫁一事。咱们放在外面监视沈家的人也回了，说昨日那沈大将军与沈星曜宴请朝中众臣，除去左相和与卫王交好的人没去之外，大都去了。应该是想让这些人帮着在皇上面前说话，免了沈清歌的难堪。”
“本宫早就已经猜到那些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的，沈万祖在朝中的势力向来都与我爹势均力敌，想要除去他们，一时半会根本就做不到。一山不能容二虎的道理，本宫懂，我爹自然也懂，朝廷上的事自然有我爹会去想办法，而本宫要对付的，只有一个人。”慕芷苏转身进了殿内，月婵赶紧跟着，“昨夜本宫想尽办法，终于从皇上的口中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果然与本宫所想的一样，沈清歌故作清高，反引来了皇上的不悦，此次答应西秦无礼的要求，也只不过是想对沈清歌小惩大诫。本宫自小与皇上相识，看得出来他最近心事重重，倒是没想到，那沈清歌在他心里的份量不轻。”
“娘娘，但是奴婢直到现在都有一事想不明白。想当初沈清歌为了陵王的病情，甘冒欺君之罪，延迟回京的时间 ，如今沈清歌四面楚歌，就连那些大臣都在为她奔走的时候，怎么就不见陵王在这个时候出手相助？”月婵微皱着眉头，轻声说道，“照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如今虽然消息还没有公开，但是已经在坊间悄悄的流传开了，许多人都在暗地里议论这件事，沈家即将背负一个丑闻的消息陵王不可能会无力于衷的。”
听到月婵这么一说，慕芷苏立刻笑了笑，说道：“正如你所说的，树欲静而风不止，陵王越是沉得住气，便越是让本宫开心，等着瞧吧，好戏还在后头呢，如果这场好戏久久不开锣，本宫不介意助他们一臂之力。”
月婵不解的看着慕芷苏，她却没有再继续多说。
……
司徒宸到达龙阳殿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从来都不会参与早朝的陵王也现身其中，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司徒烨赶紧跑到他的跟前，扯着嘴角笑道：“皇兄，臣弟听说今天这里很是热闹，而臣弟也被他们从美梦中吵醒，所以便跟着来凑下热闹，你尽管当臣弟是透明的就行。”
“胡闹，龙阳殿可是让你凑热闹的地方？”司徒宸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也没有赶司徒烨离开，只是看了他两眼，两人一起走进龙阳殿，大臣也紧随他们身后走了进去。
三呼万岁之后，沈万祖率先说道：“皇上，小女与卫王的婚事拖了许久，近期正是黄道吉日，不如就请皇上下旨，让他二人尽早完婚。”
司徒宸淡淡挑眉，“朕早就已经赐婚，而且，也让礼部选定了时辰，大将军为何突然这么心急要将婚期提前呢？这次大婚一事，涉及到卫王与沈小姐，当天沈小姐以瑜将军的身份与北吴交战，大获全胜，是我蔓月国一大佳话，他们的婚事，怎可这么草率？”
司徒宸装懵的本事不小，西秦指派之事一直都没有捅破，他们也不能将话挑明了说，但是现在司徒宸的样子根本就故意是在装作不知情，倒让沈万祖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
其中一个大臣说道：“皇上，微臣有个子侄在葭雾轩里做事，听说西秦太子完颜珀欲请沈小姐当迎亲大使，但是沈小姐与卫王的婚事早就已经定下了，他这样做，先不论是不是在借机羞辱我蔓月国和大将军府，却也已经让卫王与沈小姐蒙羞了。西秦不懂我国规矩便也算了，但是既然我们两国有心想要结谊，自是不便得罪，可是，也不能任由此事发生而不管。所以，能够让西秦太子改变主意，唯有尽快让卫王与沈小姐完婚。”
众臣你一言我语，司徒宸有些头痛的抚额，暗地里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成一团的司徒烨，冷声问道：“卫王，你意下如何？”
司徒索走了出来，拱手说道：“臣弟但凭皇兄作主。只是，臣弟觉得……”说到这里，司徒索好像有些犹豫的看了看众大臣，包括左相，这才继续说道，“我国曾经派过不少的探子，前去西秦打探，但是直到现在，无一人生还，西秦虽然不大，但是却很神秘，我们至今无法探听到他们的虚实。如果他们真的与北吴结盟，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也不能任由他们跑到我们的头上欺负。”
