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该不是眼睛瞎了吧
    相对来说,腿上的伤要轻了许多,只需要缝合一层就可以,只是位置比较尴尬。
    即使重要部位一直有衣服和毯子盖着,但在云澜看来的确还是有些不太好。但是这种时候,她又帮不上什么忙,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又闭上了。
    好在这回用的时间并不长。
    做完之后,战舞适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云澜给他把被子盖好。可就在她不经意转头时,竟发现东方略不知何时张开了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来,眉头一拧,没好气地瞪着东方略说道:“醒了?你这皮还挺厚,缝的时候可真是费了不少劲。所以今天这报酬你可一定不能少给我!”
    “……”她说完,东方略毫无反应,仍旧呆呆地看着她。
    难道是迷迭散的药劲儿还没过,他这是产生了幻觉?毕竟他之前流血过多,身子已经很是虚弱,产生幻觉也是很有可能的!
    战舞从床上下来,往东方略面前凑了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忽然伸出两根手指头,问:“这是几?”
    东方略的眼睛一寸也没有离开她的眼睛,像是根本看不到她伸出来的手一样。
    云澜也感觉到不对劲,跟着靠近过来,着急道:“夫人,国师这是怎么了?”
    战舞眉头紧拧,寻思片刻,道:“完了,该不是眼睛瞎了吧!”
    话说着,她抬手想去查看下东方略的眼睛。可就在她弯着腰凑过去,手还没等碰到东方略时,却听他忽然开口叫了声:“嫂嫂!”
    突兀的一声,把战舞吓了一跳,她猛地绷直身子,骂道:“要死啊,吓唬谁呢你?”
    东方略总算眼睛眨了眨,恢复了些神采后,他勉强扯了个笑容,说道:“嫂嫂,阿尘呢?我有话跟他说!”
    “他……”想说他就在外边,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一想到刚才千珏尘看东方略的样子,莫名地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让他进来的好,别到时候让她做的这些功亏一篑。
    想着,她回道:“你还是先歇会儿吧,你想说的那些,云锦应该都说的差不多了。你看看天色,都快要亮了,你不困,我们还困呢!”
    东方略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了看,虽然没有看清,但也知道她说的没错,屋里已经透亮,说明这一宿已经要过去了。
    想到昏迷之前战舞跟他说的话,以及他刚才睁开眼依稀看到的画面,东方略耳根莫名红了红,说道:“怪我,是我考虑不周!”
    说罢,他转而看向云澜,吩咐道:“送千岁和夫人回府!”
    不等云澜应声,战舞就又说道:“行了,你就不要操心这个了。你身上两处最严重的伤,我已经给你处理好了,小的伤口一会儿让云澜帮你涂下药就行。至于后期怎样换药,等我明天过来再跟云澜交代。”
    “内伤嘛,你自己应该能调理,所以我就不管了。”战舞说完,又看向云澜,道:“等会儿我给你看下。”
    “不用麻烦夫人,我这是小伤不用处理,您跟千岁还是先快些回去休息吧!”云澜推拒。
    战舞也确实是累了,扫了眼她身上倒是没有特别大的伤口,便说道:“也行吧,反正你的国师也已经醒了,一会儿等他好点儿,让他给你瞧瞧!”
    她说的认真,看着也没有调侃的意思,云澜一时不知怎么回应,只是垂下脑袋,看样子像是默认一般。
    坚持没有让云澜送,她将自己的东西收好,转身从东方略房间里出来了。
    关上房门的时候,她将那个小包裹隐在袖子里,顺势收回了空间宝袋。做完这些,她适才想松一口气,然而却在转身的瞬间,一眼看到站在廊子里的千珏尘。
    这个人站得笔直,凤眸微凛,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战舞今天晚上许是被人眼神惊吓惯了,这回倒是很快镇定下来。她迎着对方目光看过去,笑容温婉,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先回去了!”
    她不过是没话找话,随口一说,却不知为何,就看见千珏尘脸色黑了几寸,说道:“你很想让本王先回去,是吗?”
    “……”战舞佯装作出一副奇怪的样子,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天,故意说道:“奇怪,哪里来的好大一股醋味儿?诶,千岁,你闻到了吗?”
    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千珏尘眼神冷了几分,提足就要往屋里走。看着他那副似要吃人的样子,战舞赶紧拉住了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干嘛?这人还虚弱着呢,不是我说,你现在进去,手都不用抬,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的!”
    这比方……怎么那么让人不适!
    千珏尘垂眸看她,战舞冲他一笑,笑得不着痕迹,道:“困了,我们先回府睡一觉再说,行吧?”
    见她脸色不太好,双眼乌青,看着是累坏了。千珏尘暗暗懊恼了一下,氅袖一甩,将身上的外衣解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说道:“回府!”
    听着外边动静总算离开,东方略长长地舒了口气。
    察觉到这一点的云澜,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他说道:“国师,你还记得刚才抓着夫人的手,叫的是谁的名字吗?”
    东方略扫了她一眼,知道她要说什么,语气冷冷道:“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不过是‘日有所思’罢了。”
    说到这里,他再次叹了口气,声音虚弱得让人疼惜,道:“左右她是回不来了,我记得这些又有何用?”
    云澜抓住机会,趁机说道:“国师既然也知道回不来了,何不、尽快给国师府找一位主母,那样国师也有人照料了!”
    东方略听得奇怪,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从云澜嘴里听到。他眉头一锁,神色诧异地看向云澜,说道:“你今天、是不是管得有点儿多了!”
    听他有怪罪的意思,云澜赶紧单膝跪地,道:“主子恕罪,是属下多嘴了,还请主子责罚!”
    看她这样,东方略懒洋洋地扫了她一眼,说道:“那就罚你这几日好好伺候我,当一回丫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