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慕婉婷鸡飞蛋打,到手的婚事没了,现在太子也不敢娶她,伴随着谣言的发酵,京城里面恐是没有一家大官之子敢娶这慕婉婷,你觉得她会不着急?”
    慕雪虽然说不上了解慕婉婷吧。
    但是她寄宿的这个躯壳好歹与慕婉婷在同一个屋檐下面生活过十六年的光阴。
    那慕婉婷可不是一个轻易言输的人。
    听到慕婉婷三个字,南宫离的眸色之间闪过讥讽。
    “那就不关咱们的事情了,你也不要操心这许多的事情,有这心思,你不如多钻研钻研医术,改天也许有个人需要你帮忙。”
    南宫离口里的这个人,指的自然是阡雪。
    他打算将阡雪给移出王府,换一个别院去养着。
    又想着等到来日莫酒莫神医被寻到的时候,她可以给莫酒打个下手。
    慕雪听到他的这句话,眸色之间闪过一抹担心,抓着他的衣袍就问:“不是你哪里受伤了吧?”
    她下意识的关心让南宫离很是满足。
    他的大掌轻抚她的发,微偏了头,贴着她的耳边,同她暧昧低语:“本王浑身上下你都瞧过,哪里有疾,哪里没疾,你不是知晓的最清楚么?”
    青天白日的。
    伴随着日头的上升。
    房内的光线亮的扎眼、
    虽说这房间之内只有他们二人,可是听到他这赤裸调情的话语,慕雪的俏脸儿不免一红,娇嗔着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
    “呸,不正经、”
    他权当她在冲自己撒娇。
    其实南宫离身体无病。
    只是心里有疾。
    这男人过于多疑,过于算计,像是每一个举手投足都是有预谋的。
    慕雪自然不敢将心里打转的这些想法说给这男人听、
    自那一日酒醉,慕雪同他说出了喜欢二字之后。
    这男人的宠爱铺天盖地,几乎是涉足了她的方方面面,这样灼热的偏宠,慕雪觉得日子甜蜜的不真实。
    只因她从未曾这样设想过。
    笼统而言。
    他们相识不过两个月啊。
    会不会来的太快太好,所以失去的也会猝不及防。
    想到这儿,慕雪的心肝儿一颤。
    将他的衣领拽的极紧,又想着不能将所有的心思尽数放在这男人一个人身上。
    可以喜他爱他,却不能因他失去自我。
    像是醍醐灌顶。
    慕雪整个人一个激灵,惊惶的撑着手肘起了身。
    看着他的目光,多了一丝的无措。
    她突然的起身,南宫离微眯着眼睛的审视她,见她神色莫名,笑着问她:“小雪儿,怎么了?”
    慕雪苍惶摇头,利索的从软榻上面起来了、
    “我突然间想起来早上的时候吩咐云芝炖了乌鸡山药羹,我饿了,去瞧瞧好了没有。”
    她最近很贪食。
    南宫离斜躺在软榻上面,目光随着她逃也是的背影而去。
    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他伸手轻抚自己胸膛上面的衣料,那上面还残存着慕雪余下的温度。
    再回来的时候,那锦云楼的老师傅已经带着徒弟在偏厅里面候着了。
    南宫离一早就吩咐府里的人去请锦云楼的老师傅过来,说是给慕雪丈量尺寸,制新衣。
    慕雪倒是配合,张开双手便虽那老师傅量来测去的。
    此刻她的目光落在南宫离的身上,看着阳光之下,他带着江辞渐渐走远,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
    南宫离并没有带那江辞去别的地方。
    他们一主一仆,站在那小竹林的入口之处。
    南宫离的神色暗淡,冷漠的吩咐:“今夜子时,寻个无人的空档,将她给移出王府。”
    这个她。
    江辞自然知道是谁。
    “移到哪里?”
    京城之中,南宫离名下的地产房产和别院都挺多的。
    “京郊的别院里面不是围了一个寒池么,就连人带那玉床,给一起移过去吧。”
    南宫离选择在子时的时候动手,为的就是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不仅如此,他更不想让慕雪晓得这件事情。
    吩咐完了这些事情,像是交代了一件在心头压了许多年的大事。
    他微不可见的舒了一口气。
    此刻他耳听这那墙内竹叶摩擦的细微声响,唇角有释然的笑。
    他转身要走,似乎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王爷,您不与她道别一下么?”