司徒烨听到这里不由得笑道：“二皇兄此话说了，还真是等于没说。”
司徒宸扫了司徒烨一眼，他也只当作没看见，继续说道：“二皇兄，如今沈小姐可是你的未婚妻，你总不能让她背着你未婚妻的身份前去当迎亲大使吧？如果你想要不得罪西秦，不如就趁着现在大家都在，直接休了她不是更好？免得你左右为难，还要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
对于司徒烨向来出言不驯，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没有人去反驳，但是司徒索却不能当作没有听见，赶紧说道：“三皇弟，沈小姐天姿国色，蕙质兰心，下嫁于本王，本王甚感荣幸，怎么能够因为这件事就轻易……罢了，皇兄，不如就让臣弟前去找那太子谈一下，看能不能换个人选？”
见司徒索终于想要做一件正事，司徒烨只是冷哼了一声。
“你去与西秦太子谈判？二皇弟，你可有想过若是他坚持不肯呢？你以为他进宫提起此事时，朕会不说这件事吗？”司徒宸略带嘲讽的看着司徒索说道。他转头看着左相，轻声说道，“不知左相大人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左相赶紧走了出来，拱手道：“皇上，如今那西秦太子指名让沈小姐出任或许原因有二，一，他并不知道沈小姐与卫王的婚事，所以才造成今日的误会，二来，他是不懂我国规矩，方才卫王的提议或许仍有瑕疵，但是在此时，却只能前去一试。”
司徒宸沉思了一会，说道：“既然大家对于左相的话没有异议，那此法未尝不可去试试，但是，由卫王前去并不合适，此事，便交给陵王去办吧。”
司徒烨一怔，随后不依的说道：“皇兄，此事与臣弟有何关系？其实二皇兄以沈小姐未婚夫的身份去说，再好不过。”他才不要这么蠢，万一到时候没有说服完颜珀，一定会被沈清歌用口水喷死。“再说了，臣弟前去，只怕那西秦太子也不会卖这个面子给臣弟的。”
“二皇弟天生本分老实，怎么说得过完颜珀？他的嘴上功夫厉害，朕已经领教过了，总之，派你前去再好不过。”
左相一听这话，立刻说道：“皇上，陵王绝非最好的人选。”
“哦？左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司徒宸淡淡的问道。
“陵王与沈小姐之间的事情……我等了解并不清楚，但是，坊间有不少关于陵王与沈小姐之间的风言风语，如今沈小姐正处风头浪尖，因为谣言一事受尽嘲讽，如果再由陵王前去出面，恐怕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司徒烨一听这话，立刻双手往腰间一叉，“左相，你倒是把话给本王说清楚了，什么叫做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是很清楚？不过也是，我们在战场上的事，你怎么会知道呢？只不过，你身为左相，身居人臣，既然说得出风言风语就不应该将这风言风语带来朝堂之上，说得好听点，你是在替本王和沈小姐担忧，说得难听点，你根本就是在把谣言带进宫中。生怕人不知道，我和沈小姐正在被人抹黑？”
“陵王！”司徒宸沉喝一声，“朕主意已定，朕给你三日时间去处理此事，如果你解决不了，朕便会下旨，沈清歌与卫王的婚事无效，将由沈清歌出任迎亲大使。”
“皇兄，这个不是儿戏，你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就……”
“轻易？”司徒宸冷冷的看着司徒烨，“北吴与我军多次交战，我军虽说胜数多，可是，你们谁敢保证西秦若是与北吴结盟，我军还能侥幸胜出？卫王，你也不忍心看着我国百姓再次陷入生灵涂炭吧？好了，朕心意已决，退朝。”说罢，司徒宸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德便在昭阳宫的门外低声唤道：“皇上，皇上……”
慕芷苏赶紧起身，轻声说道：“现在还不到早朝的时间，怎么这么早便来吵着皇上？”
“娘娘，所有的大人都进宫了，在龙阳殿外候着皇上了。”
慕芷苏微微一怔，转头看了看司徒宸，见他已经醒了，只是睁着眼睛，并不说话，她这才又继续问道：“这么早他们便进宫了，可有问过发生了什么事？”
“奴才不知。”
