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狠,慕雪在嫁来的当天晚上就知晓了。
    就是现在自己的左膝上面还有那丑陋的瘢痕。
    这一刻的慕雪不仅身上疼,心里更疼。
    南宫离于她的耳边毫无留情的讥讽。
    “不是贪心么?让你贪,看你可还贪?”
    讥讽罢。
    是要将小厨房锅子里面熬出来的热粥都倒在了慕雪的身上。
    慕雪烫的发抖。
    她像是被揉坏了的布娃娃,身上挂着被撕裂的衣布。
    慕雪的唇角带着鲜血,零零点点几滴落在厚实的地毯之上。
    在他松开的瞬间,她再没能支撑的住自己的身躯,几乎是要跌到地面去。
    腰上环了一个强健有力的臂弯,他也没有想到这女人的双腿会软到这个地步。
    而此时,他才瞧见,她的嘴角都是鲜血。
    疼惜!!
    恼怒!!
    两种复杂的感情同时从这个男人的心间升腾而起。
    他缄默着没有开口,胸腔里面的火气却越烧越旺。
    将人给打横的环抱在自己的怀抱里面,而后朝着床榻走了去。
    将人还算轻柔的放到了床上去,慕雪以为他要离开,却未曾想到这个男人也跟着一块儿上了来。
    两个人大白天的在床上这样那样,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脸真是要丢尽了。
    “疼吧?”
    他将人给搂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她的红唇,问她、
    她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忤逆他,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疼痛与伤害。
    慕雪的眼底藏着莫名的绝望,她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到头。
    他的性情暴虐。
    是可以因为一句话就可以瞬间躁起来的、
    而且她嘴角的疼还是其次,最主要是方才那个姿势,她的胯骨正痛的钻心。
    如今在他的怀里,慕雪觉得自己像是他掌心的宠物,对于他,言听计从才是生存的要旨。
    “疼会让人长记性,你如今记住了么?”
    南宫离的语气微凉,已不复方才情动之时的沙哑。
    他问她记住没。
    慕雪有些慵怔,他要自己记住什么?
    她有些呆愣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听话的点头:“记住了。”
    南宫离的唇角扯着一抹残忍的笑,详细的逼问她:“你记住什么了?”
    南宫离是在逼她自己说出来、
    “以后,以后再不提和离二字、”
    慕雪的求生欲驮强,她在想着若是自己再不好好的顺着他,他会再一次重演方才发生的事情。
    也许会比方才更狠。
    她怕痛。
    不想再受到任何的折磨。
    “对!!”
    南宫离见她听话,奖赏性的挑起她的下巴。
    “对,记住了,若要提也是本王提,你没有资格,明白了?”
    “明白了。”
    “那就好,也许本王有一天会腻了你,到时候本王与你签和离书,怎么样?”
    似乎好说话了。
    好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但是他的语言却仿佛万千利刃,冷不防的戳在慕雪的心脏之上、
    她点头。
    好啊。
    再好不过了。
    你快些腻了我的吧。
    放我自由啊。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再读裴多菲的这首《自由与爱情》,慕雪的眼里闪过落寞、
    初识不知诗中意,再读已是诗中人。
    刚入王府之时,她便说生命诚可贵。
    因为当时的她在他的笼罩之下只能瑟瑟发抖的求着生存。
    以为她也会拥有比生命更可贵的爱情。
    明显啊,她的生命迹象没有按照这首诗讲的来。
    爱情这东西,她根本就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直接跳过呗。
    如今她唯一想求的是自由。
    她的嘴角还挂着鲜血,南宫离十分中意她此刻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
    若是他知道慕雪的心里恨不能自己现在就腻了她的话,八成他又要发病了。
    他微热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而后缓慢的朝她压了过去。
    她以为他要亲自己。
    可是很意外。
    他的舌尖落在自己的唇角,他将那些鲜血尽数的舔舐干净,而后才吻到她的唇上。
    “嘶……痛……”
    他温润的唇齿碰到了她唇上方才流血的地方,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再一次放轻自己的力道。
    轻柔的如同待稀世珍宝。
    与方才案桌边上强要她的那个恶魔简直不是一个人。
    慕雪今儿算是见识了这个男人的多样性。
    她小小声的开口:“我大腿处刚才应该被桌子弄出了很深的勒痕,要上药的,您让翡七送药进来吧。”
    “好。”
    南宫离似乎一下子变得好说话好沟通了。
    听到慕雪说需要上药,他下了床榻,去拿了药膏来,倒是没有去麻烦翡七。
    “过来些。”
    他没有再强行对她做些什么,只是手上拿着一个圆钵,里面有透明的药膏。
    “腿张开些。”
    慕雪的脸蛋儿很红,想要伸手从他的手里接过药膏:“那个,我自己来也是可以的。”
    他没有答她的问题,只是一个凉薄的眼神给她。
    慕雪躺在床上,像一个待产的孕妇,双腿微张,将被子拱起一个包。
    他的手指燥热,药膏清凉,他动作轻柔,细细的与她涂抹药膏。
    慕雪偷偷的瞟了一眼,倒是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到什么禽兽之意,当即松了一口气。
    “与本王说说,你到底是几时有的那样的想法?”