    江辞的这话逾越了他的身份。
    只是南宫离也未曾生气,只是听到这话他顿了脚步。
    “没什么好说的了。”
    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的心房里面已是叫慕雪塞的满满当当的了。
    每一份对于前任的纠葛,都是对现任的不负责。
    所以并没有什么好道别的。
    这一次,他一步都未曾踏足过那一片小竹林、
    吩咐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南宫离又在书房里面忙了一上午,吩咐手底下面的暗卫,暗中去联络自己在朝堂的势力,让他们做好准备挖坑给那户部尚书跳、
    只是户部尚书表面之上没有错处。
    还得等那个高崎高将军带着那殷远高的账册回京城,届时一举发作,干净利落。
    正午的时候日头正暖。
    慕雪用过了午膳了之后,听翡七说王爷还在书房里面忙活的时候,便用食盒装了简单的饭菜带了过去。
    慕雪敲门的声音响起。
    南宫离在一众书信之间忙活着,头也未抬。
    “进来。”
    南宫离在她推门的一瞬间便闻到了她身上那特殊的幽香之气,抬头见她手上提着食盒,这才注意到原来午时都要过了。
    “听翡七说你没有用午膳,我吃着今天中午的醋溜鸡脯和葱爆鲨鱼皮不错,我就给你端了来。”
    南宫离一上午都在脑子里面过滤的谋算着如何一举将户部尚书拿下,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考虑着,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当时倒是不觉得饿、
    此刻他闻着饭菜的香气,又看到是慕雪送过来的,饿的更厉害了、
    慕雪正站在桌子的边上,将食盒里面的两盘菜往外面端。
    他从背后伸手,微微的弯曲了自己的后背,将自己的脑袋耷拉在她的肩膀之上,颇具依赖。
    “小雪儿。”
    “嗯?怎么了?”
    慕雪及其自然的将话应下。
    “今天上午本王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说到决定的时候,南宫离的语气略显沉重,同时圈在她腰身上面的手臂收勒的越发的紧、
    “什么决定啊?”
    南宫离偏低了头,唇齿舔/舐/着她脖子上面那草莓的吻痕,含糊不清的答她的话:“本王送走了一个曾经。”
    送走了一个曾经?
    慕雪拧着眉头。
    没有懂他这话的意思。
    只是他已是缄默着不再言语,像是不愿意再提这件事情。
    慕雪替他摆好了碗筷,见他一副沉默不语不愿意再开口的样子,将他那圈在腰间的手臂给挣开。
    慕雪心里的好奇心像是到达了一个顶峰。
    这一次,他觉得她不懂事了。
    因为她问:“王爷,您是将您藏在竹林的那个女人送走了么?”
    其实她没有去调查。
    会问出这话,猜测的成分居多。
    可是南宫离变了脸。
    像是京城夏日多变的天气,雷雨说来就来了,毫无征兆可言。
    他啪的一声将银筷拍在案桌之上,以万分怀疑的目光盯着她瞧,吐出一句伤人的话来。
    “你暗地里面查了?”
    慕雪将他的目光尽收眼底,扯着唇角苦涩的笑,抿着唇的后退了两步,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没有。”
    她低眉顺眼,诚实回答。
    “没有?”
    他反问,语气里面含着莫大的怀疑。
    慕雪的心里泛着苦涩的酸水,心想着这男人是怕自己去伤害那个女人么?
    所以他才要悄没声的将人给弄出府去么?
    想到他金屋藏娇,慕雪的眼眶微红,委屈的低着脑袋不说话。
    “没有的话,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见她像个陀螺一样站在那儿低着头不语,又问了一遍。
    慕雪把心一横:“确实没有,是我自己猜的,王爷,臣妾又不是傻子,上次您将阿良遣送出京城,换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奴过来。今天又悄没声的要将人给弄出府。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又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女人,可是您将她这样妥善的藏着,任谁都知道竹林那位才是您疼爱的人,我又算个什么东西。况且王爷您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将人给摆出来,何必将事情做的这么偷摸。”
    这些话像是在慕雪的脑海之中转了很久了,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给讲了出来。
    而且南宫离听得出来,她的语气里面含着莫大的埋怨,像是要将这些时日积累的委屈一股脑儿的说出来。
    南宫离见她下意识的退远了。
    一个伸手将她的手腕给拿住,再一个拉扯就将人给带到了自己的跟前来。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唯恐自己再开口的话伤了她,踌躇了一会儿才语气沉重的说道:“本王说过,相信本王,本王疼爱过的人就你慕雪一个人。而且这件事情你不了解事情的全部,就不要捕风捉影的冤枉我,本王没有金屋藏娇,你不要瞎讲。”
    南宫离的这句话慕雪并没有去相信,赌气的说道:“我也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啊,可是王爷您不是瞒天瞒地瞒的密不透风么?”
    她闹他不坦诚。
    慕雪其实不应该闹。
    她应该珍惜还愿意与她解释的南宫离。
    以后的南宫离做事可就从来不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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