司徒宸起身，慕芷苏赶紧上前替他更衣，并有些心疼的说道：“皇上昨夜处理政事差不多两更了才睡，这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又……”
“朕没事。”司徒宸淡淡的说道，穿戴好之后，司徒宸便走了出去。
月婵走到慕芷苏的旁边轻声说道：“娘娘，奴婢已经打听到了，那些大臣此次进宫，应该是为了西秦太子让沈清歌送嫁一事。咱们放在外面监视沈家的人也回了，说昨日那沈大将军与沈星曜宴请朝中众臣，除去左相和与卫王交好的人没去之外，大都去了。应该是想让这些人帮着在皇上面前说话，免了沈清歌的难堪。”
“本宫早就已经猜到那些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的，沈万祖在朝中的势力向来都与我爹势均力敌，想要除去他们，一时半会根本就做不到。一山不能容二虎的道理，本宫懂，我爹自然也懂，朝廷上的事自然有我爹会去想办法，而本宫要对付的，只有一个人。”慕芷苏转身进了殿内，月婵赶紧跟着，“昨夜本宫想尽办法，终于从皇上的口中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果然与本宫所想的一样，沈清歌故作清高，反引来了皇上的不悦，此次答应西秦无礼的要求，也只不过是想对沈清歌小惩大诫。本宫自小与皇上相识，看得出来他最近心事重重，倒是没想到，那沈清歌在他心里的份量不轻。”
“娘娘，但是奴婢直到现在都有一事想不明白。想当初沈清歌为了陵王的病情，甘冒欺君之罪，延迟回京的时间 ，如今沈清歌四面楚歌，就连那些大臣都在为她奔走的时候，怎么就不见陵王在这个时候出手相助？”月婵微皱着眉头，轻声说道，“照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如今虽然消息还没有公开，但是已经在坊间悄悄的流传开了，许多人都在暗地里议论这件事，沈家即将背负一个丑闻的消息陵王不可能会无力于衷的。”
听到月婵这么一说，慕芷苏立刻笑了笑，说道：“正如你所说的，树欲静而风不止，陵王越是沉得住气，便越是让本宫开心，等着瞧吧，好戏还在后头呢，如果这场好戏久久不开锣，本宫不介意助他们一臂之力。”
月婵不解的看着慕芷苏，她却没有再继续多说。
……
司徒宸到达龙阳殿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从来都不会参与早朝的陵王也现身其中，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司徒烨赶紧跑到他的跟前，扯着嘴角笑道：“皇兄，臣弟听说今天这里很是热闹，而臣弟也被他们从美梦中吵醒，所以便跟着来凑下热闹，你尽管当臣弟是透明的就行。”
“胡闹，龙阳殿可是让你凑热闹的地方？”司徒宸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也没有赶司徒烨离开，只是看了他两眼，两人一起走进龙阳殿，大臣也紧随他们身后走了进去。
三呼万岁之后，沈万祖率先说道：“皇上，小女与卫王的婚事拖了许久，近期正是黄道吉日，不如就请皇上下旨，让他二人尽早完婚。”
司徒宸淡淡挑眉，“朕早就已经赐婚，而且，也让礼部选定了时辰，大将军为何突然这么心急要将婚期提前呢？这次大婚一事，涉及到卫王与沈小姐，当天沈小姐以瑜将军的身份与北吴交战，大获全胜，是我蔓月国一大佳话，他们的婚事，怎可这么草率？”
司徒宸装懵的本事不小，西秦指派之事一直都没有捅破，他们也不能将话挑明了说，但是现在司徒宸的样子根本就故意是在装作不知情，倒让沈万祖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
其中一个大臣说道：“皇上，微臣有个子侄在葭雾轩里做事，听说西秦太子完颜珀欲请沈小姐当迎亲大使，但是沈小姐与卫王的婚事早就已经定下了，他这样做，先不论是不是在借机羞辱我蔓月国和大将军府，却也已经让卫王与沈小姐蒙羞了。西秦不懂我国规矩便也算了，但是既然我们两国有心想要结谊，自是不便得罪，可是，也不能任由此事发生而不管。所以，能够让西秦太子改变主意，唯有尽快让卫王与沈小姐完婚。”
众臣你一言我语，司徒宸有些头痛的抚额，暗地里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成一团的司徒烨，冷声问道：“卫王，你意下如何？”
