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来弟满肚子的不高兴,才卖了二十多天,咋就停了?
    要知道这些日子,除去前几天不稳定些,每天只卖一百出头,后面七八天,名声大了起来,好多地方的人慕名而来,场场爆满,她一天最少能卖二百多块呢!
    这随便坐上一天,挣的就是旁人一年的工钱,谁能舍得这个生意?
    她还想说什么,可是唐翘心意已决,怎么也不松口。
    虽然说是自己写的东西,获得了一些小的成就,可是,演戏的是旁人啊,没有门票收入,对他们而言也就没工资来源,时间短了还行,时间长了,谁能乐意?
    人心是最禁不起试探的,她总不能为了那几百块钱,把人得罪狠了,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人脉给浪费了。
    张来弟听完她的这个分析,虽然不情愿,还是点了点头。
    闺女说的都有道理,她虽然不通四六,但闺女的话,听了总没错。
    “娘,虽然咱们汽水不当门票了,但是又不是说,你不能再那卖了,他们跑这么大老远的来看戏,总是得有人口干舌燥想要喝汽水的吧?”
    张来弟被开解,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又没心没肺道,“我闺女就是聪明,要不是我闺女,我这辈子哪儿能看到这么多钱,攒这么大的家业啊。”
    这年头万元户还没流行。
    但苦兮兮的乡下人,家里有个几千块钱,那就是最最好的生活了。
    唐家人对她的口头禅已经麻木,互相对视了一眼,收起其它的情绪。
    夜里,唐菊给唐翘换药之后,又给她端来一杯热水,嘱咐她喝药。
    “对了,程阑说他爸明个想请咱们在他家吃顿饭,你要是不去的话,我给你推了吧?”她梳着头发躺在她身边。
    唐翘合起书,胳膊撑着脑袋,“去啊,为啥不去?”
    “你不是看不惯他哥吗?”
    唐菊有些咋舌。
    “嗨,看不起他哥是一回事,他爸又是一回事,我倒是不在乎他爸到底有多大本事,我是看在程阑面子上的,给他添个面儿懂不,要不他们还以为我哥们没个后盾呢!”
    再说,她也不是拿不出手的。
    既然他们敢请,为啥自己不敢去?!
    唐菊笑笑,“那成,那明个就过去吧。”
    这半年接触下来,俩人已经差不多,跟个正常姐妹没啥区别了。
    “快喝药吧。”唐菊把纸往她跟前推了推。
    唐翘拿了过来,看着上面的红色药片,略带疑惑道,“姐,咱们还开这个药了吗?”
    见惯了白色药片,哪儿还见过淡粉色的?
    “我没见过,不过我又不是经常生病的,没见过也正常,好了,别再说了,一会水就凉了。”
    唐翘点了点头,把药弄到手心里,仰头吞了下去。
    今个要去做客,她起来一大早就穿上了新添置的秋装,里面是个纯色显腰身的连衣裙,外面是最近南边最新流行的格子料子做成的风衣。
    风衣的样式是她画好送到裁缝铺子做好的,直到小腿肚子那种,跟身上的连衣裙款式很搭,腰带位置缀上几颗扣子,暖和时候腰带在后面系着,早上或是傍晚稍微冷下来的时候,就系在前面。
    唐翘身材玲珑有致,腰身又纤细,系着腰带,那腰堪堪一握,加上下面踩着稍带坡度的皮鞋,整个人又娇又魅的,出门回头百分之百!
    这年头大部分女性同志穿的藏蓝、黑灰之类的颜色,款式也大多老旧,猛不丁出现这么个比画报上的人穿的还要好看的,谁能不稀罕的盯着看?
    唐翘这一身的行头下来,最起码顶的上正常人家俩月的工资。
    可没法啊,张来弟对她纵容,姜迟又惯着她,她自己手里又有点钱,还不使劲往身上搂?
    她给自己画了个妆,解开编着的头发,美滋滋的要去赴约了。
    程家今个也是热闹非凡,程家老爷子对儿子的合作伙伴十分看重,大早上就跟小阿姨说了今个有客人过来,让她早点准备,他自己则是在屋里刮胡子换衣服洒香水,郑重其事的。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想着自家小阿姨就只会做那焖饭大锅菜就头疼。
    按理说,他家在本地也算是有点小钱的,但这保姆找的实在不合心意,不过这小阿姨是媳妇她远方亲戚,多少要给点面子,这点小毛病自己也不好挑啥。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给人去个电话,把大师傅请家里做饭显得郑重。
    楼下小阿姨听完主人家的安排后略微有点失落,看到女人下来,放下手里的茄子,“表姐……”
    “跟你说了几次了,别叫我表姐,叫我夫人。”说真的,要不是防着自家老头跟人不三不四乱搞关系,她也不会从老家找来这个没姿色也没眼力见的远方亲戚。
    把她放家里总比那些心怀鬼胎不怀好意的妖精们要好。
    端着身份,不想跟她八卦,吩咐了几句一会打扫一下卫生死角后,拎着包出去了。
    她不是不知道今个要招呼继子跟他那个‘女朋友’,但前后几次跟他们接触下来尽吃了亏,本就恨的咬牙切齿,见他们要上门,自己巴不得出门躲个清净呢。
    小阿姨见她拎着包出去了,补分的嘟囔了两句,随后低着头摘菜。
    唐翘跟程阑差不多十一点多来的,至于程爸早早就在楼下接俩人了。
    令唐翘没想到的是,程刚竟然也会在这,此时这厮会灭了烟,露出个和善的笑容,跟着朝唐翘握手。
    他嘴角挂着和煦笑意,温文尔雅,任谁都挑不出错来,但唐翘却觉得他盯着自己的眼光,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她飞快的从对方手里把手抽出来。
    说真的在这么多事坑了他真多次后,双方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了,但他还能当没事人似得朝自己露出伪善的笑容,就跟以往隔阂全都没发生过,这才是最令人觉得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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