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话剧表演是雷雨,说真的,上一世她只是芸芸众生一个,忙着挣钱忙着工作忙着挣好感分,很少去专门去看这些话剧,但因为接触过这方面的人才,所以也不算一窍不通。
    这个故事可以说是个悲剧。
    两个家庭,八个人物,三十年的恩怨为主线,各色人物,各个性格不同的人物,描绘出一副浓厚封建色彩的资本阶级的家庭悲剧。
    唐翘手里捏着票,在剧院门口来回徘徊。
    这几天运气不好,连续倒霉,唐菊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红绳,编成了手绳串了俩铃铛在上面,说是可以辟邪消灾的,唐翘也拗不过她,好在颜色喜庆,也就当个首饰用吧。
    邹游等不到程阑,她无聊的晃动着手腕上的铃铛来玩。
    镇子上只有这一个比较正规点的剧场,以前经常接待外来剧团演出,平时居民想听那种京剧、评剧、豫剧、曲剧、杂耍跟越剧的时候,这是唯一一个正规场所。
    不过或许是因为考虑到当地居民消费水平原因,在不影响正规戏剧活动的时候,也是可以放映电影的。
    楼上楼下两层楼,剧院正门口是空地,两侧分别是南北两院,听说是政府单位在十几年建立的,在唐翘眼里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场地,可却算是镇子上数一数二能拿出手的标志性建设了。
    剧院门口挂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最近的话剧节目单,有《霓虹灯下的哨兵》、《西安事变》、《白牡丹》、《雷雨》,估计是因为今个要演雷雨,所以在下面画了个对勾。
    不过她等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严峻的情况,这个话剧好像不大招人喜欢啊,她这几日闲的无聊,几乎早早来这等着了,从下午四点时候,等到现在七点要开场了,进剧场里面的人数,寥寥无几!
    虽然同样是舶来品,可人家电影儿可比这话剧要吃香的多了。
    两层楼高的剧场大楼,爬满了茂盛的爬山虎,唐翘捡起来一块木板,烦躁的给自己扇风,这大夏天的又热蚊子又多,一会程阑来了,要不给自己一个能接受的理由,她一定要给他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
    铃声响了,这代表着话剧要开始了。
    唐翘捏了捏手里的票,暗骂了句不靠谱。
    来都来了,只能进去看了呗。
    她这刚转身,就听到了身后叫她的声音。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透着熟悉……唐翘诧异的皱起眉头。
    姜迟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手按着膝盖,气喘吁吁的站在她几米之外的地方。
    她挑起了眉梢,“是你?”
    谁能告诉她,明明是给程阑的票,现在咋换了另外一个人来了?
    姜迟看到她还在,喘匀了气,大步流星朝她走来,俩人靠的近了,唐翘才察觉到他现在多么狼狈。
    摘下帽子的他,整个寸头短发跟被水洗过一般,身上的衬衣也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他精瘦的后背上。
    如果不是脸色潮红,大口喘气,唐翘都以为他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了。
    “程阑有事来不了,把票给了我。”姜迟瓮声瓮气的解释。
    唐翘撇撇嘴,这小子八成还没从臆想中走出来,觉得自己对他不怀好意,为了摆脱她才故意凑合他俩吧。
    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让他对他自个的魅力美貌深信不疑。
    她揉揉额头,来都来了,还能走咋的,再说,今个没准也是个好机会。
    唐翘先进去了。
    姜迟摸摸鼻子,跟在她身后检票。
    俩人前段时间是有点小摩擦,姜迟那段时间生气,可是男人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不生气了,唐翘这边却又闹脾气,偏偏这段时间她怪让人心疼的,好不容易有了个台阶下,急急的来赴约了。
    偏这票是那小子临时交给他的,拿到票时,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偏他来的路上车子爆胎。
    这次赴约他跑着过来的,一路上想着她要是等不耐烦走了咋办,好在赶到这,看到她还在,松了口气。
    其实姜局长现在心中是百味杂沉,说不出的复杂,高兴的是没扑个空,不高兴的是唐翘之所以等这么久,为的却是别的男人。
    姜迟进去的时候,话剧已经开始了,他们位子是在中间那排,摸着黑过去时,唐翘已经坐在那了。
    整个剧院空荡荡的,没有啥人,俩人紧紧盯着台上,漫长又沉默的看完了一场表演。
    唐翘本来不高兴,可跟在他坐在一起,不由心猿意马起来,想到这次能这么快恢复名誉,还是归功于人家请老同学帮忙,她好像也没跟人家说过谢谢。
    余光瞥了一下男人,这人腰板挺直,目不斜视,看话剧看的眼睛眨都不眨的。
    剧院里面统共才有十几个人,大多数还都是年轻男女,这么多人合起来,都没他专注!
    真是,浪费一腔感情。
    等所有演职人员谢场时,唐翘率先往外走。
    女人啊,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前脚一个念头,后脚就又一个主意,几分钟前还在找借口跟人和好,谁料一个小小的举动,又把人给惹毛了。
    她埋着头只管往外冲。
    却没注意到周围情况。
    “哎!”耳边有人惊叫声,唐翘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几乎是片刻,他就被人揽入一个浑身带着湿气的怀抱,接着腰上被人搂住,那人按着自己的脑袋往后倒退两步。
    慌里慌张,几乎是他们刚站稳,耳畔就传来重物落地声。
    唐翘打了个冷颤,从缝隙中张望,瞥到她先前站着的地方,躺着个老式的钟表,不过因为是从楼上掉落,所以此时已经四分五裂了,
    “哎,对不起,对不起!”下面的动静,也吓坏了楼上的人,这边七嘴八舌讨伐了一阵,才见一个中年男人慌里慌张的从楼上跑下来。
    本地这个剧院虽说是上下两层楼,但因为资金跟年代限制,在设计上面,难免有纰漏,那护栏就只钢条在那护着,还只到人半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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