司徒索走了出来，拱手说道：“臣弟但凭皇兄作主。只是，臣弟觉得……”说到这里，司徒索好像有些犹豫的看了看众大臣，包括左相，这才继续说道，“我国曾经派过不少的探子，前去西秦打探，但是直到现在，无一人生还，西秦虽然不大，但是却很神秘，我们至今无法探听到他们的虚实。如果他们真的与北吴结盟，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也不能任由他们跑到我们的头上欺负。”
司徒烨听到这里不由得笑道：“二皇兄此话说了，还真是等于没说。”
司徒宸扫了司徒烨一眼，他也只当作没看见，继续说道：“二皇兄，如今沈小姐可是你的未婚妻，你总不能让她背着你未婚妻的身份前去当迎亲大使吧？如果你想要不得罪西秦，不如就趁着现在大家都在，直接休了她不是更好？免得你左右为难，还要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
对于司徒烨向来出言不驯，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没有人去反驳，但是司徒索却不能当作没有听见，赶紧说道：“三皇弟，沈小姐天姿国色，蕙质兰心，下嫁于本王，本王甚感荣幸，怎么能够因为这件事就轻易……罢了，皇兄，不如就让臣弟前去找那太子谈一下，看能不能换个人选？”
见司徒索终于想要做一件正事，司徒烨只是冷哼了一声。
“你去与西秦太子谈判？二皇弟，你可有想过若是他坚持不肯呢？你以为他进宫提起此事时，朕会不说这件事吗？”司徒宸略带嘲讽的看着司徒索说道。他转头看着左相，轻声说道，“不知左相大人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左相赶紧走了出来，拱手道：“皇上，如今那西秦太子指名让沈小姐出任或许原因有二，一，他并不知道沈小姐与卫王的婚事，所以才造成今日的误会，二来，他是不懂我国规矩，方才卫王的提议或许仍有瑕疵，但是在此时，却只能前去一试。”
司徒宸沉思了一会，说道：“既然大家对于左相的话没有异议，那此法未尝不可去试试，但是，由卫王前去并不合适，此事，便交给陵王去办吧。”
司徒烨一怔，随后不依的说道：“皇兄，此事与臣弟有何关系？其实二皇兄以沈小姐未婚夫的身份去说，再好不过。”他才不要这么蠢，万一到时候没有说服完颜珀，一定会被沈清歌用口水喷死。“再说了，臣弟前去，只怕那西秦太子也不会卖这个面子给臣弟的。”
“二皇弟天生本分老实，怎么说得过完颜珀？他的嘴上功夫厉害，朕已经领教过了，总之，派你前去再好不过。”
左相一听这话，立刻说道：“皇上，陵王绝非最好的人选。”
“哦？左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司徒宸淡淡的问道。
“陵王与沈小姐之间的事情……我等了解并不清楚，但是，坊间有不少关于陵王与沈小姐之间的风言风语，如今沈小姐正处风头浪尖，因为谣言一事受尽嘲讽，如果再由陵王前去出面，恐怕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司徒烨一听这话，立刻双手往腰间一叉，“左相，你倒是把话给本王说清楚了，什么叫做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是很清楚？不过也是，我们在战场上的事，你怎么会知道呢？只不过，你身为左相，身居人臣，既然说得出风言风语就不应该将这风言风语带来朝堂之上，说得好听点，你是在替本王和沈小姐担忧，说得难听点，你根本就是在把谣言带进宫中。生怕人不知道，我和沈小姐正在被人抹黑？”
“陵王！”司徒宸沉喝一声，“朕主意已定，朕给你三日时间去处理此事，如果你解决不了，朕便会下旨，沈清歌与卫王的婚事无效，将由沈清歌出任迎亲大使。”
“皇兄，这个不是儿戏，你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就……”
“轻易？”司徒宸冷冷的看着司徒烨，“北吴与我军多次交战，我军虽说胜数多，可是，你们谁敢保证西秦若是与北吴结盟，我军还能侥幸胜出？卫王，你也不忍心看着我国百姓再次陷入生灵涂炭吧？好了，朕心意已决，退朝。”说罢，司徒宸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