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不说话,小太监赶紧回答:“禀嬷嬷,他是这里的杂役罪奴。”
    “杂役罪奴?”唐嬷嬷皱了眉头:“叫什么名字?为何在此打闹?”
    年轻人依旧不说话,一脸戾气防备,颇有几分不卑不亢。
    小太监趁机告状:“他叫唐玉,是太监唐可寅的弟弟,兄弟两个都是罪奴,他哥哥挨了刀子,现在要把他抓去挨刀子,他却不从,抓了好多次了,每次都跑了。”
    唐家人?
    唐嬷嬷下意识的往暖阁瞧了瞧:“这点事都做不好,没用的东西。”
    她在训斥,年轻人却依旧不卑不亢。
    赵秋容坐下休息,没一会儿唐嬷嬷才把他们都骂走了进来:“这行宫无人管束,真是够乱的。”
    “他哥哥行刑的时候他没事,怎么突然就要把他也行刑了?”赵秋容不经意的问道:“别是这里的总管报私仇吧。”
    唐嬷嬷道:“奴婢问过了,先前,唐公公行刑的时候,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总管,才保下他弟弟唐玉,而且行宫也没来贵人,所以总管也就没管过。
    但唐玉到底是个正常男人,如今行宫来了娘娘公主和太妃,总是不方便,唐公公又得娘娘指了每日送花,所以总管心里不痛快了,就拿他兄弟下手。”
    赵秋容皱眉:“都是奴才,这般内斗做什么?我看那年轻人也是弱冠的年岁了,这个时候行刑,岂非让他去死?你传我的话,让他去做行宫的守卫,监礼司经手的案子,没几件不是冤枉的,犯不着断了人家的香火。”
    “娘娘心善,奴婢这就去吩咐。”唐嬷嬷出去了一趟,进来就道:“娘娘,该用膳了,回去吧。”
    她扶着赵秋容回去,没一会儿膳食就送来了。
    明仪宫里,膳食也送来了,她和承乐在隔壁吃,穆珏在卧室睡觉。
    喝了口汤,明仪突然问道:“今天,是白娴出嫁的日子吧?”
    “嗯。”承乐吃了口菜:“就是今日,此时,应该正出门呢。”
    此时,白家。
    一身喜服的白娴被五花大绑从房间里面拽了出来,嘴巴被塞住,她哭的满脸是泪,呜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只看着自己的亲娘白夫人求救。
    白夫人在一旁哭,帮不了她什么,还被妾室挤眉弄眼的嗤笑掖酸。
    “哭什么哭?”白老爷没有半分心疼:“大喜的日子,尽做些晦气的事情。”
    白娴想跪下求求他,却被嬷嬷死死的拽着往外走,白夫人要跟上去,还被扇了一耳光。
    她被抓回来就一直关在家里,白夫人托人去鹿京求老太君,也被人拦了回来。
    穆珏要报复她,就不会给她机会求救。
    白老爷不会经营家业,早些年过继承了外祖家的姓,就与本家疏离了,他又作风不正,手足间早就淡漠,况且这次为了钱财与屠夫结亲不是光彩的事,所以连宾客都没请,也只在大门口挂了红绸应付。
    王屠夫已经在门口接亲了,看白家这么敷衍,脸色很难看,吹吹打打都不乐意,冷着脸站在门口,直到白娴被拉出来,他瞧见模样了才稍稍高兴,让人塞进马车就走,完全不搭理白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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