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这是杨大哥也这么问她。
    唐翘说不出,只是觉得心跳的速度快要超出心脏的负荷,数次经验告诉她,在未来不久肯定有一场出其不意的不好的事,等着她。
    她搂紧了怀里的孩子,强撑着笑容道,“师傅,麻烦您行个方便,我有点晕车不舒服,想吐……”
    被她这一出弄得车上几个人已经醒了,似乎是被她提醒了,也跟着说停下车稍微休息方便一下。
    杨兴要跟她下去,唐翘从来没有过的强硬态度拒绝了他,男人见她态度坚定,以为她想下车方便一下,要是这么一来,自己跟着人姑娘家确实是有点不方便,也没想太多,示意她下车后,自己闭眼缓缓精神。
    下车后,唐翘冷的打了个哆嗦。
    倒是小孩子火力旺,趴在她肩上乖巧的没吭声。
    太荒僻了,太荒僻了,漫天遍野,似乎只有他们。
    远处风声沙沙作响,带的嫩叶哗哗作响。
    唐翘心底的不安没有多少减缓,见周围已经好多人上车了,知道时间不等人。
    她稍稍走的远了一些,确定身边没人,位置也稍稍隐秘些,默默的从空间把花豹给放了出来,估计是环境转变的突然,那豹子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直到察觉到熟悉的气味,它诺大的脑袋朝她腿上顶了顶。
    唐翘来不及跟它寒暄,把小儿子层层包裹好,用雨衣系在它腹部的位置,确定绑的严严实实的时候,唐翘又把身上可以摘的都一股脑的包裹住了儿子。
    他不知道母亲这是做什么,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母亲。
    那花豹也跟她熟悉,闻着跟她身上相同味道气息的姜炀,没有任何的不快情绪。
    唐翘学着姜迟以前教过自己的打死结的法子,确定他不会掉下来,这才松了口气,刚刚已经把他喂饱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小意外的话,隔个小半天的,儿子估计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可是心底到底还是不放心的。
    “系统,我记得你那有一种营养液,喝过之后五天内可以不饥饿,也能维持人身体机能,这类药物对小孩子有什么后遗症吗?”
    “没有任何副作用,请宿主……注意……前方……不明……溶水……”滋啦啦的系统回音从耳朵里传出,刚开始几个字唐翘还能听得清楚,直到后来滋拉的脑袋疼,唐翘就没再询问。
    确定孩子吃是没问题的,她从系统里兑换出来,喂给了儿子。
    可能是小题大做,也可能是她疑神疑鬼,但是,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却不能不顾儿子的安全!
    那个车,她必须得上,如果没跟随行人员的话,她自己怎么办都可以,这会跟上了人,贸然的下车,在这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根本寸步难行!
    杨兴的身份自己清楚,骗不过人家。
    到时候为了做戏,还要带着儿子,她自己受罪可以,但怎么舍得儿子跟她一起受罪。
    这会只能期望车子过了这段荒僻的地方,等到前面可以落脚的地方,她再做打算。
    “希望是我多想了吧,豹兄,你身下的奶娃娃是我的命根子,你稍稍帮我看顾他一下,我看着前面就是个隧道,等我过了这个隧道,再走一段距离,就找个借口回来找你们,在这段时间,你要帮我照顾好他呀。”
    它肚皮上的温度暖和干燥,姜炀被绑在上面,没有太多的不适。
    花豹这会腿上的伤早就好了,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听懂自己的交代,明亮湿润的眼眸一直温顺的看着她。
    “唐同志,车子就要发车了,你准备好了没?”
    她一个人磨蹭的时间太长,司机已经露出头来催促着她。
    唐翘心乱如麻,刚刚那一切完全都是下意识的去做,根本没怎么思考,见有人催促,她高声回了一句就来。
    拍了拍它的背,低声呢喃了几句,摸了摸它脑袋催促它快走。
    那豹子看了她几眼,纵身跃入到黑夜中。
    唐翘想到车上还有人在,赶紧用衣服,还有刚刚的小衣服卷成个包裹,当做是刚刚小儿子的襁褓,她上车后没坐在原先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前面司机后面的那个位置。
    杨兴以为她是晕车想去前面坐着,当时也没想太多。
    车子行驶到隧道里,唐翘紧紧的抱紧了自己手里的‘儿子’
    …………
    黑夜里给了太多见不得光的地方,笼罩上了保护色。
    一个女人,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远处被黑暗吞噬掉的客车,眼底有着执拗的疯狂,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方向盘,静夜里,只有微微的雨声跟她的呼吸声彼此交错。
    虽然知道这会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她依旧死死地盯着前方。
    直到深夜里扯得地面都震动起来的那声巨响。
    她几乎是被前面的巨响震破了耳膜。
    里面的人一定很痛苦。
    但是,这黑黢黢的夜,长长的隧道,荒无人烟的地段,就足够将这所有的一切湮灭。
    山体塌陷,车灯闪耀的地方,尘土飞扬。
    与此同时,她清楚地感受到有些地方变了。
    脑袋里悠扬的沉稳的诺大钟声响起,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本该拨往正确轨道的列车,重新让它驶往弯道,压抑在心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顿时消散,心上一片清明。
    她知道,有些事,真的成了。
    系统分数急剧下降,她脑袋一阵阵眩晕,可是她一点都不反感这种感觉,因为她知道,这证明自己的一切,都将不会消失。
    寂静的夜里,有人被自然的威力湮灭,但是也有人,将心底的阴暗,卑劣,恶毒放大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她趴在方向盘上,表情似哭似笑,状若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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