    慕雪的身子一僵,这男人方才的时候果然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她将埋在自己脸上的被子稍稍挪开了一些,目光落在他描摹着巨蟒的面具之上,细细端详。
    “其实当初在我知道玖佩面具背后的那张脸有名堂的时候,那是第一次我有和……”
    像是想到了方才答应他的话。
    她立马改口。
    “那是第一次我有那样的想法,因为我觉得您的心机深沉,防不胜防,可怜那玖佩原本就不人不鬼了,还要受您的蒙骗。”
    说道这儿慕雪舒了一口气。
    “当然我知道,这都是玖佩自作自受。可是我这人比较简单,不喜这样的阴谋诡计,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她微顿,不想再继续。
    南宫离的手指触摸在她的腿根,听她说自己心机深沉,他一丁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似乎只要她乖巧听话,只要她老实交代,他不论慕雪说了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见她停了,他开口追问。
    “那什么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您心里有佳人啊……
    慕雪的唇角泛起苦涩的笑。
    “重要的是您的心里有人啊,即使王爷您方才说您与那个人没有可能了,您也不会喜欢上贪心的我啊。”
    慕雪将自己的语气尽量放的语气轻缓。
    放的平稳。
    不想让这个男人听出任何的怨怼之意来。
    她其实已经输了。
    爱情这东西怪的很。
    谁先控制不住自己的那颗心,谁便会被另一方吃的死死的。
    谁先动情,谁就会被伤的遍体鳞伤。
    予取予求……
    对于慕雪的话,南宫离难得的没有开口用话来讥讽她。
    他缄默了半晌未曾开口说过一个字。
    他不开口,慕雪自然不会开口去给自己找罪受。
    彼此沉默的过程中,他为她涂抹好了药膏。
    而后解了自己的面具,上了床榻,从这女人的后面将她给搂在怀里。
    以一个几乎能让她窒息的力度,将人霸道锁在自己的怀里。
    “小雪儿……”
    他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亲吻着她的墨发。
    “嗯?”
    她声线上扬,似询问。
    “若有一天你真的与本王再无瓜葛了,你是不是会和你的海枫哥哥在一起?”
    慕雪眉头紧蹙,整个人因为他的这个问题再一次紧绷了起来。
    只有当慕雪处于防备的状态之时,她才会这个样子。
    这个问题,其实慕雪的心里是有答案的。
    可是她在这男人的面前不敢表露出分毫的心思来。
    只是摇头。
    开口的声线之间多了一丝疲累之后的沙哑:“我也不知道。”
    “怎呢?你不是很喜欢慕海枫么?还与他私定过终身。”
    可能是不太愿意承认慕海枫曾经与慕雪私定过终身这件事情,一句话他说的不情不愿。
    她转回身,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瞧。
    “王爷您相信我么?”
    他没有想到她会答非所问,不仅如此,还抛出另外一个问题来了。
    信任吗?
    能让南宫离信任的人屈指可数。
    但是对于跟前的这个女人,他还是信任的。
    毕竟这女人现在知道自己的许多事情。
    她却从来都没有跟其他的人提过,甚至还将秘密保守的很好。
    所以他并没有过多的犹豫,点了头道:“你将本王的很多秘密都保守的很好,本王相信你。”
    听到他说信任自己,慕雪也不晓得是怎么样怪异的心里。
    她扭头,甚至认真的看着身侧的这个男人:“那我说与慕海枫私定终身的那个慕雪,在出嫁给您的前一夜,已经溺毙在荷花池里面了,您信吗?”
    那个慕雪确实死了。
    死在了那寒冷刺骨的荷花池里面、
    提起这件事情,南宫离表示对此事是有印象的。
    他勾唇浅笑,眸光闪烁。
    言语之间没有任何的恼怒之意,反而多了一丝调侃。
    “人都传你为了不嫁给本王,居然要寻短见。宁愿死都不愿意入我王府的门,可见你当真厌恶本王,对吧?”
    听他这话,慕雪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是被人给扛着扔下去的。”
    对于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慕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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